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百脈俱通
「看來少俠也是為了谷中的靈泉和神書來的，不過神書已經被我師父帶走，如今谷中只剩下靈泉了。」
谷主甲十六看著楚源道。
靈泉？
楚源心中一動，明白谷主甲十六說的靈泉，應該就是長春不老谷中，能夠讓人長生不老的泉水。
「靈泉可還在？」
楚源問谷主甲十六。
「當然在，我們這谷中之人，之所以能活兩三百歲，就是因為時常飲用谷中這靈泉的泉水。」
谷主甲十六道。
「如果少俠想要飲用靈泉泉水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外來之人飲了這靈泉也無妨，但是非是谷中之人還是不要一直待在谷中為好，待得時間久了，非是好事而是壞事。」
谷主甲十六看著楚源又道。
「這是何意？」
楚源奇道。
甲十六道：「少俠有所不知，飲了這靈泉泉水，在谷中的確可以長生，能夠活上兩三百歲，但是卻無法離開這山谷。」
「以前我們谷中也有離開的人，但是出去後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師父來到谷中後，為了避免谷中之人無謂的死傷，就將出谷的三條通道全部毀掉。」
「但師父他老人家慈悲，擔憂我們有一天想出去的話，只能一直被困於谷中，還留下了一條險路，能夠勉強出去，但即便能出去，也是九死一生。」
楚源想起那條連接懸崖石台的斷頭路，如此看來的話，這長春不老谷中的人，以前是能夠通往外界的。
但是在逍遙子到來後，逍遙子卻已經將其給毀掉了。
而自己來時的路，則是長春不老谷通往外界，被逍遙子毀掉的三條道路之一。
而這谷中的靈泉泉水，喝了沒有任何害處，甚至能夠延年益壽。
但外界之人，卻不能久待在這長春不老谷中。
不然的話，一旦離開長春不老谷，便會迅速衰老死亡。
這點從擺夷族的老族長高明，小時候遇到那個長春不老谷的人，就能夠看得出來。
那人應當是從另外一條通道，離開長春不老谷的，而不是從楚源來時的那條路出去的。
不是楚源看不起別人，即便是眼前這位谷主甲十六，他想從懸崖那裡上去，怕是也做不到。
楚源思索片刻問：「三條通往外界的道路，分別是哪三條？」
甲十六：「這三條路分別是斷魂崖、墮龍澗、金雲頂，從少俠進入和被谷中發現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從斷魂崖進來谷中的。」
楚源頷首：「不錯，我確實是從一處仙神難渡的懸崖上下來的，應該就是谷主口中所說的斷魂崖。」
甲十六雙目中出現驚嘆之色，他稱讚道：
「少俠輕功絕世，自從師父離開谷中後，也曾有人受不了谷中枯燥的生活，偷偷逃出谷去，但大多走的是金雲頂，從來沒人走斷魂崖、墮龍澗。」
「那裡被師父毀壞後，已經是一處絕地，金雲頂則被毀壞得沒有那麼徹底，一百多年來，走斷魂崖進出谷中，少俠是第一個。」
楚源心中道：「看來之前我尋找長春不老谷的方向是正確的。」
這長春不老谷的三處入口，聽名字似乎都在人跡罕至的險境。
楚源問甲十六：「能帶我去看看這谷中的靈泉嗎？」
自從他進入長春不老谷中，發現這長春不老谷中，時刻散發著一股清新的涼意，令人精神一振，全身上下都有一種被滋養的感覺。
有種像是來到了傳說中洞天福地的感覺。
更關鍵的是，楚源竟然在此地感受到了靈氣。
而且很多，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說上個世界，他在俠客島上，吸收到的靈氣是一縷的話，那麼此時在這長春不老谷中靈氣數量就極多，甚至充斥於谷中各處。
也難怪楚源一來到谷中，身心就由內而外地感到一陣舒適。
生活在這種靈氣充沛的地方，就算不練武，至少能多活個幾十上百歲。
不過楚源是客人，剛來谷中，就被谷中之人發現，帶到谷主這裡來了，卻沒有修練，吸收這些天地靈氣的時間。
