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被哥哥吼得,一時愣神了,她第一次看見哥哥,發這麼大的火,感覺問題的嚴重性。
她眨巴幾下小眼睛,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剛想說,哥!這個家弄亂的,不是我,而是那個浪蹄子黃思語。
話還沒有出口,砰地一聲,摔門的聲音如雷貫耳。
霍燕愣在原地,她嚇傻了。
就在霍燕不知所措的時候,坐在輪椅上的賈玉蘭說道:「反了、反了,這個家被誰攪合的?大家心裡都有數。」
「媽,你少說幾句吧,把哥哥氣跑了,或者把咱倆送回老家,就完蛋了。」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霍燕想到的是,別惹怒哥哥,擔心剛才說的話,讓怒髮衝冠的哥哥,做出不利於她的事兒。
她推著賈玉蘭,來到大門口,見哥哥的車,絕塵而去,心裡嘀咕著,司機的動作真快,眨眼之間就沒有影了。
但願,哥哥找到陸明耀,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霍啟衡坐在駕駛座位後面的位置上,看著車窗外,突然感覺莫名地惆悵。
他不知道見到陸明耀,陸明耀會怎麼回答?
有點擔心,陸明耀一口承認了,那樣自己的面子往哪擱。
說句心裡話,他的心裡還是有黃思語的,只是大男子主意作祟,還有縱容老娘對黃思語的虐待。
突然,霍啟衡感覺問題的嚴重性,沒準,黃思語要控告自己。
轉念一想,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屑,在京都能把自己告倒的,沒有幾個人。
哼!
他冷哼一聲,發出心裡的不滿。
「首長,我們到了軍官學院的家屬宿舍樓。」
司機一邊停下車,出示證件讓看門的小戰士看,一邊看著後視鏡對霍啟衡說道。
「找個地方停車,我們步行去三號樓。」
霍啟衡沒有表情地對司機說道。
他的腦子突然一閃,接著對司機說道:「小王,你在車裡等我。」
「是。」
司機小王,把車停在了停車場,然後爽快地答應了。
他的任務是接送首長上下班,或者外出執行任務,一般的情況下,都是坐在車裡等首長的。
從來沒有跟著首長進入會議室,或者是去哪視察?
他是司機,不是秘書,也不是參謀,只有等的份,沒有參與的資格。
小王打開車門,從車裡跳下來,馬上踅到了後排車門,忙把車門打開,手搭涼棚扶著霍啟衡下車。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霍啟衡很是滿意。
他微笑地看著司機,小聲地說道:「這是門牌號,如果我半個小時還沒出來,你去找我。」
「明白。」
司機小王,接過霍啟衡給的門牌號,心裡升起了狐疑,但不敢問,也不能問。
只能老老實實地答應了。
他看著霍啟衡,氣哼哼地朝著三號樓走去,身體突然哆嗦了一下。
然後,坐在車裡,等待霍啟衡回來。
霍啟衡走在通往三號樓的甬路上,一股無名之火,騰地衝到了頂梁,有種要殺人的感覺。
突然,看見很多人從三號樓,第四單元走出來,他的腦子突然清醒過來,心裡嘀咕著,自己親自上門,那是下策。
一個小小的營長,讓我這個集團軍的政委,親自上門,他也配。
想到此,他趁著大家都往大門走,忙轉回身,朝著停車場走去。
司機小王,見霍首長還沒有到三號樓,就轉回來了,感覺不可思議。
不管,他的心裡怎麼想,也不敢表現出來,忙從車裡下來,打開車門,攙扶著霍啟衡坐進車裡。
霍啟衡坐在車裡,突然人間清醒了,他對司機說道:「去集團軍軍部。」
「是。」
司機答應一聲,踩了一腳油門,車子朝著大門口駛去。
陸明耀躺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他前幾天從前線回來,在家裡養傷。
具體點說,是從戰地醫院回來的,拒絕再住院。
身上多處受傷,好幾處骨折,這場戰鬥,沒有要了他的命,卻弄成一個傷病員。
他還不能到處走走,否則,一定找宋祈年喝酒去。
「陸明耀,我要和你離婚,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陸明耀看著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唐雪梅,又哭又喊,忙走上前,小聲地說道:「別鬧了,總這樣鬧,有意思嗎?」
他一邊對唐雪梅說著,一邊伸出手,要把唐雪梅摟在懷裡,渾身一用力,他醒了。
睜開眼睛,看著窗外,回憶著夢境,心裡嘀咕著,這樣的生活,什麼時候是頭?
回到家,冷鍋冷灶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此刻的陸明耀,還不知道唐雪梅正監外執行呢,被他老丈人接回家,回到烏蒙山。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眼睛發直,不知道這輩子自己造了什麼孽,偏偏娶了不喜歡的唐雪梅。
是為了升官發財嗎?
還是為了找個靠山,成為唐師長的乘龍快婿?
突然,從床上爬起來,一拳砸在床板上。
砰地一聲,床板被震得快斷裂了,他的手也弄得生疼生疼的。
咚咚咚……
敲門聲,讓陸明耀從發瘋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不用過腦子,就知道勤務兵給自己送早餐來了。
他從前線回來,被抬到家裡,就不能到外面逛,只能在房間裡完成吃喝拉撒睡。
突然,感覺好無聊,也感覺無助。
「請進。」
陸明耀坐在床上,對門外的人說道。
嘩楞楞,鑰匙開門的聲音,從門縫擠了進來,鑽進陸明耀的耳朵里。
門打開了,警衛員端著早點走進來。
「營長,趁熱吃吧,這是你最喜歡的油條和豆漿。」
警衛員一邊說著,一邊把早點放在餐桌上,然後,把門關上。
他走到陸明耀的身邊,接著說道:「我在街上遇見了軍官學院的劉團長,他說宋團長的肺子裡有碎彈片,前幾天取出來了。」
「他臨走之前看過我,沒說肺子裡有碎彈片,你聽劉團長那個大嘴巴胡說,就信了。」
陸明耀正煩著呢,突然聽見勤務兵說著自己不知道的事兒,還是生死弟兄,宋祈年的事兒,心裡有些不悅。
他說出的話,有點沖,警衛員聽得一愣一愣的,瞬間就沒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