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黎明簡直要被氣笑了,看著面前有些瘋狂的蕭景文,「殿下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是大殷的六皇子,早已迎娶英國公府的小姐為妻!微臣如今也已和納蘭家的小姐納蘭云為妻,此生此世,微臣的身和心,只能是屬於她!」
「所以...請殿下放過我吧...」
蕭景文眼裡的瘋狂再也壓抑不住,他盯著面前的人一字一句道:「絕無可能!本殿會殺了她...」
澹臺黎明忍無可忍,「真是個瘋子!」
不願與他在這繼續廢話,轉身就要離去。
蕭景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剛要跨出門時,他忽然感覺到一絲毛骨悚然。
突如其來的,後頸傳來一陣鈍痛。
倒下時,澹臺黎明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身後已經瘋狂的那人,「你...」
還未說完,他已經不省人事了。
只耳邊還迴蕩著:「洞房花燭夜,你想去哪...」
...
若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驚訝的看著面前娓娓道來的俊美男子,從他臉上,早已看不到任何過去的影子。
眼前的他分明是一塊再好不過的溫潤美玉。
她說不出再讓他講下去的話。
澹臺黎明也沒有再給她詢問的時間,只是溫柔的直視著她,眸中划過一絲痛意,很快就消失不見,「從那之後,我就辭官離開了京都,投身到了邊塞軍營...今天就先到這吧...你該回去了。」
「...前輩,我...」她話還未說完,整個人都被吸了出去。
她還有話沒問呢。
心中的疑問不減反增。
心裡委實有種被吊著走的感覺...
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幾道熟悉的人影。
她張了張嘴,聲音嘶啞著,「...大師兄。」
床頭的那人聽到若離的聲音,下意識轉過身來,「阿離...」
「阿離你醒了!」若垣倒是反應更快些,欣喜的喚著她。
「師兄...」若離點了點頭,她現在還有些虛弱,後背的疼痛也還在。
「阿離,你昏睡了十日了!」
「當時大師兄抱著你,像抱了個血人...臉色白的可怕,可嚇壞我們了!」
「以後這種玩笑可不能再開了...師兄再被你嚇幾次,小命休矣...」這幾日,他們一邊躲避刺客,一邊守著若離。
「嗯,以後不會了...」若離想要活躍下氣氛,卻扭頭看到大師兄眸子裡的心疼和自責。
她微微笑了笑,「大師兄莫要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餓了吧,我再去把粥熱熱...」這些天他一直和若垣輪流守在若離床前,不敢離開一步,臉上的胡茬都沒來得及刮。
床邊空出個人,身後的那人才出現在若離的視線中。
若離知道此人,那日的小飯館見過他。
「大師來了烏央?」想起澹臺黎明的神色,若離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是,貧僧與若施主有緣。」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若施主不用客氣。」
若離坐了起來,背部靠著軟枕,「敢問大師的法號是?」
「貧僧法號明鏡。」他的嗓音清潤,若離聽的很舒服。
「既然施主已經醒來,貧僧也不逗留在此了。」
「大師這邊要走嗎?」若離問道。
「貧僧此行來到烏央只是路過,如今也該出發了。」僧人眸子裡透著慈悲與智慧。
「那...若離就不留大師了,大師的救命之恩,改日我定當報答。」
「有緣自會再見,貧僧告辭...」明鏡和尚雙手合十,嘴唇微動。
若離注視著他遠去,那人身上有一種寧靜的力量,讓人內心感到安詳與平和。
雖然還有很多謎團,但她不急於解決。
眼下要緊的是她昏睡了十日,這些日子裡有沒有什麼變動。
「師兄,公主殿下呢?」
若垣道:「你昏迷後,大師兄把她送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等處理了烏央的事情,再帶她回京都。」
若離點了點頭,這邊也沒有多餘的人手保護她了,跟在自己身邊反而會危險。
「對了,大師兄前兩天接到密令,皇上來了...」
若離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皇上來烏央了?」
「具體的你可以問問大師兄。」
若離點了點頭。
...
吃過粥後,若離的面色才紅潤了些。
大師兄這才跟她說:「那件鹽稅的事情不用我們做了。」
「皇上要親自整頓嗎?」若離問。
蕭子珒點了下頭,「皇上調撥了一隊兵馬,隨他來此徹查當地的官員,估計烏央這邊要大換血了。」
「什麼時候到?」若離問。
「最快估計是明天。」
明天?
若離思索著,那手中的帳簿也可以交出去了...
...
翌日清晨,旭日初升,柔和的陽光灑照在大地。
連著多日的趕路,蕭子洐命令大軍全速前往,順利到達了烏央。
在所有人還在沉睡時,控制了知府。
「拖出去!押入大牢!」蕭子洐面色鐵青的看著知府一干人等。
「是!」
「皇上!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皇上...」知府蔡清明肥胖的身軀被拖了下去,遠遠的還傳來呼喊聲。
看著手中的名單,蕭子洐壓抑著怒火。
「給朕搜!朕倒要看看他府中還有多少銀子!」
「是!」
蕭子洐連夜趕到知府的時候,這蔡清明並不在府上,拷打了府中的管家才知曉,蔡清明不止這一個府邸。
先下正帶著府中新納的十姨娘去了城東的花巷園中住。
這院子是他專門為自己的十姨娘修建的,極盡寵愛。
被人從被窩裡揪出來的時候,皇帝就在一旁冷冷的坐著,周圍全是官兵。
他只聽見了三個字,「押下去!」
頓時就被嚇得失了禁,瘋狂求饒了起來。
「陛下!清點完畢!」一側傳來官兵回報。
「多少?」蕭子洐道。
「蔡府中牆壁、密室、庫房,搜出七千九百五十三兩,花巷園等其名下五所府邸池塘、庫房,搜出三千四百七十五兩,共計一萬一千四百二十八兩!」
蕭子洐略微皺了皺眉,「只有這麼多銀子?」
「陛下,是一萬一千四百二十八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