趁此機會，楚源想去看看這長春不老谷中的靈泉，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谷主甲十六道：「少俠既然和我師父有關係，那便是自己人，不過我就不去了，那靈泉我們每日都去，早已經見怪不怪，讓我的弟子石生帶你去。」
楚源起身拱手：「麻煩谷主。」
甲十六笑道：「自己人，不麻煩。」
隨後他對著門外喊道：「石生。」
沒過片刻，剛剛將楚源帶來此處的石生，從門外走了進來。
石生躬身：「師父有何吩咐？」
甲十六：「這位少俠想看看我們谷中的靈泉，你帶他去。」
石生：「遵命，師父。」
……
「石生，這位就是谷外來人啊？」
「看著挺年輕的，長相也英俊，看上去像是我們谷中之人！」
「可要好好招待他，莫要怠慢了客人！」
一路走過，不斷有谷中居民和石生打著招呼，石生一一答應。
看得出來，石生身為谷主甲十六的弟子，在谷中地位威望很高。
楚源也發現，在這長生不老谷中，男子長得英俊不凡，女子長得姿容艷麗，都是外界難得一見英俊少年和美麗少女。
這長生不老谷中，竟然沒有一個長得醜的。
即便是上了年齡的婦人，也是風韻猶存。
「你們這裡的人，沒有長得醜的嗎？」
等出了谷中居民聚集的地方，楚源問身旁谷主甲十六的弟子石生。
「沒有，少俠，我們谷中可能是得了仙神庇佑的緣故，都是俊男美女，若非要找丑的，我算是谷中比較丑的那一批人了。」
石生對楚源道。
「你這也不醜啊？」
楚源再次打量石生。
發現眼前的石生，雖然濃眉、大眼、厚唇，但身材偉岸，身高六尺，看上去十分英武，算得上是另類的英俊。
「谷中之人，經常以我的容貌取笑我。」
石生有些無奈道。
楚源：……
連石生都會被取笑，那外界那些長相普通的人，還活不活了？
他心中猜測，逍遙派選擇弟子都是俊男美女的緣故，不知道是不是逍遙子，從長春不老谷中帶出去的風氣。
穿過谷中一些屋舍，很快他們步行來到了長春不老谷中，一處位於西南角落的地方。
楚源目光環視周圍，只見潺潺溪水順著河道從高處流下，匯聚於一個直徑近丈的水潭中。
清靈的水流聲悅耳，宛如一首自然譜寫的動聽樂曲。
那水潭周圍，長滿了青綠色的青苔，水潭表面有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飄散後又重新匯聚。
水潭深度不深，顏色不是幽黑色，能夠隱約看見潭底的石頭，大概只有三五尺的深度。
「楚少俠，這裡便是我們谷中的靈泉了。」
石生向楚源介紹。
楚源一來到這裡，就停住了腳步，因為他被驚到了。
長春不老谷中，原本就濃厚的天地靈氣，到了這裡一下子變得更加濃厚了。
在楚源的感受中，水潭表面那一層淡淡，不斷飄散匯聚的白色霧氣，就是天地靈氣凝實的樣子。
這是天地靈氣，濃厚到了普通人都能看到的地步。
「我能在這裡打坐練功嗎？」
楚源問石生。
石生道：「楚少俠，乃是我們谷中的客人，當然可以。實際上在師祖到來之前，我們谷中一直將這靈泉當作普通泉水飲用的，是師祖說這泉水是靈泉，我們谷中之人之所以能夠長生，就是因為時常飲用這靈泉。」
楚源點頭道：「你們師祖說得有道理。」
在他的感應中，整個長春不老谷，天地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就莫過於此處。
甚至就連這潭中的泉水，都蘊含了大量的天地靈氣。
經常飲用的話，的確能夠讓人長生不老。
甚至楚源懷疑，整個長生不老谷的存在，是不是都是因為眼前這一靈泉。
石生道：「楚少俠在此地修練便是，我去為少俠張羅住處。」
說完，石生就離開了。
楚源圍著靈泉轉了幾圈，當即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修練位置。
他走到靈泉上方，溪水邊緣的一塊青石上，盤坐而坐，摒除雜念，開始打坐修練起《九霄神功》來。
如今的楚源，已經打通了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隨著他運行周天，周圍海量的天地靈氣，受到他修練的影響，不斷湧入到他身體周圍，被他吸收。
每運行一個周天，楚源體內的內力，都在快速增長著。
不到半天時間，楚源感覺自己的下丹田氣海，就有些鼓脹。
