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娘家受辱01
羊蠍怒指:「又不是你打的,你得意什麼,現在我們兩個就過幾招。」
「好啊。」
錚的一聲,海地直接亮劍。
鵝糕說道:「海地,你可以對我們兩人無禮,可馬車內是小姐,你卻不得無禮!」
海地哦的一聲,輕道:「是羨人小姐嗎?」
這話分明有意貶低蘇淺淺,在蘇家蘇淺淺才是真正的小姐,蘇羨人不過是一個晚輩,哪能拿來與蘇小小相提並論。
就就好比皇家,皇帝的女兒是公主,郡王的女兒是郡主,兩者身份地位差上十萬八千里。
羊蠍冷道:「什麼羨人小姐,是蘇三小姐。」
蘇淺淺知道羊蠍、鵝糕兩人鎮不住海地,揭開車簾:「海地,是我。」
看見是蘇淺淺,海地拱手:「原來是李夫人。」
海地稱呼蘇淺淺為李夫人卻不叫小姐,顯然是不當蘇淺淺是蘇家小姐,蘇淺淺也是有苦難言,因為當然在人群百眾面前,她信誓旦旦說過從此以後與蘇家再沒有半點關係,甚至說過從今以後不再踏入蘇家一步的狠話來,如今人家把她當做外人也是合情合理。
可骨肉血親豈可因為一時怒言憤言就完全斷絕,父親臥病在床,她這個女兒若不能床前探望,一輩子良心難安。
蘇淺淺點頭:「是我,海地你要將我攔門外嗎?」
「豈敢,來者是客,李夫人既然登門造訪,可有拜帖,我好前往通報。」
蘇淺淺臉露尷色:「沒有。」從來就沒想過回自己的家要準備什麼拜帖。
「那就請李夫人暫且回去,準備好拜帖之後再來登門,蘇家是名門大戶,斷不可失了禮數。」
蘇淺淺臉色一白,眼眶一紅都快哭了,羊蠍那容得主子受此欺負,錚的亮刀,怒道:「海地,給你狗膽了,敢對小姐如此說話。」
若背後無人指使縱容,海地一個蘇家護衛豈敢,凜容亮劍:「羊蠍,若你敢踏入此門一步,我就當你侵犯蘇家,就地將你誅殺。」
蘇淺淺受此侮辱,恨不得掉頭離開,可父親臥病在床,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趕到,膝前關切,咬著嘴唇久久說不出話來。
海地敢對小姐亮劍,鵝糕心中明白,大爺今日是打算不讓小姐進這個門,輕聲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心中想的卻是,回去之後可以請嶺南郡王給小姐撐腰,蘇家敢不念親情將小姐拒之門外,難道敢對嶺南郡王拒之門外不成。
蘇淺淺恨不得立即就撲到父親跟前,卻是一刻都等不了,沉聲脫口:「闖!我看誰敢真正攔我!」
羊蠍等得就是小姐這句話,揮刀朝海地砍去:「還不讓開!」
海地回應他的卻是提劍迎擊,兩人都是四品修為,差距不大,一時之間刀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鵝糕護在馬車之前,提防小姐被刀氣劍氣誤傷,蘇淺淺卻道:「鵝糕,過去幫忙,不必留情!」
這話也是故意說給海地聽的,她也看清局勢,若不使出雷霆手段,就算過了海地這關,還有人阻攔自己。
為了能見到父親,就算與大哥與蘇家再次鬧僵也在所不惜。
隨著鵝糕的加入,海地以一敵二立即不敵,很快就被羊蠍一道砍中手臂,整條胳膊鮮血染紅一片。
就在這時一聲嬌叱傳來:「誰敢在蘇家放肆!」
海地聞言一喜,朗聲喊道:「小姐,有人在蘇家持械逞凶。」
那女聲冷道:「殺了他們!」
羊蠍、鵝糕兩人聞言一訝,鵝糕朗聲喊道:「羨人小姐,是我們兩個。」
蘇家護衛雖多,可他們兩個是蘇三小姐身邊護衛,蘇家上下幾乎人人皆識,四年多前跟著小姐回娘家,也與小姐的這位侄女見過面。
蘇羨人又不是瞎子,卻假裝沒看見沒聽見,凜容不語,任憑一群家衛殺去。
羊蠍、鵝糕兩人立即陷入被圍攻之中。
蘇淺淺聞聲解開車簾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雪白狐裘的妙齡女郎,生的美貌嬌媚,體態婀娜曼妙。
心中啊的一聲,卻是認出是她的侄女蘇羨人,四年多前還只是一個毛丫頭,怎麼轉眼之間就變得如此窈窕動人,差點都認不出來了,卻不知道許配人家沒有。
而她十九歲就嫁給李瀟灑為妻。
蘇淺淺喊道:「羨人。」
刀劍碰撞之聲響亮,蘇淺淺的喊聲顯得不甚清亮,蘇羨人似沒有聽見,毫無反應。
蘇淺淺又放開嗓子大喊一聲:「羨人!」
這一次聲音響亮蓋過刀劍爭鳴之聲,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奇怪的是蘇羨人依然毫無反應,其他人也是一樣,就好像蘇淺淺的聲音被吃了一樣。
