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思緒飄逸

  那維萊特這一整天的工作狀態都不算好，他的思緒如同被風吹亂的絲線，難以集中在手頭的事務上。從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辦公桌上開始，他就隱隱感覺到一種異樣的氛圍籠罩著他。

  他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有人動了神之心做了些事情，但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很小。他接受水神神之座的時間不算久，那顆神之心在他身邊也沒有帶很長時間。然而，另一件事，卻如同沉重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尤其是，成為完整的水龍後 ——

  那是完完全全，徹底消失的冰龍的氣息。幾乎只是一瞬間，仿佛是連在一起的七根線突然斷了一條。哪怕它曾經的力量就是所有元素中最微弱的，那一瞬間的缺失感依舊讓他心頭一震。他曾經在得到完整的古龍大權時也有過好奇，他太想知道那些曾經的元素龍如今是怎樣的生活。但他在楓丹最高審判官的工作一日也離不開，再加上他還沒有打算與別國開戰，只能在那個孤獨的神位上去感受整片提瓦特大陸上那些微弱卻純粹的元素力。

  然後他就發現了，這一切太奇怪了。微弱的力量太多，而且竟然不止他一個存在是與神座緊緊纏繞著。尤其是冰元素里，那幾乎混雜在一起，同時還有一些奇怪而微弱的散布。他想，那應該是女皇賦予她執行官的力量吧。混亂的元素力流動在這片土地上，如同洶湧的潮水，逐漸躁動起來。這些元素力甚至開始影響沉寂已久的原始胎海之水了。雖然這個水對現在的楓丹人沒有影響，但依舊會嚴重的影響到自己。他最近甚至發現自己有龍化的傾向，在他身體裡屬於七神的力量逐漸壓不住他作為元素龍的力量。

  他坐在辦公桌前，手中的筆無意識地在紙上滑動著，眼神卻游離在窗外的風景上。他在思考著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他還沒找到平衡這種力量的方法，包括早晨的失控。他甚至開始思考要不要在海里開一個更適合自己的辦公室？這樣即使他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也不會影響最高審判官的工作。美露莘們善水，他甚至可以去到她們的村子裡工作，這樣聽起來也不錯？

  「看來要去一趟梅洛彼得堡了。」 他輕聲自語道。梅洛彼得堡下的閘門是目前距離他最近，也是最方便，最可控的一個。就是，唔，他在想，晚上要怎麼和萊歐斯利解釋這件事呢？他不想讓愛人擔心，畢竟那片水對楓丹人的影響已經很小了，但在足夠的濃度下，他也無法保證這個生命之水會對提瓦特大陸的人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畢竟，那維萊特沒忍住淺淺的笑了一下。畢竟那個人，可是能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楓丹人就要跳胎海水的性子。誰讓他的愛人是個行動力滿分，但有些衝動和沒什麼安全感的人呢？他想像著萊歐斯利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心中湧起一股溫暖。他知道，萊歐斯利會擔心他，但他也相信，萊歐斯利會支持他的決定。他決定晚上找個合適的時機，好好地和萊歐斯利談談這件事，讓他不要過於擔心。同時，他也會更加努力地尋找平衡力量的方法，保護好自己和愛人，以及整個楓丹。

  達達利亞不太開心，這次的璃月之旅實在是糟糕透頂。他的心情就如同被烏雲籠罩的天空，陰沉而壓抑。他想說的是，那個富人對他家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啊？不僅每天在自己門口等著自己起來，還會跟著自己去和先生吃早茶？這簡直讓人無法忍受。不是，他這樣，他都沒辦法去自己和鍾離先生的院子裡住啊。那原本是他期待已久的溫馨之地，如今卻因為富人的存在而變得遙不可及。

  「我說，女皇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又是一個清晨，當達達利亞有些心灰意冷地打開房門，看到門口迎接他的依舊是笑容不變的富人時，終於忍不住去問這次看著就很麻煩且不適合自己的任務內容。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和疑惑，仿佛在質問一個糾纏不休的麻煩。

  「呵，好奇了？」 富人的問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和挑戰，仿佛在刺激達達利亞的好奇心。「不如你去問問鍾離先生，我相信他知道的比我多。」 富人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從容，仿佛在向達達利亞展示一個珍貴的寶藏。

  「哼，那還是算了吧。」 達達利亞有一些小小的得意，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從容，仿佛在向富人展示一個珍貴的寶藏。「鍾離先生不讓我知道的事情，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達達利亞的心中充滿了信任和依賴，他相信鍾離先生的判斷和決定。他知道鍾離先生是為了他好，不想讓他捲入一些危險和麻煩的事情。