所能夠容納的內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再修練下去，修練出來的內力，也會消散在經脈中。
楚源正準備收功……
「咦，不對，我中丹田絳宮內的先天真氣，為何也在不斷增長？」
楚源一驚道。
他的《九霄神功》，原本就有修一口先天真氣，先天真氣越強，護體罡氣越強的立意。
以往他也嘗試過，修練中丹田絳宮內的先天真氣。
但是相比起內力的修練速度，先天真氣的修練速度，可謂是慢如蝸牛。
每增長一絲，都要耗費大力氣。
前兩世即便是到他武功大成，最厲害的時候，他中丹田絳宮內的先天真氣，連十分之一都沒修練到，今生更是如此。
但是此時，楚源修練時，吸收進體內的天地靈氣，都被在不斷的轉化成先天真氣，先天真氣不斷的充實著中丹田絳宮。
這一修練，日升月落，楚源盤坐在那青石上，不吃不喝不睡，不知道修練了多久。
長春不老谷的居民，有時候會來打水。
眼見楚源如石頭一樣，盤坐在靈泉上方一動不動，此事就一傳十，十傳百……
有人說楚源不是凡人，是從外界來的世外高人！
谷主的師父，不也是從谷外來的？
有人說楚源乃是神仙，因為哪有人好幾天不吃不喝，不休不眠的？
即便是在谷中長生不老的他們，也做不到好幾日不吃不喝，就在那裡打坐。
谷主甲十六的弟子石生，來到甲十六的住處，將這件事情稟告給谷主甲十六問：「師父，要不要將楚少俠叫醒？」
谷主甲十六聽完後搖頭：「由他去吧，此人怕也是一位和師父一樣的奇人，更何況他也沒做什麼危害谷中的事情，看樣子他是在修練而已，我們若是叫醒了他，打擾了他修練，便是得罪了他。」
石生想了想道：「也是。」
谷主甲十六道：「你去吩咐谷中居民，無事不要去打擾楚少俠修練，只當他不存在就行了。」
石生道：「遵命。」
說完，石生離開了。
「也不知道，師父如今是否尚在人世？」
看著弟子石生離開的背影，坐在蒲團上的谷主甲十六道。
楚源的出現，讓他想起了自己師父。
「應該還在世，我都還在世，師父那麼高的武功，肯定還在世上。」
甲十六突然一笑，覺得自己太過杞人憂天了。
……
楚源這一修練，就足足修練了九天。
他中丹田絳宮內的先天真氣，也到達了極限，再也裝不下了。
「試試繼續打通經脈。」
楚源心中一動，開始繼續打通經脈。
既然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已經被全部打通了，那就繼續打通其他經脈。
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
令楚源感到難以置信的是，他用先天真氣來打通經脈，竟然出乎預料的快，那些穴道，就如同一層窗戶紙，根本是一捅就破。
這些經脈，幾乎是被楚源摧枯拉朽般挨個打破。
沒過多久，楚源全身經脈就被打通。
「既然打通了經脈，那就繼續打通絡脈。」
楚源感覺自己還有餘力，他便做出決定。
經絡分經脈和絡脈。
一般內功心法打通的都是經脈，只涉及經脈，極少涉及絡脈。
而絡脈又分為十五絡脈、浮絡、孫絡等。
經脈和絡脈，互為表里，是運行氣血的通道，將人體內外連貫起來，成為一個有機的整體。
相比起經脈來，絡脈的打通，更是簡單。
只用了一天時間，楚源體內的經脈和絡脈，便被完全打通。
「我的人體百脈已經完全打通，一開始打算好的百脈具通，竟然真的完成了。」
楚源睜開雙目，一道刺目精光從眼中一閃而逝，他眼中出現了一絲喜色。
楚源站起身來，抬頭看去，發現此時正是清晨，旭日正正從不遠處的山頂升起，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整個長春不老谷。
而此時這靈泉旁，和他來時一樣，沒有看到其他人。
或許是他醒來的時間不對。
「來了谷中有一段時間，也該再見見谷主了。」
全身百脈具通的楚源，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他擔憂還在外面等著他的阿碧、段譽等人，想著見見谷主，也該離開此處了。