鵝糕驚訝,喊道:「羨人小姐,來的是你淺淺姑姑。」
蘇羨人回應他的卻是持鞭飛身殺至:「一群飯桶!」
鵝糕挨了一鞭,身上火辣辣的疼痛,也與蘇羨人四目對視,看見那雙美眸流露出來的卻是冰冷殺氣,一下子明白了,蘇羨人早就知道來的是她的姑姑。
蘇羨人人入陣中,不論敵我揮舞鐵鞭,不少護衛立即中鞭,當下幾聲痛叫響起,紛紛退開到一旁去,再看身上中鞭之處已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這個鐵鞭是蘇家特地為蘇羨人打造,所用材料乃是上好玄鐵,堅硬無比不畏刀劍冰火,鞭子表面用一個個極小的環鑲上無數銀刺,與刀劍碰撞時候,這些環和銀刺就會服貼在鞭子表面,隨後再利用巧勾住刀劍鋒刃,奪走敵人兵器。
若是落在人的身上,這些銀刺就會變成利針,如同狼牙叫人皮開肉綻。
蘇淺淺見這個侄女以一敵二,神勇非常絲毫不落下風,心中引以為傲,羨人向人學習武道,短短四年就變得如此厲害,她這個當姑姑的卻只知道吃,比這個侄女差遠了。
卻哪裡知道蘇羨人從小就向名師學習武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在蘇淺淺面前展示罷了。
蘇淺淺看得入神,一時都忘記喊停。
羊蠍和鵝糕兩人暗暗叫苦,別人能殺,羨人小姐就算傷上一點也是萬萬不可,面對蘇羨人如此狠招,生怕傷到蘇羨人卻不能用狠招相抗,唯有一直退避。
蘇羨人見久攻不下,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怒道:「你們兩個狗奴才,真是慫貨,為何一直逃跑!」
鵝糕趁機說道:「卻是怕傷到小姐你。」
「你們不是要進門去嗎?若能打敗我就讓你們兩個進去。」
鵝糕卻是不蠢,傷到你哪裡還有命,就算蘇三小姐也保不了他,正欲說話,卻見蘇羨人一鞭如電甩來。
本想躲開,想著這般躲避下去也不是辦法,羨人小姐心性好強,就強吃她一鞭,趁機認輸,此事也好有何結束。
念頭剛在腦海掠過,鐵鞭就落在他的手臂上,一股巨痛傳來,鵝糕慘嚎一聲,鞭子帶出一團血霧夾雜著碎肉,整條胳膊血肉模糊如同也野狗撕咬過一樣。
鵝糕人跌坐地上,臉色異常煞白,額頭冷汗如雨,卻忍著劇痛立即站起,低頭躬身:「羨人小姐神威,鵝糕認輸。」
蘇羨人冷道:「既是認輸那就受死!」
一邊朝鵝糕腦門劈摔下去,這一邊勁道之猛就是鐵疙瘩也要裂成幾塊。
蘇淺淺想不到這個侄女如此心狠手辣,驚呼出聲。
鵝糕這時已經沒有能力躲開這一鞭,電光火石羊蠍出手將鵝糕扯開,躲過一劫。
砰的一聲巨響,一陣石灰飛揚,地面三寸厚的石板竟是接連碎裂了七八塊。
羊蠍怒指蘇羨人:「羨人小姐你好歹毒,鵝糕已經認輸,你還要取他性命!」
蘇羨人嬌笑一聲:「今日你也要死!」她已經打算殺了此二人來殺雞儆猴,看姑姑一個弱女子如何再踏入蘇家一步。
海地冷聲:「狗奴才,你敢辱罵小姐!」
未等蘇羨人出手已經朝羊蠍強攻過去,顯然是想在蘇羨人面前出風頭。
蘇羨人已經獲勝便收起鐵鞭回到一名中年男子身邊:「師傅,徒兒剛才沒有給你丟臉吧?」
此番嬌滴滴的楚楚神態與剛才的心狠手辣判若兩人。
蘇淺淺聞言心中暗忖,莫非羨人的武道是此人所授,只是為人師者,授德育人為重,授學為次,羨人變成這樣,這當師傅的難辭其咎。
目光朝這中年男子望去,只見此人相貌邪異俊偉,五官深邃,鼻樑又高又挺,雙目神采飛揚,如若閃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特別魅力。
這般充滿男性魅力的,在此之前,蘇淺淺見過一個,就是她的好弟弟謝傅。
只是好弟弟的魅力是正大光明,就像一塊美玉由內到外而輝,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此人身上的魅力卻是妖邪,讓人忍不住被他所吸引,卻又心突突的不是很釋然。
中年男子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目光輕輕朝蘇淺淺看來,雙目交匯的瞬間,蘇淺淺心頭一悸,緊接著雙眸就變得水蒙蒙,唇角媚笑,似乎已經被迷惑。
蘇羨人似乎知道師傅的奇異魅力,嗔惱說道:「壞師傅,不許你這般看著別的女人。」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從蘇淺淺身上收回目光,蘇淺淺恍然驚醒,想著自己剛才竟渴望著與這男子恩愛歡好,雪白的雙頰不禁飄起兩朵紅花。
