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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治治他也好!

2024-11-07 00:00:43 作者: 黑暗崛起
  「哎,雖是也答完,可與方才那位党項族學子相比,這對聯和詩詞,著實差得有些遠了。」

  旁邊,百官之中,有王公大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頭嘆息。

  那名大靖學子聞聽之後,瞬間低下了頭,面色羞紅。

  他本就不怎麼善詩詞,更擅長儒家經義和策論,再加上方才在擂台之上,那墨無爭三人快速的離場,讓其心生焦急,自身才能更是未能完全發揮出來。

  將這位學子的答卷放置到一旁之後。

  禮部侍郎王垚再次拿起了墨無爭旁邊那位南晉學子的答卷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眉頭不由的輕揚,眼中更是泛出絲絲亮彩,連連點頭。

  「好,很好!南晉不愧為這文風興盛之國,這以秋入題的對子和詩詞構思的確極為用心,有了一定的水準,這位公子,不負自己之才名啊。」

  王垚這般一夸。

  那名南晉學子卻也沒有絲毫的驕傲情緒,只是雙手平舉,抱拳作揖,對其行了一禮,而後又猛然高高仰面說道。

  「侍郎大人謬讚了,學生雖有薄才,卻並不值得宣揚。如學生這般之人,我南晉國之中多入恆河沙數,今日學生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占了一個適逢其會在這渭水詩會而已。」

  「相信我南晉諸多學子,若是他們也在這詩會現場,所作的詩詞、對子的水準,定然在學生之上。」

  「而如無爭公子這般的我南晉天才,更是學生所不能比擬,侍郎大人若是看過無爭公子的所作,定然會深以為然的。」

  「哦,是嗎?」

  王垚眉頭微微一挑,望向了一側的墨無爭。

  後者背負雙手,神情中帶著一縷微笑,始終未曾言語。

  等到這名南晉學子說自己之後,這才淡淡的開口。

  「明才兄過謙了,你錢家也是我南晉有名的望族,雖不比我墨家,但也是文風昌隆,明才兄之才學雖是比不得在下,卻也是在南晉響噹噹的人物,這詩詞、對子的水準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讓在下沒有想到的是,大靖堂堂儒道正統,這詩會最后角逐,怎麼還會有一些完全不通詩詞,不懂對子的人混進來呢,王大人,莫非渭水詩會,當真如坊間傳言,為一些人開了後門?」

  說罷,這墨無爭眼神之中浮現一抹玩味和陰冷之色,瞥了一眼旁邊那名大靖學子。

  其言語所藏深意,不言而喻。

  而他這一番話,不光是禮部侍郎王垚的臉色倏然變得陰沉無比。

  便是一旁神情憊懶的葉玄面色也陰了下來。

  他看向自己這位堂哥。

  這貨怕是來參加詩會世家,專門來膈應噁心大靖人才是真。

  而其此番話,自然也是讓永盛帝以及朝堂諸公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一個個面色不善的看了過來。

  最難受的當屬方才的那名大靖學子,一臉的羞憤之色。

  他眼神之中蘊含委屈和憤怒。

  「墨公子,在下能夠進入這最後的三十人,絕非是靠了什麼特殊關係和照顧,乃是的確憑藉真才實學。」

  「哦,是嗎?若是如此,為何你所作之詩詞和對子,竟然如此不堪,宛若十多歲的童稚所作,毫無藝術性和美感可言?」


  「在下不善詩詞和對子,在下更擅長儒家經義和策論以及治國方略!」

  大靖學子爭辯道。

  「難不成竟如此之巧?無爭雖善吟詩作賦,琴棋書畫,但尤善儒家經義與策論以及治國方略,不若你我今日比試一場?」

  墨無爭不懷好意的冷冷一笑,凝視對方。

  後者臉色瞬間一僵。

  「墨公子,今日乃是詩會最後的角逐,你我若是再開一場比試,是否會拖延了詩會的進行?」

  「怎麼會,此輪比過之後,你我都有一些休息時間,咱們可趁此時間,互相切磋考教一番,無爭聽聞大靖這些年在儒道之上,重經義、策論和治國方略之法,輕詩詞歌賦,正想領教一番。」

