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你竟然謀害王后!]
射獵之日過後迎來了王后的生辰。言牧的正妻也是相輔的長女李智恩,也是大皇子言絕的生母。
又是王后又是相輔獨女,生辰自是不用說,滿朝文武都絞盡腦汁的搜尋天下奇寶來討好這個天之驕女。王宮內外也都擺滿了王后最喜歡的牡丹,紅艷艷的,盡顯出王上對王后的寵愛。
雖然射獵之日,言真聽旨不用參加,但是王后的生辰,言牧下旨准言真母子前來赴宴,一大早王宮裡便派了馬車來,言真和母親自是踏上馬車不再多話。
王后的宴席定在了陽春宮,長長的台階,從上往下延伸下來,道路中央鋪上了錦綢,暗花繡著龍紋,道路兩邊擺滿了牡丹,雍容華貴,自是莊嚴肅穆。
言真從小到大雖說是個皇子,這樣的陣仗並沒有見過幾次,只能隨著母親的移動,緩步前行,又時不時被眼前沒有見過的東西,驚的挪不開眼,又得假裝鎮定的揚起頭來。
「三弟。」一隻手隨著聲音搭在了言真的肩膀上。
言真回頭喜道:「二哥!」說完朝著言綸行了一禮。
言綸一身紫色窄袖錦衣,眉鋒目秀,鼻子高挺,嘴唇微抿,身材高大挺拔,在人群中耀眼奪目,讓人移不開眼睛。
言綸微笑著扶起言真,又朝著多妃行一禮道「幾年沒見,三弟長高了許多。」
言真摸了摸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哥,你看上去英俊不減當年,氣度不凡啊!唉,二哥,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為什麼沒見麗妃娘娘?」
「母妃,前幾日偶感風寒,所以今日未能一起前往。」
「姐姐病了?」多妃略顯憔悴的容顏皺眉道,「等下宴席結束後,本妃帶真兒一起去探望姐姐。」
「言綸在此多謝多妃娘娘美意,母妃近日也常常念叨多妃娘娘,你們去了,母妃肯定十分歡喜!」
多妃點點頭,轉過身拖著衣擺拾階而上,言綸和言真也跟著多檸緊隨其後,文武百官待妃嬪、皇子和公主走完之後,隨後而行。
大殿之上寒暄之語,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侍從們端著美酒靜立於側,待都落坐後,便將酒置於盞中,又迅速的立於兩側,低頭不語。
言真隨母親坐於第二排,緊挨著後牆,並不起眼。二皇子則於大皇子落坐在第一排兩側,隨後的落坐便是按官職高低,依次落坐,禮物也堆落在身側,互相以酒帶禮,寒暄不斷,言真無趣的看著這些人,有來有往的,無奈的揺揺頭,便將盞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多時,王德全走到殿門口喊道:「王上,王后駕到……」
百官起身,行禮齊喊道:「王上萬壽無疆,王后萬壽無疆……」
隨著百官朝拜,身著華服的言牧和王后並立的向前移動,言真稍稍抬起頭,望了一眼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父王。
「真兒,」多妃輕喚,「不得無禮。」
言真只得重重的垂下了頭,不一會兒言牧與王后已於高台落坐:「眾愛卿平身……」一聲濃厚又磁力的聲音穿過大堂,百官們紛紛落坐。
「兒臣,恭祝母后萬壽無疆,平安順遂,」言絕站起身來行至殿前行禮道,「兒臣,特備了一份薄禮,請母后效納。」
說完,便有兩個侍從將手裡的畫卷,展鋪開來。只見上面中間有一個大的壽字,旁邊又有許多小的的壽字,每個壽字的字體,剛勁有力,落筆深厚,一看就是集大成者所書,費了心思。
王后滿意地朝著言絕點點頭,笑道:「吾兒,廢心了。」說完一招手,王后身邊的侍女春草走至殿前,委身行禮將禮物接過後退了下去。
隨著大皇子的落座,二皇子也緊隨其後起身行禮,將自己的禮物呈上是一個玉雕壽桃,精美的漢白玉閃著光澤,雕工自是不必說,一看就是上上品。
二皇子的落座,其他官員也開始了獻寶。有珍珠,夜明珠,翡翠,瑪瑙,山水字畫的,數不勝數……不知過了多久宴席才開始。
言真雖然也是皇子進獻的禮物,但是卻顯得寒酸,是一個蘇繡的衣衫,在這種場合自然是拿不出手的,可是這是母后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在他的心裡是彌足珍貴的,不比任何一件奇珍異寶差。
雖然進獻的時候殿內有許多唏噓聲,但是對言真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禮物,心裡並不理會旁人的眼光。
禮物進獻結束,侍從們開始低著頭走進殿內上膳食,第一道膳食便是烏雀湯。
是那隻靈鳥,言真暗道:原來王公公真的是有心了,言真看了看王德全以示感謝,伸手端起碗來,用鼻子嗅了嗅,一股清香撲面而來,言真正要美滋滋的張嘴喝呢,突然聽見侍女大喊:「有人下毒!」
言真聞言一愣,抬頭便看見王后口吐鮮血,倒了下去,眾官都被眼前這幕驚的愣在了原地。
「是湯,湯有毒。」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紛紛將碗投擲了出去,碗碎聲此起彼伏。言真見了這一幕,手一滑碗裡的湯也傾斜的撒了出去。
言牧大怒,喊道:「快傳太醫。」王公公也嚇得大叫,「傳太醫。快傳太醫!」侍女們七手八腳地將王后抬進了內殿。
「言真,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王后。」相輔大喊一聲,拍桌而起。
「這是怎麼回事?」言真看著滿殿投過來的目光愣愣的說,「不是我,我沒有!」
「查!」高台上傳來了一聲言牧的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