心中暗驚,我怎麼變得如此銀盪,竟想與一個只見上一面人做那事,就算再忍不住也只能與好弟弟啊。
蘇羨人看見蘇淺淺臉上露出嬌媚動人之色,不由露出怨恨眼神。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卻是海地被羊蠍一腳踢中,倒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人如一團爛泥再也站不起來。
便是一二品的高手,身體軀質也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所以羊蠍這一腳的殺傷力絲毫不亞一刀,只怕海地胸骨已經斷了,受傷不輕。
再看獲勝的羊蠍,眼神銳利,渾身戰氣十足,他與鵝糕無論對上海地或是蘇羨人都是穩操勝券,剛才卻是投鼠忌器,不敢痛下殺手,此時方才亮出真本事來。
蘇羨人責罵一句:「這個奴才一點用也沒有,還是我自己來吧。」
握緊鐵鞭就要動手,身邊的中年人卻阻攔說道:「徒兒,讓為師來。」
他如何看不出蘇羨人不是對手。
「師傅,何須你老……」
蘇羨人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羊蠍毫無徵兆的慘叫一聲,人就倒地吐血,而中年男子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動過手的痕跡,卻是憑空御氣,傷人於無形之中。
羊蠍雖運起護體真氣嚴陣以待,但是雙方實力差距巨大,他薄弱的護體真氣根本無法抵擋對方真氣之勁。
一眾護衛驚嘆:「史先生不愧為蘇家首席,媲美神仙。」
蘇羨人欣喜若狂:「師傅你還厲害啊,這一招快教教徒兒,徒兒也要似你一般厲害。」
中年男子笑道:「羨人,師傅跟你說過這武道需日積月累,非一朝一夕能成,你只需勤加學習,終有一日能追上師傅。」
「師傅,那徒兒要跟你學一輩子。」
蘇羨人看著中年男人的眼神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一名護衛說道:「小姐,這兩個人該如何處置?」
蘇羨人回頭看向羊蠍、鵝糕兩人,柔和眼神驟變冰冷:「敢在蘇家持械逞凶,自是殺無赦。」
蘇淺淺聞言也顧不得形象,從馬車上下來,跌跌撞撞的跑到兩名隨從跟前:「羨人,住手!」
蘇羨人假裝驚訝:「原來是姑姑啊。」
蘇淺淺點頭:「羨人,是我,好久不見,你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
蘇羨人卻是說道:「不對,你早已經與我蘇家斷絕關係,我現在應該叫你李夫人。」
蘇淺淺臉露尷色,她雖單純卻不愚蠢,此時豈能看不出來蘇羨人早就看到她了,卻無視不認,嘴上輕道:「羨人,這是長輩之間的事,不管如何我身上還是流著蘇家的血。」
蘇羨人咯咯嬌笑:「李夫人,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這句話你沒聽過嗎?蘇家現在不歡迎你。」
蘇淺淺沉聲:「我父親臥病在床,現在我要前去探望,難道你敢攔我不成。」
蘇羨人聞言眼神露出一絲古怪之色,嘴上冷道:「我現在不想與你多講廢話,待我先殺了他們兩個再說。」
蘇淺淺聞言一驚,抬手雙臂擋在兩人前面,羊蠍、鵝糕兩人自她出嫁就跟在她的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這個當主子的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二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人殺死。
蘇羨人抬臂一推就把柔弱沒有武道的蘇淺淺推倒在地,蘇淺淺根本沒有能力保護二人。
蘇羨人高高舉起鐵鞭,羊蠍、鵝糕兩人閉目受死,蘇淺淺喊道:「羨人,不要!」
關鍵時候,蘇羨人卻是停了下來,笑著說道:「要我放了他們兩個也可以,不過……」
說著故意停頓下來,蘇淺淺迫不及待說道:「羨人,就當我求你了。」
蘇羨人輕笑:「當然,李夫人求我,我當然會放過他們兩個,不過你這是求我的態度嗎?」
蘇淺淺表情一訝:「你要我怎麼做?」
蘇羨人並沒有直接回答,扭頭問向一名蘇家護衛:「求人應該怎麼做?」
「當然是跪下磕頭!」這名蘇家護衛說著就朝蘇羨人跪下磕了個頭,向蘇淺淺演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