本來那本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神書，也是楚源的目標之一。
但是按照掃地僧的說法，那本神書應該已經被逍遙子帶出谷中，他也不惦記了。
而且相比來時，此時他的武功，可以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行不虛。
楚源離開靈泉，按照來時的記憶，穿行過谷，找到了谷主甲十六的住處。
谷主甲十六此時沒在屋裡，正穿著寬鬆的麻衣，迎著朝陽，站在門前練武。
看樣子剛剛起床。
他練的是掌法。
楚源看了幾眼，就認出來谷主甲十六練的掌法，和逍遙派的《天山六陽掌》，有些相似之處。
「少俠修練結束……」
看到楚源從遠處走來，谷主甲十六停止練武，對楚源道。
結果他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因為眼前的楚源，和他剛剛進谷時，已經大不一樣。
此時的楚源皮膚白皙，氣質出塵，就像是天上下凡的謫仙一般。
之前的楚源雖然出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但是卻遠沒有達到此等地步。
楚源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十分自然親和，就像是天地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不再像是個生靈。
此外，在楚源向他走來時，他還看到背對著旭日的楚源，身上籠罩著一層七彩光芒，但等他再仔細一看時，發現又沒有了。
但武功不算太低的谷主甲十六，十分確定剛剛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少俠，你這是成仙了？」
甲十六實在想不到，短短几天時間，為何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大的變化，他不由想到了師父曾經給他講過，那些成仙的故事。
「我這可算不上成仙，只是武功有所突破而已，反倒是你們，在普通人眼中，就已經算是仙人了。」
楚源笑著道。
「也是。」
谷主甲十六道。
他聽師父說過，外界之人活上六七十載，便已經能算得上高壽，但他們這些谷中居民，普遍能活兩三百歲。
在外界看來，他們不就是仙人嘛！
不過楚源的變化，反倒是讓谷主甲十六確定了，楚源應該是一位和他師父一樣的世外高人。
甚至可能要比他師父更厲害，因為他記得之前他師父來到谷中，甚至到離開谷中時，可沒有楚源身上這麼多異象。
「之前谷主說谷中還有一部，能令人長生不老的神書？」
楚源問谷主甲十六。
「本來是有的，記載在谷中的一面石壁上，我們也看不懂，從來沒有在意過，師父來到谷中，說那是能讓人長生不老的神書，此書不能輕易現世，將那神書上的內容摘抄下來後，就摧毀了石壁。」
「後來師父將那神書中的一部分內容，改成了幾門武功，在離開的時候，傳授給了我們一些。」
谷主甲十六點頭道。
楚源心中道：「果然……」
無崖子不地道啊！
這老小子拿走了神書不說，還把石壁給毀了，不想讓後來者看到，把後來者的根都給挖斷了。
而這所謂的神書，很有可能就像上個世界，俠客島上的《太玄經》一樣。
應該是某個前輩，留在這裡的一門武功秘籍。
只不過這門武功秘籍比較厲害，涉及了長生不死。
即便無崖子以那本神書為核心，所創的那些逍遙派武功，門門都是絕世神功。
《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天山六陽掌》、《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楚源又問：「敢問谷主，剛剛練的是什麼掌法？」
谷主甲十六回道：「《天山陰陽掌》！」
楚源心中吐槽：「什麼《天山陰陽掌》，這不就是《天山六陽掌》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