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雌性的待遇

2024-09-22 22:32:49 作者: 小小書童來寫書
  「成交!」蘇晨迅速俯身在蜻蜓的右眼皮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輕得就像是一陣風,你還未嗅到春天的氣息,風就消失了。如同蝴蝶的觸角輕輕地觸碰著花朵,花朵還未來得及顫抖,美好就飛走了。

  但是就是那一點,那麼一點點的觸碰,乾涸的嘴唇在他的眼皮上蘸水似的一點,明明是再平凡不過的卑微獸人,留下的吻卻如同火星一樣惹燃了他的整個身體,燒得他渾身皮膚都炸裂了。

  蜻蜓捂住了右眼睛,他呆呆地看著蘇晨,眼皮被徹底燙傷了,被她的唇灼傷了。

  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饑渴,他舔了舔自己的嘴皮,「這也算得上吻嗎?」

  他死死地盯著蘇晨,手指微微顫抖,他指向了自己的唇,「親愛的,你該吻這裡。」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那個吻再一次降臨,滋潤他永不知足的心。

  這種強烈的欲望拉扯得他,如同心臟被塗了蜜的絲線緩緩切割一般,甜蜜到疼痛。

  可是為什麼隱隱之中甚至還藏著一絲恐懼。

  但他還是靠近了她,「吻我,親愛的。」

  「不要,」蘇晨拒絕了,「我的報酬剛剛已經給了。」

  蘇晨豎起手指,抵住了蜻蜓靠近的肩頭,阻止了他的接近。她挑了挑眉,笑得有些玩味「如果你表現好的話,下一次,我會獎勵你的。」

  「是嗎?」蜻蜓的表情晦澀難明,咬著唇吐出了一口氣,「這可真是至高無上的獎勵呢。」

  他伸出手掌包裹住了蘇晨抵住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如同包裹著自己的心臟。

  他凝視著蘇晨,嘴角的凹陷讓人感覺危險萬分:「我會自己奪取這獎勵的,在親愛的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之前。」

  「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蘇晨抽出了自己的手指,毫不在意他的挑釁,「就像我們約定好的那樣。」

  「遵命~」

  「第一大逃殺正式比賽什麼時候開始?」

  「立刻,就在倒計時結束後。」蜻蜓指了指半球形的穹頂上巨大的屏幕,時間居然只有十分鐘了。

  「大逃殺有什麼規則嗎?」

  蜻蜓嘆了口氣,他明白了蘇晨是真的對此一無所知,不知道是該稱讚她勇敢,還是可憐她的愚蠢。

  「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個鄉下的小行星來參加比賽的,連最基本的規則也不知道。大逃殺是每年都會舉辦的賽事,分為預選賽和正式比賽,預選賽採用一對一的形式,正式比賽則是團隊賽的形式,由三人組隊參加,一般會有五百組參賽,比賽時間為十四天,十四天後只有十組能夠獲勝,贏得相親盛宴的邀請函。」

  「相親盛宴是什麼?」

  蜻蜓無奈地笑了笑,「連這都不知道,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獸人了。」

  他只是隨意一說,卻不知道這讓蘇晨寒毛都豎起來了,她確實不是獸人,她也不想知道暴露自己人類身份的後果。

  她僵硬地補充了幾句:「哦哦,我好像記得這個。是要見到一些異性是吧?」

  「是的,相親盛宴是星際所有雄性唯一能夠接觸到雌性的機會,只有大逃殺的勝利者才有資格和雌性簽訂契約,成為她們的族裔,減緩自己的墮化速度,延長我們可悲的生命。」

  墮化?蘇晨記得在674號變成老鼠的時候,有人喊著他完全墮化了。難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雄性都可能會變成失去理智的怪物嗎?

  蘇晨看了看蜻蜓,他是周圍一群似人非人的怪物中看起來最正常的,除了那雙古怪的復瞳外。

  他看起來英俊極了,蒼白的臉龐有一種中國古典瓷器一般純淨的美,紅色長髮被束在腦後,眼眶深邃,鼻骨起伏完美而有力,就像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而周圍的其他獸人,以蘇晨人類的眼光來看,就像是科幻電影裡面邪惡博士失敗的試驗品,把人類的身體和各種野獸胡亂的拼接在一起。

  人的頭顱長在了蛇的身體上,或者是馬的上半身銜接在了人的大腿處,還有著擁有著人類五官的深海魚類一般的怪物,渾身濕漉漉地滴下濃稠的粘液。幾乎每多看一眼都是對精神的一種污染。

  可是這些怪物彼此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們交談著,喝彩著,仿佛擁有著人類外表的蘇晨才是其中的異類。

  這或許也是她被稱作「殘疾獸人」的原因。


  而墮化就是從他們人形變成怪物的原因?

  蘇晨看了一眼蜻蜓詢問道:「你的墮化程度很輕微嗎?」

  蜻蜓嘲諷似的笑了,「墮化程度低的獸人是不會出現在大逃殺現場的,親愛的。我們距離怪物都只有一線之隔。」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還保有現在的這副外貌嗎?因為我和周圍的雜碎們不一樣」,蜻蜓高傲地揚起了一抹笑,「高等級的獸人即便墮化程度已經非常高了,也絕對不能在雌性面前暴露自己可怖的真身。隨時隨地維持完美的外形,是高級獸人所必須具備的能力。」

  他俯身靠近,將鼻尖停留在了距離蘇晨不到三厘米處,一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臉頰上,如同一場曖昧的引誘,「畢竟,這可是我們捕獲雌性的最佳利器了」,他的聲音宛如嘆息。

  蘇晨看著他輕輕舔了舔下嘴唇,舌尖一閃而過。一瞬間,心臟驟停,一切仿佛都迷離了,蘇晨的目光被那點艷紅狠狠捕獲了。

  她的感官遲鈍起來,唯有蜻蜓的動作仿佛被放慢了很多很多倍,蘇晨能夠看見那櫻桃般的唇珠是怎麼樣挑逗地舌尖打濕,然後緩緩地互相摩擦著,性感到無以復加。

  她仿佛掉入了泥沼里,力氣被剝離了,寂靜無聲,世界都在陷落。

  她突然很想,很想,很想親上去。這太不正常了?她怎麼了?蘇晨收緊了拳頭。

  「親愛的~你明白了嗎?」那紅的滴血的唇微微張開,露出了一點點舌尖,仿佛在吟唱,又仿佛在讚嘆。

  「你對我幹了什麼?!」蘇晨倏然清醒,她的指尖扣進了掌心裡,強烈的刺痛感喚醒了她的理智。

  「這麼快就清醒了嗎?」,蜻蜓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我什麼也沒幹。」

  他一臉壞笑地說:「只是讓你親身體驗一下雌性的待遇罷了,怎麼樣舒服嗎?」

  他扼住了蘇晨的手,緩緩展開了她的手掌,溫柔地撫摸著剛剛指甲留下的細微傷痕,意味深長地說:「看來你很快樂呢~」

  接著他看向蘇晨,發出了正式的邀請,「怎麼樣?親愛的。下一場要和我組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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