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若離回頭笑了笑，目光純淨而美好，伸手接住車窗落下的雨滴，「也許吧！」
「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在背後支持你。」
若離盯著他看了一瞬，似乎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欣喜。
「去喝一杯？」若離提議道。
「好！」真想將時光留在山上，而不是如今的朝堂，他能作為若離可靠的後盾，但阻擋不了前朝的風雨...
養居殿內。
蕭子洐久久的沉思著，四弟真的是...好男風麼？
四弟看向若離的眼神，明明...明明是看，愛戀的女子...
一個人偽裝的再像，也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
這時，一個人影閃進了養居殿內室。
蕭子洐淡淡道：「查出來了麼？」
夜影恭敬道：「陛下讓卑職查的事情已經弄清楚了，負責監考若離鄉試的那名大人確認他是男子，檔案中也是明確記載了身份是男子。」
「不似作偽？」蕭子洐皺眉道。
「不似作偽！」
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不過想來，這是掉腦袋的大事，諒他也不敢造假。
若是自己的臣子女扮男裝，那才是貽笑大方吧...
「天師洞那裡呢？」
「卑職去那的線人回稟說，天師洞所有弟子均是男子，並無女弟子...」
所有線索都指明了若離是男子，並非女扮男裝，或許是他多想了罷，畢竟，這世間不乏男生女相、女生男相之人。
心裡的最後一絲慶幸也破滅掉了。
應該是他多慮了，他的四弟還真是有著斷袖之癖...
甚至...自己也差點成了這樣的人呢...
自嘲一笑，『父皇啊父皇，兒臣差點也成為了您呢...』
「退下吧。」
「是，卑職告退！」
·
薊州
遠在千里之外的薊州，百姓生活富足，靠著給人算卦，邊走邊打探消息的若垣，如今也有了『神算子』的稱號。
每天最多算五卦，還有不少人遠道慕名而來，收拾完傢伙什，回到落腳的客棧。
「小二，上一壺清酒，一碗陽春麵，一小碟花生...」
「好嘞，客官！您稍等。」正在旁擦桌子的小二熟絡的招呼客人。
「哎，你聽說了嗎？皖北、欽州大旱了！」
「你聽誰說的？」
隔壁兩人吃著飯在那討論，掌柜的聽見也附和道：「我們這些開酒館的都傳遍了，北邊大旱，我們訂的許多果酒都運不過來了...」
「這還是剛開春呢，還有點糧食餬口，就是這一茬糧食恐怕無望了。」先前得知消息的那人附和道。
「這麼嚴重？」
「朝廷沒下來賑災嗎？」
「我前天去縣衙做工，聽縣衙當值的人說，有流民犯上作亂，地方官員瞞而不報，這兜不住了，才上報朝廷！估計朝廷正想法子呢。」
「早幹嘛去了...」
「噓，這可不能亂說！」掌柜的眼看話題越來越離譜，忙及時喝止。
「哎，這天災什麼時候是個頭，老百姓命苦啊...可憐啊...」
若垣靜靜聽著酒館的食客討論，很快他點的東西被端上來了，熱乎乎的面，足夠沖刷疲憊的身軀，想了想將清酒掛在腰間，該上路了...
碰到相熟的顧客，「先生這是要去哪？」
「去欽州...」
·
京都
若離一行人趁著天亮未亮時便出發，聶長風作為水利監，負責廢棄河道和暗河的連通，蕭子珒負責卜算準確位置，若離作為欽差大臣負責調動當地官員。
城樓上，皇帝目送一行人出發，「常德，你說他們這次前去，會順利嗎？」
常德回道：「若大人他們此次出行是為陛下解決百姓困苦，順天而行，自然會是順順利利的。」
若離他們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此次前去的地方正是禹州，雖說是早春，眾人一路都是快馬加鞭，料峭的春寒還是異常刺骨。
「奇怪！越往禹州方向怎麼連半點積雪都沒有？」若離騎著烈雲，看著周圍的春色依舊，土地卻越來越乾涸。
「莫非，禹州也受到了影響？」聶長風皺眉道，「我之前一直在處理津水水患，水流也不似往年劇烈，不成想竟是因為大旱所致嗎？」
「看來欽州、皖北的旱災可能比我們想的要嚴重。」蕭子珒心中產生一絲不妙。
眾人隨即加快行程...
·
禹州
一路快馬加鞭，靠近城中的景象倒是和他們所想的不一樣，雖然也有乾旱的跡象，但禹州百姓還算安居樂業。
城門口一直等待的縣丞看到風塵僕僕的一行人，臉上終於放下心來，「大人們可是京都所來？」
若離看到城門口等待的人，一席官衣倒是能看出來是縣丞模樣，只是料子破舊了些，腳上還穿著一雙草鞋，上面布滿了泥垢。
「我是京都派來的水利監聶長風，這兩位是四王爺和欽差大臣若離，奉旨來此打通暗河。」聶長風指著旁邊的兩位介紹道。
「禹州縣丞沈文江參見水利監，四王爺，欽差大人！」
「知縣現在在帶領百姓挖通河道，修建水渠，暫時脫不開身，特派下官迎接。」
看著縣丞謹小慎微，有些疲憊的模樣，想來也是急匆匆趕了過來，若離嘆了口氣，「我等需要趕赴山腳暗河處，勞煩縣丞帶路了！」
「大人們不需要進驛館歇息嗎？」沈文江不放心的詢問若離。
「事有輕重緩急，打通暗河，緩解旱災要緊，帶路吧！」在旁的蕭子珒突然開口，沈文江點點頭。
城中百姓看著一行人離去，接著忙碌了起來。
向東行十數里，若離他們來到一座山腳，山上倒是有積雪未化，山腳被灌木雜草覆蓋。
【若離：零八，地圖顯示的是這裡嗎？】
【是這裡，只不過，地圖上也沒有標識入口具體方位。】
若離點點頭，【看來，只能靠大師兄推衍了。】
蕭子珒從包裹中取出羅盤測量方位，若離來到縣丞旁邊。
「沈縣丞，這座山有名字嗎？」
「回大人，此山名不經傳，當地人稱它為老姆山...」
若離點了點頭，倒是和地圖上記載的不差。
根據零八傳來的地圖，那暗河多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