賈玉蘭見兒子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她無奈地搖搖頭。
「你是不見棺材不見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好吧,你信那個小妖精,將來就把那個小浪蹄子和陸明耀的孩子,供在祖宗板上。」
……
霍啟衡的老娘,淚流滿面的看著兒子,然後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
霍啟衡對母親的孝順,在軍區是出了名的,結髮妻子就是被老娘欺凌,還有妹妹的踩踏,憤然離去的。
就連女兒都被帶走了,他想念女兒都是在夢裡。
現在,見老娘又鬧騰了,他擔心把事情弄大了。
如果黃思語,真的和陸明耀藕斷絲連還好,如果老娘是無中生有,問題就有點複雜了。
當前的問題是,過問一下霍燕的案情,還有去監獄看望妹妹。
他知道自從公檢法被砸爛之後,辦案的效率大大提高,免去了很多的程序。
但有利也有弊,定案的速度比想像的快,比如霍燕的案子如果在十年前,那得墨跡一段時間。
現在就不同了,犯罪嫌疑人都交代了,馬上判刑,沒有商量的餘地。
想到這裡,感覺問題棘手,也覺得老娘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眼下要做的是,去監獄看望妹妹,從霍燕的嘴裡知道當初的情況,還有宋祈年是怎麼審理的。
他寧可相信妹妹,也不相信和自己過命的宋祈年。
這就是人性,做實霍啟衡在霍家,助紂為虐,把第一個媳婦兒打跑了。
當然了,霍啟衡沒有動媳婦兒一個手指頭,是老娘和霍燕把她們娘倆打跑的。
沒有時間多想了,霍啟衡轉過身,對賈玉蘭小聲地說道:「媽,你還是呆在家裡吧,去了監獄也不見到妹妹。」
「為什麼?」
賈玉蘭換了一套婆婆裝,照照鏡子看了又看,她不屑地說道。
霍啟衡看著老娘,嘆了一口氣,接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思考的瞬間,老娘換衣服的速度,堪比炮彈飛行的速度了。
他走到賈玉蘭的身邊,柔聲地說道:「媽,你聽兒子的。」
「家裡夠亂的,黃思語的事情,你別摻和,我會處理好的。」
賈玉蘭怔怔地看著霍啟衡,一臉的驚愕,她扯開嗓子吼道:「你這個不孝之子,竟然懷疑老娘,你被那個小浪蹄子,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黃思語被打出家門,已經成定局,不信你去找她,看她敢不敢回來?」
……
霍啟衡見賈玉蘭又開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那是她的絕活。
就這點絕活,生生地把老爹逼死,他小小的年紀就成了沒爹的孩子,但看著母親的不容易,也害怕其威嚴,才對老娘俯首帖耳的。
現在,面臨妹妹的問題,沒想到老娘卻糾結在黃思語身上了,孰輕孰重,老太太真是拎不清。
他突然變了臉,剛才的溫和瞬間不見了,對賈玉蘭低吼一聲:「你再敢鬧,把你送回老家。」
「人家都是其樂融融的,為何?咱家總是雞飛狗跳的,想想什麼原因吧。」
霍啟衡說出這一番話,賈玉蘭聽得一愣一愣的,她有點蒙了。
「……」
張開嘴巴,剛想吼幾聲,震懾一下這個快要進入知天命年齡的兒子。
砰地一聲,房門被狠狠地摔了一下。
賈玉蘭的三魂七魄,嚇跑了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隨時要逃離她的身體。
她再次跌坐在地上,這次是欲哭無淚了,感覺要失去兒子,被攆回村里,是什麼結局,她比誰都知道。
那就是,大樹下,一群人吃飽了喝足了,笑話自己,是如何被趕回老家的。
想到此,她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步行也要去監獄。
京都·警察局。
郝局長知道霍啟衡回來了,他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手裡拿著霍燕縱火案的卷宗,打開後,看了又看。
他感覺沒有什麼毛病,宋祈年審理的案件,那是無懈可擊。霍燕的供詞,還有唐雪梅的交待,以及目擊人的旁證,都是一個完整的程序鏈。
特別是這個案件不同於其他的案件,他對案情那是熟記於心的,而且軍區的雷參謀長也過問此案。
他那顆忐忑的心,現在平靜下來。
與此同時。
黃思語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她抓住白微的手,急切地說道:「我不想讓你和霍家有牽扯,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培訓班。」
「我離開了霍家,住在招待所,實在太悶了,就過來了。」
白微給黃思語倒了一杯茶,柔聲地說道:「你說這話太見外了,我被諸多事情攪合的,昏頭漲腦的,把你忘記了。」
「住招待所安全嗎?」
黃思語拿起杯子,渴了幾口茶,感激地說道:「微微,有你我什麼都不怕了。」
「你放心吧,招待所挺安全的,晚上大門都鎖上,另外霍啟衡再怎麼聽他媽的話,也不會到招待所去鬧。」
……
白微看著黃思語的氣色,比剛才好多了,她心疼地用手撫摸著黃思語,有些不忍看去的小臉,柔聲地說道:「你的事情,自己做主吧。」
「我不怕受牽連,要相信邪不壓正。」
叮鈴鈴、叮鈴鈴……
上課的鈴聲響起,白微面帶歉意地對黃思語說道:「我要去給學生們上課,今天數學老師請假了。」
「你去吧,我一個人靜靜,想想今後怎麼辦?」
黃思雨目送白微走出辦公室,她的內心如翻江倒海般折騰,不知道離開霍家,怎麼生存?
也不知道京都軍區的文工團,還用不用她這個文職幹部。如果被棄用,擔心被遣回烏蒙山。
想到這裡,瞬間紅了眼眶,大顆大顆的淚滴,滾落到高高隆起的傷痕上,疼的她渾身一顫,接著眼淚如泉湧一般,流了出來。
霍啟衡乘坐的專車,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京都監獄的所在地。
警衛員從車裡下來,跑到駕駛室後面的車門旁邊,接著把車門打開。
他手搭涼棚,放在霍啟衡的頭上,以防車門碰了霍首長的腦袋。
這細微的操作,令霍啟衡滿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同時,感覺出警衛員的細心還有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