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的猴兒酒？
難怪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等等。
猴兒酒！？
蘇清歡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空酒罈，如玉肌膚瞬間紅透。也不知是醉的，還是因為其他原因，那叫一個美艷動人。
葉凡歪頭，一臉詫異的問道：「師父，這酒什麼有問題嗎？」
有大問題！
但，蘇清歡不能說。
她微微咬唇，勉強一笑：「沒問題。」
「這酒味道如何？」
「……還行。」
「只是還行？徒兒雖然沒喝，但覺得味道好極了。師父您再來一壇，仔細品嘗。」
葉凡又遞來一壇猴兒酒。
嚇得蘇清歡連連擺手：「為師剛才說錯了，好喝，這酒可太好喝了！」
「好喝就再來一壇，管夠！」
「……」
蘇清歡無言。
合著好喝不好喝，都逃不過再來一壇的命運是吧？
她神色幽怨的嗔了葉凡一眼：「你不是計劃，今日從升雷城離去的嗎？」
葉凡糾正道：「不是我，是我們。再者說，師父你醉醺醺的，也不影響徒兒帶著你離去啊。」
蘇清歡啞然：「你這逆徒，原來是打算將為師灌醉帶回下界？」
葉凡一臉茫然道：「師父您在說什麼啊，您不願意走，徒兒還能強迫您不成？天地君親師，您的話，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徒兒怎敢不從。」
呵。
你最好真是這麼想的。
蘇清歡風情萬種的翻了個白眼，接過葉凡手中的猴兒酒喝了一大口。
酒水划過唇角，順著雪白脖頸打濕衣襟，使得宮裙緊緊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一道完美的曲線。
美。
真美。
葉凡一時間看呆住了。
「你也喝。」
「啊？」
「你不就是想灌醉為師嗎？為師給你這個機會，今日不用境界驅散醉意。」
「……」
葉凡神色狐疑不定：「真的？師父，說謊的人——」
蘇清歡淡淡道：「吞一千根針。」
葉凡上下端詳著師父，咬牙道：「行！」
葉凡的確計劃著，把師父蘇清歡給灌醉，然後留在古玉空間裡強行帶回下界。
但。
既然師父主動提了，那他就展示一下千杯不醉的含金量！
「唰唰唰」
葉凡神念一動，東方鳶的小屋瞬間被一壇壇的猴兒酒堆滿，那叫一個壯觀。
「……」
蘇清歡沒好氣道：「你這孽徒，備這麼多猴兒酒，是想做甚？是想做甚！」
葉凡理直氣壯道：「猴兒酒不就是提升修為的麼，徒兒努力修煉，難道還有錯了？」
蘇清歡啞口無言。
是，一點兒都沒錯，葉凡每次喝完都會提升境界。但蘇清歡也知道，葉凡說的什麼意思。
當下不再言語，與葉凡舉起酒罈子喝酒。
是的。
二人喝酒，不是用杯，不是用碗，而是直接用罈子。
第一壇下去。
葉凡只覺得灑灑水，簡簡單單！
第二壇下去。
葉凡覺得身體燥熱，略有不適，但還是強撐著繼續喝，因為他看到傻師父身子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醉倒。
「嘩啦啦」
葉凡身周繚繞著一層純陽心火，無聲煉化體內的猴兒酒。
下界的猴兒酒，藥效十分猛烈。
上界釀造猴兒酒的靈株品質、年限，都比下界的標準高了不止一檔，所以藥效也強了不止一檔。
哪怕純陽心火，也無法完全煉化，更何況葉凡嘴巴根本沒停，一直在狂喝！
喝到後面……
完全忘記喝下多少壇的葉凡，已然是赤條條的不著寸縷，意識完全由本能支配。他一手抱著酒罈，一手抱著身子嬌軟的傻師父，貪婪的呼吸著那迷人香氣。
但。
先前時刻都可能倒下的蘇清歡，此刻哪還有丁點兒醉醺模樣？
一雙明媚的眸子，滿是寵溺與無奈的望向葉凡。
「就這點兒酒量，還想灌醉為師？」
「無玄啊無玄，你還得多練……」
嘴上這麼說。
臉上卻是格外的不舍。
她輕輕將葉凡抱在懷裡，柔聲道：「為師要暫時留在上界，處理玉女觀跟仙界遺民們的事情。你呢……先回下界，等為師忙完就會回去。或者，等你處理好下界的事情，再回來找我。」
「算了，你還是別來了。」
「你境界低，為師擔心你在上界遇到危險。」
說著說著。
紅色宮裙墜落在地，蘇清歡感受著葉凡那熾熱的體溫，細聲細語道：「無玄，為師來助你修行。」
……
……
「轟隆隆！」
引雷城迎來了一場暴雨。
黑雲壓頂，電閃雷鳴。
城池方圓千里，皆被厚重的黑雲所籠罩，豆粒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降落，砸的人腦門生疼。
凡人們躲在屋內，修士也少有在這個鬼天氣出門的。
無它。
怕被雷劈。
誰讓東七域的雷修最多呢？
雷道法則天然親和此處，隨時可能劈下一兩道天雷。降落的雷霆既是天罰，亦是天賜的機緣！
當然。
前提是不被劈死。
就在這極端天氣里，一位身穿紅色宮裙的女子，從引雷城飛奔遠去。速度快到，連禁空陣法都沒能限制住她。
這位。
赫然便是蘇清歡。
古玉空間裡，東方鳶望著躺在床榻之上，身體散發著濃郁靈氣的葉凡，神色湧現陣陣擔憂。
她來到洛玉的小木屋，壓低聲音道：「洛師姐，我們讓師父偷偷走掉，主人他醒來，會不會生氣……」
「會。」
洛玉平靜道：「但他會忍著。」
「啊？」
東方鳶有些茫然，相思離別極其難熬，否則葉凡也不會千辛萬苦來到上界尋找蘇清歡。
既尋到，又沒能帶著一起回去，怎麼可能忍住？
「他打不過我，自然只能忍著。」
「……」
東方鳶噎住。
師姐這話說的挺沒有道理的，但道理在師姐的拳頭裡。
「唰——」
小黑屋的門打開。
洛玉出現，依然是身著白裙蒙著白紗，宛若墜落凡塵的九天仙子。
「師姐，你……你怎麼出關了？」
「問清楚趙靈陣法在何處，我帶著古玉回下界。」
「這……」
「嗯？」
「是！」
東方鳶不敢拒絕。
天大地大，道理最大。
東方鳶喚來已經服服帖帖的趙靈，問清楚陣法通道的位置，而後洛玉離開古玉空間。
半個小時後。
隨著一道刺眼的光亮劃破夜空，洛玉的身影消失於引雷城。
而天際盡頭，有一抹若隱若現的紅色，發出一道無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