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歡有些招架不住洛玉，匆匆離去：「玉兒，為師……為師有空再來看你。」
離開洛玉閉關的小木屋。
蘇清歡看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座小木屋，心房住著的小鹿跳的更快更急了。
呸呸呸。
蘇清歡啊蘇清歡，你怎能這般不知羞？
師姐、師父跟各位老祖們還在等著你營救，更有中域之下的仙土碎片這個巨大爛攤子等著你收拾，你……卻心心念念著兒女情長？
一念至此。
蘇清歡壓下心間所有念頭，緩緩閉上眼。
等到蘇清歡再次睜開眼，儼然從見到寶貝徒弟而歡喜的『歡兒』，變成了不怒自威的『玉女觀觀主』。
哦不對。
是玉女觀前觀主。
「蘇前輩！」
東方鳶哭哭啼啼道：「您可得為奴家做主……」
蘇清歡斜睨了葉凡一眼：「無玄欺負你了？」
葉凡下意識站直身體，心中驚異。明明師父還是那個師父，怎麼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他差人尋找的上千壇猴兒酒，都不敢取出來喝了！
「主人沒欺負奴家，是……是那柳如煙！她接二連三的——唔唔唔！」
東方鳶正想告狀呢，可沒等說完就被葉凡捂住嘴，拖進屋子好一頓打屁股，小皮鞭打的啪啪響
伴隨著那愉悅……啊不，痛苦的悶哼聲，東方鳶臉蛋兒通紅的走出小木屋。
再無先前的哭啼，一雙桃花眸子閃啊閃的，仿佛藏著一汪春水，甚是嬌媚。
「奴家就不打擾主人跟蘇前輩敘舊了~」
東方鳶踩著歡快的步伐，哼著流傳了上百年的小曲兒，開開心心的離去。
順手。
將還龜龜跟一眾靈寶也給帶走。
葉凡在屋子裡招手：「師父，來。」
蘇清歡當沒聽見。
「傻師父，說你呢，快點兒進來！」
呸。
才不能進去。
一旦進去，簡直是羊入虎口，那她還能完完整整走出來麼？
不去。
打死蘇清歡也不可能去。
她就不信，葉凡有膽子在這大庭廣眾的情況下，對她這個『師尊』做什麼出格之事。
然而，葉凡的下一句話，直接讓蘇清歡心動了。
「命宗趙家的二千金趙靈在屋內，您就沒有想要問她的事情？」
「趙靈！」
蘇清歡探去神念，只見屋內牆角果然蹲著一位瑟瑟發抖滿是恐懼的女子。
蘇清歡遲疑片刻，還是邁步走了進去。有不少關於命宗的情報，需要向趙靈了解。
有外人在。
料想葉凡也不敢對她這個師尊做什麼！
事實如蘇清歡所料，她進入屋子後，葉凡並沒有膽子動手動腳，而是平靜道：「趙靈，過來。」
「是，主人……」
趙靈身體顫抖的來到葉凡與蘇清歡身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跪倒在地，抬起的面容滿是惶恐。
葉凡皺眉道：「師父，你問吧。」
蘇清歡微微眯起眼睛：「你可知，命宗以玉女觀孕育因果道果之事。」
「……靈奴知道。」
「那渡仙船內的魂魄，如何完整無損的剝離出來！」
「……」
趙靈沒有回答，而是陷入長久的沉默。
關於道果之事。
她，其實知道的並不多。
或者說，她還沒有資格知道的太多。
趙靈只知道有這麼個計劃，並且玉女觀的蘇清歡脫離管控逃走了。
至於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所以說渡仙船也好，其內地方的魂魄也罷，他全都聽不懂，自然竊不知如何回答。
但。
趙靈又不敢不回答。
她如今唯一活著的價值，就是腦子裡的情報。
經過東方鳶的數次『教育』，趙靈喪失一切逃跑的想法，她決心等待一個完美遁逃的時機。
在這之前。
必須要蟄伏，要隱忍。
就像她養在趙家後院中的巫啟一樣，只要活著，就還有逃離的機會！
如此。
面對才有恢復境界的可能，才有離開這方詭異空間去到外界的機會。
所以。
趙靈主動表忠心道：「靈奴不知道，但……靈奴願意為了主人赴湯蹈火，還請主人將渡仙船取出。」
思慮片刻。
蘇清歡取出渡仙船。
小船看上去十分不起眼，若非親身經歷，蘇清歡斷然不會相信，就是眼前這條小破船，能載著她渡過無垠之海。
蘇清歡望向趙靈，沒有催促，而是默默等待。
等了大約一柱香。
蘇清歡臉上漸漸湧現失望，因為她發現眼前的趙家千金別說有解決辦法了，就連最簡單的登船都做不到。
想要解決師父、師尊她們的生死危機，僅憑一個趙靈，是定然不可能的。
但蘇清歡又不敢亂動，生怕觸動機關或者特殊禁制，幫了倒忙。
「真沒用。」
葉凡掃了趙靈一眼，壓低聲音道：「師父，您還有什麼問題想問她嗎？」
「沒了。」
「真沒了？」
「哎，沒了。」
「好。」
葉凡招手道：「趙靈，出去等著，守住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出來。」
「是，靈奴謹記。」
趙靈跪伏著離開房間，神色多少有些如釋重負，接下來只需要守好門就行。
「咔噠」
隨著趙靈離去，葉凡順手反鎖。
蘇清歡心兒一慌：「葉無玄，你想做什麼！」
葉凡認真道：「什麼也不想做，就單純的想跟師父喝一杯。」
喝酒！？
蘇清歡眸子亮了。
以前愛喝酒，那是因為無法壓制住體內的因果法則道果，只能用零星醉意來麻痹身體的痛苦。
如今雖然不需要喝酒來麻痹自己，但……蘇清歡偶有閒暇，還是會忍不住小飲兩杯。
沒辦法。
習慣已經成了自然。
蘇清歡每天不喝點兒酒，渾身難受。今天剛好沒時間喝，而葉凡恰巧此時送來及時雨。
「來，師父。」
葉凡取出一壇酒，拍掉泥封，端給師父。
蘇清歡揚起雪白脖頸，咕咚咕咚的大口喝酒。只兩個呼吸，一壇美酒已然下肚。
「好徒兒，這是什麼酒？味道竟能與下界的猴兒酒相提並論，真不錯。」
「是上界的猴兒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