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凡噎住：「風老哥，不至於，真不至於。我境界之所以飆升，其實是因為……」
風無月焦急問道：「因為什麼？」
「因為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這條路不可複製，修行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好高騖遠可要不得啊！」
葉凡苦口婆心的勸誡，聽的風無月一臉黑線。
不是。
你一個修行十年不到就神橋初期的臭小子，跟我說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裝逼不是這麼裝的啊！
風無月呢喃道：「你小子早晚要遭雷劈。」
葉凡沒聽清：「你嘀咕啥呢風老哥。」
「哦，我說你早晚要被天道寵幸，更上一層樓。」
「……那倒不用。」
葉凡瑟瑟發抖。
他心虛的看了一眼天空。
猶記得突破問道境時，八色天劫降臨，他反手竊取了一道雷系法則。
如今突破神橋。
天道怎麼沒了反應？
該不會是在憋個大的吧！
葉凡將擔心說出，風無月輕笑道：「放心吧風老弟，你是下界修士，『戶籍』在下界，上界的天道管不到你。不過你回下界去，就要遭雷劈了。」
葉凡大受震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在上界突破尊者境跟天尊境，都不會降落天劫？」
「……葉老弟，你前腳剛說腳踏實地，後腳就開始白日做夢了？」
風無月無奈道：「修仙路很難走的，尤其是神橋入尊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爭搶那一絲法則之力，難如凡人登天！」
難嗎？
葉凡怎麼感覺易如反掌呢。
得虧風無月不知道葉凡所想，否則絕對會一腳踹過來，這丫的太招人恨了！
「葉老弟，你來到上界倒是有些因禍得福。」
風無月道：「上界的天道完整，靈脈無數，哪怕是天尊中的佼佼者——大天尊，都不受天道限制。但下界的天道殘缺，並進入了末法時代，所能容納的修士境界上限便是金丹境。」
葉凡大概聽懂了。
如果將修士比作水，低境界的修士是涓涓細流，高境界的修士是大江大河。
他們最終，都要匯入天道這個『湖泊』或者『汪洋』里。
下界的天道，曾經是海納百川的汪洋大海，如今退縮成了小小的湖泊，容納不下太多『水』。
所以，只能對涓涓細流加以限制，避免他們未來成為大江大河撐爆它。
葉凡忍不住道：「這麼看，下界天道也挺可憐的。」
風無月感慨道：「何止是可憐，還有不少賊人惦念著下界殘缺天道蘊含的法則。天道已經受了重傷，不幫忙止血搶救也就罷了，還要搶人家的五臟跟血肉，這不純欺負人嗎？」
葉凡輕咳一聲：「也……也不至於。」
風無月點頭道：「也是，法則是極難被竊取走的，撐死搶走一絲法則之力，耗費百年千年時間慢慢感悟蘊養。這也是為何，你們玉女觀被當做孕育法則道果的原因。」
剛說完，風無月就意識到不妥，連忙改口道：「葉老弟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葉凡打斷道：「老哥你道什麼歉？該道歉的，是罪魁禍首的命宗，是七彩宗，是千機樓，是百花閣。哪有受了傷，怪罪身邊人的道理？」
風無月拍了拍葉凡肩膀，不再多說。
突然想起什麼，風無月忽然道：「對了，有空去日月海坐坐。」
葉凡臉色瞬間綠了：「風老哥，我壽元不多，就不去了吧。」
雖然突破至神橋。
但葉凡不用找龜龜或者飛鷹槍看，也能猜到，突破神橋境得到的壽元全部還了債。
至於剩下的怎麼辦……
當然是慢慢還！
「也不知道還欠多少壽元……算了，不重要了。」
葉凡已經放棄了，反正以後還會接著欠，現在的『債』只是一時的。
風無月接話道：「我母親想要當面見見你，你的魂茶……幫了有雪大忙。」
葉凡笑道：「行，有機會就去拜訪伯母。」
「對了！」
風無月臉色陰沉：「我在白城內看到了順風鼠，他附近有一隻雙頭怪鳥，他果然被控制住了。」
葉凡色變：「那得想辦法救他。」
風無月搖了搖頭：「不能救。」
葉凡恍然。
順風鼠還活著，是因為還有利用價值。一旦利用順風鼠找到他這個蘇清歡徒弟，順風鼠才是真正的死路。
二人又談了片刻，便啟程回了白城。
此行上界。
葉凡境界突破，洛玉境界突破，並且成功找到師父蘇清歡，目標幾近圓滿。
只差，回到下界的辦法。
所以葉凡不再著急，在白城休養生息。除了穩固境界，便是與風無月鬥法。
神橋境的實力，葉凡也漸漸熟練掌握。
不論一劍桃花還是清風劍意、亂星錘法，都有了更進一步的感悟。
當然。
期間少不得吃長生果。
兩位尊者境屍骸蘊養出的果子，被葉凡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部送入洛玉的閉關地。
師姐強，則玉女觀強。
玉女觀強，則葉凡強！
在來到上界的第六十天，正在聽風樓後院閉關的葉凡，得到了來自韓芊的神念傳音。
「主人，奴家有情報匯報。」
「說。」
葉凡睜開了眼。
「主人，奴家雖然半月前就回了千機樓，但……但一直在接受門內長老調查，畢竟師尊跟師兄弟們全部身死，只有奴家一人活了下來，近幾日才尋到機會偷偷與您聯繫……」
擔心長時間沒消息惹來葉凡不快，韓芊小心翼翼的解釋。
「無妨，說正事。」
「……」
韓芊更緊張了：「回主人，您想尋找的『通道』，奴家這邊暫時還沒消息。」
葉凡皺眉：「那四大上宗跟七彩宗的情報呢。」
韓芊猶猶豫豫道：「還、還在整理中……但奴家這次冒險聯繫您，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兒。」
葉凡面無表情：「說。」
「您前些日子弒殺命宗內門弟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千機樓、百花閣有數位天驕前往了東域。」
「來殺我？」
葉凡冷笑一聲。
韓芊連忙道：「明面上是去殺您的，但暗地裡，似是有『仙土碎片』出世，去尋求機緣。」
「仙土碎片？」
葉凡眉頭一挑，莫非是曾經的仙界破裂後的碎片？
「奴家了解也不多，只知『仙土碎片』十分珍貴。此地，似是幾位散修發現的，將消息賣給了三大上宗。」
「那幾位天驕，是何境界？」
「皆是神橋巔峰。」
韓芊頓了頓，接著道：「但是否開始天人五衰，奴家便不得而知了。他們上一次露面，是百年前。」
葉凡眼神閃爍：「命宗天驕弟子，也會去吧？」
韓芊遲疑道：「應該會，畢竟『仙土碎片』在東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