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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漁翁、魔鬼和四色魚(十)

2024-09-22 22:46:26 作者: 小小書童來寫書
  蘇晨踏上了那條玻璃碎片鋪成的小路。黑貓安靜地棲息在她的肩頭。

  她路過了第一個門框。黑色的門框裡傳出了絲絲呻吟,她聽不見那呻吟的內容,一絲冷意像蛇攀爬到了她的心臟上。

  她看見門框底部,有紅色的液體滲出,一點一滴從懸空的門框上流下,讓人忍不住產生陰暗晦澀的聯想,和這天堂一般的小徑格格不入。

  「那是什麼?」蘇晨詢問肩頭的黑貓。

  「是犯人受懲罰時流出的血哦~」黑貓漫不經心地回答。

  隨著蘇晨離那道門越來越遠,那若有若無的呻吟消失了。

  第二道門懸在蘇晨的眼前,這一次她清楚地聽見了門後傳來的敲門聲。

  急促刺耳,哐!哐!哐!不像是敲門,更像是在砸門。

  仿佛門背後藏著瀕死之人走投無路時最後一次的求助。

  「快開門啊!快開門啊!」蘇晨仿佛聽見那聲音如此吶喊道。

  「這是什麼?」蘇晨詢問黑貓。

  「不過是犯人的垂死掙扎罷了。」黑貓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

  蘇晨繼續走在了閃滿了鑽石一般的小路上,周圍軟綿綿的雲朵讓這裡顯得比天堂還要美好。乾淨、光明、溫暖、美麗。一切美的形容詞都可以來描述它。

  接著蘇晨迎來了第三扇門,這一次門後傳來了一個清晰的呻吟。

  「救救我!救救我!」

  接著是指甲在鋼鐵門板上划過的尖銳摩擦聲。

  「救救我!救救我!」

  那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細。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蘇晨分明認出了,那竟是她自己的聲音。

  「這是什麼?」蘇晨問,一層細密的冷汗覆蓋了她的脊背,刺楞感從她的尾椎骨一直爬到了天靈蓋。

  「是應該死去的人在嚎叫。」黑貓百無聊賴地回答道,它似乎對這無意義的對話失去了興趣。

  而門內的人似乎聽見了蘇晨和黑貓的交談聲,她喊叫得更大聲了,如同看見了救命的稻草。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

  「祂是魔鬼,祂不是神靈!」

  「祂是魔鬼,祂不是神靈!」

  「祂是魔鬼,祂不是神靈!」

  「祂只是在欺騙你!!!!」

  「全部都是謊言!!!」

  「快開門!!!」

  那個和蘇晨一樣的聲音反覆吼叫著,那些驚顫的話語仿佛是割破了她的喉嚨跑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淅瀝瀝地滴著鮮血。

  蘇晨走到了門前,停了下來。

  那門內的東西仿佛感應到了蘇晨的接近。她的指甲刮過鐵板,發出令人耳鳴的尖厲之聲。

  「開門!開門!開門!開門!開門!」

  她仿佛已經徹底發了瘋。

  「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字字泣血。

  蘇晨一動不動,「她為什麼和我有著一樣的聲音?」她歪頭問著肩膀上的黑貓。

  「或許因為你們本就是一個人?」黑貓舔了舔爪子,一個怪異人類的笑容浮現在了它那張動物的臉上。

  「你就是過去她,她就是未來的你。」它的笑容更深了,綠油油的眼睛看上去不懷好意。

  這笑容和這句話都讓蘇晨很是不適,就像是生吃了一條腐爛的章魚,她強忍住嘔吐的欲望。接著問:「祂是魔鬼,祂不是神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了,這些囚徒死前總會說一些瘋瘋癲癲的話。」黑貓非常人性化地嘆了一口氣。

  突然門內的女人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像一個突然被打破的了南瓜。

  接著什麼聲音都消失了,尖銳的劃門聲,粗重的喘息聲,和歇斯底里的吶喊聲。

  周圍安靜的可怕,如同被抽走了空氣,在寂靜中窒息。

  蘇晨不知道門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寂靜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了。

  她正打算轉身離開,門的背後卻傳來了沉重的拖拽聲,什麼東西在地板上摩擦著,一點一點地被拖走了。


  那一刻,毛骨悚然。

  她的渾身都刺痛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大概是神罰降臨了吧。」黑貓邁著優雅的步伐,從蘇晨的身上跳了下來,走在了她的前面。

  「快點,你已經耽誤太多的時間了。」

  這一刻蘇晨如同墜入迷霧之中,一個按捺了很久的念頭終於控制不住,如野草在她的大腦里瘋長起來。

  她用鑰匙一點點解救的真的是神明嗎?真的是那位曾經遇見過的十二星衛?

  還是從頭到尾,她都上了蟲族的當,坐在那美麗靜謐的花園裡的,不過是一具它醜陋的化身。

  她到底是在解救著同伴?還是在一步步邁入死亡?

  「怎麼還不走?」黑貓扭過頭來催促道。

  蘇晨跟了上去。她想她不得不去確認一下門後到底是什麼,同時也確認那個被關在花園裡的祂的真實身份。

  蘇晨一邊走著一邊仔細觀察著小路兩旁懸空的門框。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小秘密,那門框與現實世界中的別無二致。

  在門框的最底部,有著一條不寬的縫隙,從那裡望過去,就能看見門後的世界。

  蘇晨正想轉過身去查看那個突然寂靜的門。然而她一回過頭,才發現來時的路已經消失了,淹沒在了一片白色的雲朵之中。

  腳下只剩下了前進一條路。

  那黑貓坐在了路中間,悠閒地甩著尾巴,全不在意蘇晨的怪異行為,似乎早就知道了她會幹些什麼。

  而蘇晨也就全然地無視了它,她徑直走到了下一扇門口,俯下身,從門底部的縫隙望去。

  鼻尖一股難聞的鐵鏽味襲來,就像是某種動物的血液發酵了三天三夜,門內的環境很昏暗,是一間棕紅色磚頭砌成的牢房。

  牢房的牆壁上掛著幾根流著淚的蠟燭,是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瘦弱的燭芯搖擺著仿佛隨時都能熄滅一般。

  在房間的角落裡,立著一個巨大的鋼鐵十字架,十字架上正拷著一個穿著囚服的「人」。

  如同受難的耶穌,被高高地釘在十字架上,他裸露的雙腳自然垂下,血液沿著大腳趾一滴一滴地滲到磚紅色的地板上。

  他垂著頭,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傷口,挫傷、割傷、刺傷、鞭傷、烙印……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人形。

  那沾滿了汗水與血液的黑髮,彎彎曲曲地遮擋住了他的面容,蘇晨看不清他的長相。

  而就在這時,那人仿佛察覺到了有人窺伺,緩緩地抬起了頭,朝著門口望去。

  那人居然有著一張和蘇晨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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