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回應。
但葉凡知道，師父肯定聽到了，心底不由美滋滋的。
來上界最重要的心事，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便是找回去的路。
「對了主人，您休息時，風樓主一直聯繫您……」東方鳶遞來一枚傳音玉簡。
「？？？」
葉凡一頭問號：「你怎麼不替我回應。」
東方鳶認真道：「奴家不敢呀，萬一風樓主被高境界修士挾持，想將您跟蘇前輩趁機一鍋端掉呢？奴家境界低微，多做多錯，不如等您醒來再說。」
葉凡一怔。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東方鳶警惕的不無道理。
「鳶啊，你成長了。」
「都是主人教的好！」
東方鳶眨了眨眼：「還有一件事主人，那個韓芊正等著您訓話呢。」
哦對。
葉凡一拍腦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差點忘記了這茬。
神清氣爽身心通透的葉凡，離開小木屋，看到了坐在靈田中盤膝打坐的韓芊。
「葉——」
韓芊聞聲站起，剛要開口，就感知到東方鳶那笑吟吟的視線，身子莫名一顫：「主、主人……」
葉凡詫異的看向東方鳶：「你對她用刑了?」
東方鳶聲若蚊蠅：「主人，奴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元嬰，韓道友可是神橋境，奴家哪是她的對手呀。」
葉凡心中古怪，那韓芊在怕什麼？
算了。
不重要。
葉凡擺手道：「一會兒我送你出去，你便可以走了。」
「走？」
韓芊一愣。
她有些不敢置信道：「主人，您……要放我走？」
韓芊本來以為，葉凡會將她囚禁在這方古怪的天地中，然後無休止的壓榨她，比如煉丹煉器或者刻畫符籙，直至心血枯竭身死而亡。
卻沒想到。
她居然有機會離開這方『囚牢』，簡直像夢一樣。
「我要你回到千機樓。」
「……」
韓芊心神一顫，立刻跪倒在地，顫抖道：「主人，我……不，奴家已經獻出魂血，更以血脈立誓，絕不會傷害背叛您的，求求您高抬貴手。」
葉凡聽懂了話外音，皺眉道：「我不是找藉口殺你。」
韓芊半信半疑：「那您為何要讓奴家回千機樓？」
「尋找前往下界的通道。」
「就這樣？」
「就這樣。」
葉凡想了想，又道：「順便收集命宗三姓修士的情報，千機樓、百花閣、星源教的，還有七彩宗的，都要。」
韓芊不敢拒絕：「是，主人。」
葉凡意味深長道：「韓芊，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別讓我失望。這兩枚傳音玉簡，藏好了。」
「是。」
韓芊匍匐在地，剛將傳音玉簡裝入儲物法寶里，就被雪月劍突然敲在後腦勺，瞬間暈了過去。
葉凡拎著韓芊，離開古玉空間，隨手丟到一個草叢中，便開始聯繫風無月。
「風老哥可在。」
「葉老弟，你還活著！？」
「自然。」
葉凡剛說完，風無月就謹慎道：「有雪最好的朋友，是東方鳶還是姚瑤？」
「是南宮婉。」
葉凡同樣警惕道：「南宮婉當年殺了聽風樓的哪個刺客？」
「梁運，是葉老弟你殺的。」
「呼……」
葉凡鬆口氣：「風老哥你在哪裡？我去尋你。」
「好！」
風無月告知地點，葉凡很快到來。
當看到風老哥身旁有一位陌生的老者，葉凡警惕心再次拉滿：「這位是……」
劉文韜抱拳道：「回道友的話，老夫劉文韜，是聽風樓的說書先生。」
風無月點頭道：「我在白城盤了一家茶樓，打算重振聽風樓。上界太大，沒有線人寸步難行。」
頓了頓。
風無月介紹道：「劉老，是天人第五衰的神橋境修士。」
葉凡突然生了戰意。
初入神橋初期的他，能否殺死天人第五衰？
然而。
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很快就消滅了。
因為龜龜緊張的聲音傳來：「主人，這個劉文韜，龜龜算不透，他絕不是天人第五衰！」
葉凡瞳孔微微一縮。
劉文韜笑呵呵道：「道友，發生了何事？」
葉凡不動聲色道：「無妨，我跟風老哥有話要說，還請老先生……」
劉文韜瞭然道：「明白，明白。」
這位目盲老人十分識趣的轉身向後走，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到了他這個境界，路已不在眼裡，而是在腳下。
「風老哥！」
「這老傢伙有問題，他絕不是天人第五衰！」
葉凡沒有開口，更沒有神念傳音，也沒有寫字，而是……取出手機，在屏幕上咔咔咔敲出了兩行拼音。
雖然這行為有點抽象，但保密性確實很高，以至於遠處的劉文韜都一陣愕然。
這是甚麼東西！？
……
風無月面色微變。
不是天人第五衰，那就是尊者……甚至尊者之上？
他有些狐疑。
這不能夠吧？
那茶樓的老闆，才是一個小小的金丹，能有一位大神通修士守護？
想不明白。
風無月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過既然葉凡安全無事，風無月便神念傳音道：「劉老，你先回去吧。」
「好。」
劉文韜什麼也不問，慢慢走遠。
葉凡壓低聲音問道：「風老哥，此人可否相信？」
風無月遲疑道：「不好說。」
而後將收購茶樓的事情說了出來：「先前只覺得這是一位強者，天人第五衰倒也不算太離譜，但現在看來……」
葉凡嘆了口氣：「上界還是太危險了！」
風無月同樣嘆氣：「是啊，還是下界安全一些。咦，葉老弟，怎麼感覺你似乎有所突破？」
葉凡擺手道：「僥倖突破神橋初期，不值一提。」
「……？」
風無月繞著葉凡轉來轉去，不可置信道：「不能夠吧？這才過去了一天，蘇前輩給你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葉凡輕咳一聲：「玉女觀的事兒少打聽。」
風無月更疑惑了，但也沒有追問過深。
葉老弟畢竟是純陽之體，修煉速度快點，再多點小機緣，成為神橋境也是能夠——去他媽的，這也太快了吧，風無月完全不能理解！
風無月甚至懷疑，同境界的他，已經不是葉凡的對手。
風無月羨慕的眼睛發紅：「葉老弟，教教老哥我。不，葉哥，我叫你哥，教教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