  「…… 真是小孩子脾氣啊。」 富人看著達達利亞不由自主的感嘆著，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感慨，仿佛在看著一個長大的孩子。他也好像完全忘記了那天明明目睹了全過程卻在分配任務時分心的末席的失職了。他想起臨走時市長先生對他的囑託，那個小老頭偏心末席的事情人盡皆知，只不過有多少初心是真心的這件事大家都閉口不談。畢竟這實在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少年，愚人眾這麼多年能在最後有這樣一位的加入，可謂是十分有趣的一件事。「也不是他必須知道的事情，」 隔著很遠的距離，富人想著市長先生的那句話，「計劃里他的存在並不是必須，只是我們需要這樣一個未知的保險，在局勢陷入未知的絕境時，他將成為我們最後的棋子。」 富人的心中充滿了思考和權衡，他不知道達達利亞在這個計劃中的作用和價值，但他知道他是一個重要的變數。

  鍾離一如既往的在達達利亞最喜歡的攤鋪前等他吃早飯，這幾天來他對達達利亞可謂是有求必應，寵的達達利亞都有點懷疑鍾離先生是不是有事求自己什麼的。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他不知道鍾離先生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先生，你們再瞞著我，我就要回至冬了，我認真的。」 看著眼前人一副再不說他就不吃早飯的架勢，一旁的富人倒是很識趣的默默離開了包房，只留下兩個人解決一些個人私事的空間。達達利亞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仿佛在向鍾離傳達一個重要的信息。他不想被鍾離先生隱瞞，他希望能知道真相，以便能夠做出自己的選擇。

  「沒有什麼瞞著你的，和你說過了，這件事與你無關。」 鍾離沒什麼表示的坐了下來，還貼心的給達達利亞的碗裡夾上一個他最愛吃的糕點。鍾離的聲音中充滿了平靜和淡然，他不想讓達達利亞捲入這場紛爭之中。他知道，這場紛爭對於達達利亞來說太過危險，他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不對，你和富人的態度都很奇怪……」 達達利亞一邊說著一邊分析，認真的模樣著實可愛，鍾離感覺達達利亞身上最可愛的就是他認真做事的樣子，無論是打架的時候還是用小腦袋瓜思考他不可能想出來的時候。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思考，仿佛在努力尋找答案。他的認真和執著讓鍾離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欣慰。

  「少女說召喚程序出了錯誤，女皇就把我們都重新派到了七國，」「神之心已經在女皇手中，而其他的神力女皇又不可能只派執行官去解決…」 達達利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和不解。他知道，這場任務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嗯，」 鍾離聽著，手上給達達利亞夾菜的動作沒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耐心，仿佛在傾聽一個孩子的故事。他知道，達達利亞需要時間來理解和接受這一切，他願意陪伴他，給他支持和鼓勵。

  「而這次又派來富人過來，還帶來了幾乎北國銀行所有庫存的摩拉…」「先生你又說過曾經摩拉也算是你的一部分，只不過是製作起來非常容易的部分，但時間過去很久了，你又失去了神之心…」「我雖然還不清楚這對一個神來說的影響有多大，但很明顯，這是富人在和您交涉中使用的籌碼，只不過這對您現在來說沒那麼重要…」 達達利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擔憂和不安。他知道，這場任務對於鍾離來說充滿了挑戰和危險，他擔心鍾離會受到傷害。

  「……」 鍾離有點驚訝，他原以為這些陰謀算計向來是他家小執行官最討厭的東西，有些事他既然告訴達達利亞不重要了，那麼他就不回去深究，況且他本次不是一個人前來，他可以盡情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但是鍾離忽略了一點，哪怕是達達利亞這樣對爭鬥有著無限渴望的戰士，當天平另一端的籌碼是他所珍視的人時，他也會變得小心翼翼，舉棋不定。

  而現在，他一邊觀察著鍾離的表情，一邊猜自己應該是快猜到重點了。「而先生這幾天你對我太好了…」 達達利亞突然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鍾離，一字一頓的說，「該不會最後的籌碼，是與我有關的吧？」 達達利亞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他擔心鍾離會為了他而做出犧牲，他不願意看到鍾離受到任何傷害。

  「……」 好在，他還是猜錯了，「不是，和你無關。」 鍾離聽到這裡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有些嚴肅的看著達達利亞，告訴他自己的決定。鍾離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不想讓達達利亞捲入這場紛爭之中。他知道，這場紛爭對於達達利亞來說太過危險，他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我會暫時變成一個你不認識的樣子，」「你們的女皇想要從我這裡拿走一些東西，我本來是答應的，只不過，這東西若要從我身上分離出來並不是那麼容易。」 鍾離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他知道，這場任務充滿了挑戰和危險，他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能完成。

  「我，我會變成『最初』的模樣，也許短時間內難以恢復並且變得不認識你了。」 鍾離走到達達利亞面前，有些不舍的揉了揉手感很好的發頂。鍾離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愛，他看著達達利亞，仿佛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他知道，這場任務對於達達利亞來說太過殘酷，他不願意讓他看到自己變成陌生的樣子。

  「那我！——」 達達利亞想說，那他也可以幫助鍾離啊，他很厲害的，他不是會拖後腿的普通人，卻沒想到鍾離在他脖子後面的某個地方用力一摁，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達達利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絕。他知道，鍾離是為了保護他才這樣做的，但他不願意被保護，他想要和鍾離一起面對困難。

  「但是，達達利亞，唯獨你，我不想你知道我『曾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