  「是嗎?墨公子若是想領教,呶,那邊我大靖老太傅鄭千秋老爺子正坐在那裡呢。他乃是我大靖儒道的泰山北斗,你真想要探討儒道之法,直接找老太傅便是了。」

  「如若覺得還不過癮,旁邊便是我大靖長安書院和秦嶺書院的院長,哦,對了,國子監祭酒和監丞也都在,他們也都是擅長此領域的大家!」

  這時候,葉玄突然插嘴,有些陰陽怪氣的嘲弄了一番。

  墨無爭面色瞬間陰沉,看向葉玄。

  「本公子與這位仁兄說話,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

  葉玄戲謔冷笑,往前踏出一步,拍了拍自己下腹。

  「本侯今日晚起,被喊來這渭水河灘參加詩會,到如今尚未小解,你這般聒噪,搞得本侯心煩意亂不說,還讓我不得不憋著尿意,沒辦法去小解,你說與我何干?」

  「本侯再怎麼說也是大靖的侯爺,有爵位在身,而且還是大靖文曲星,長安城第一才子。你這般故意拖延時間,是算準了本侯還沒有出恭、小解,想要憋死本侯是也不是?」

  「你!」

  墨無爭壓根沒想到葉玄竟然會拿出恭小解來說事。

  不光是他,旁邊的一眾人,包括那名大靖學子,以及遠處的永盛帝和朝堂百官,也都是沒想到會上演這一幕。

  這可是堂堂的大靖詩會的角逐現場。

  葉玄搞得這一出,簡直不要太跳脫。

  如此正式的場合,竟然說如此粗鄙的言語,簡直了。

  「葉小侯爺,今日乃是大靖詩會,這番言語,不覺得粗鄙嗎?」

  旁邊,好一番替墨無爭捧哏造勢了半天的南晉學子一臉的寒意,對著其怒斥道。

  「粗鄙,這位仁兄,你管天管地,還能管人拉屎放屁不成?」

  「本侯昨夜為我大靖殫精竭慮,幾近一夜未睡,今早還未醒便被喊來參加詩會,滴水未進,滴米未吃,甚至屎尿也未曾排泄,我讓這位墨公子莫要囉嗦,拖延時間,想要討教儒道經義,直接找我大靖太傅等人,難道還是我錯了?」

  葉玄眸子微微眯起,面色冰冷。

  你們幾個南晉叼毛,既然沒按什麼好心,那也就莫要怪老子不按常理出牌了。

  「我……」

  後者語塞,半天不知該如何應對。

  面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紫。


  墨無爭則眼神也變得無比銳利。

  「這小子,明知道這是詩會,一點形象也不顧及,什麼都往外說!」

  不遠處,武將之中,常玉春幾人,聽得葉玄這「胡言亂語」非但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反倒是臉上浮現一抹淺笑,頗為讚賞。

  「他不是不顧及,他是顧及大局故意如此。這姓墨的小子明顯與那南晉學子在打配合,目的就是羞辱我大靖學子!」

  「這些年,我大靖在治學問上,講求實用主義,注重儒道經義、策論和治國方略的培養,卻輕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南晉之所以能對我大靖學子百般輕視,不就是因為這些嗎?」

  「今日這姓墨的小子又想來這一套,小玄子自然是絲毫不懼,可是不代表其他大靖學子能夠應付得來。這般胡攪蠻纏,看似極為不妥,卻是大大的智慧。」

  「可也終究有些不甚文雅不是嗎?」

  「文雅什麼,小玄子本就是武將出身,他南晉人不是向來說咱們大靖的武夫粗鄙不堪嗎,那就粗鄙給他們樣子看便是了,怎麼,只需你說,不許我們保持本性?」

  侯君集抻長了脖子,一副怒氣沖沖。

  「再說了,我大靖詩會又沒逼著他們來參加,他們上杆子來,還那麼多意見,不是找抽又是什麼?」

  ……

  場中

  禮部侍郎王垚開始打起了圓場。

  「呵呵,葉小侯爺,方才你一番話的確有些妥當,今日乃是我大靖詩會,還請莫要再說這般言語了。至於墨公子想要與我大靖學子切磋儒家經義、策論,也不是不可。只要你能入最後的決賽,陛下會當眾考教。現在,還請各自落座,詩會還要繼續進行。」

  「如此,那學生就好生候著了。」

  「聽不懂,那要你真的能進入最後的決賽。」

  「葉小侯爺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莫要被屎尿憋死。」

  「放心,我這個人別的能力或許不行,就是能憋!」

  冷冷一笑,葉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

  見自己的奸計被葉玄一番胡扯給破壞,墨無爭面色有些冷,卻也是沒再繼續堅持。

  甲組三人的答卷都已經看過,隨之便輪到了葉玄與這墨無爭。

  王垚從旁邊侍從手裡接過了墨無爭的答卷,開始大略的掃了一眼。

  眼角隨之微微上挑。

  接著,便是感嘆了一句:「好字,好字呀!」

  「字體端莊不失清秀,飄逸靈動,端的是好字!」

  一番感嘆,他抬頭看向墨無爭。

  「墨公子,不愧為南晉才子,單說這字便已經初具大家氣象,想來假以時日,必定能登大雅之堂。」

  「實不相瞞,無爭的字乃是臨摹的我南晉書法大師驀文冰大師,十幾年寒暑未曾有一日停歇,不論颳風下雨亦或者生病與否,才有今日此番成績,倒是讓侍郎大人見笑了。」

  「驀文冰大師,那就難怪了,名師出高徒,名師出高徒呀。」

  「名師是名師,是不是高徒就不好說了。」

  這時,葉玄突然一陣陰陽怪氣。


  「葉小侯爺,你不服?」

  「我為何要服?」

  「侍郎大人,煩請將葉小侯爺的答卷也拿出來一觀,無爭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寫的怎樣的字,能讓他瞧不上驀大師的字!」

  「哎……你莫要混淆視聽,你是臨摹的那驀大師的字體不假,可不代表你臨摹的便是他寫的,這是兩碼事。」

  「再者,我也從未說瞧不上驀大師的字,驀大師既然能成為大師,那便說明其書法字體的確有獨到之處,非常人所能及,但是你這字,恕我之言,只不過是學了驀大師的皮,未曾學其骨,徒有其表罷了。」

  「你!」

  墨無爭雙目瞬間圓睜,整個人都要變得炸裂。

  「別你你你,我我我的,你又不結巴,有什麼話,你直說,何必吞吞吐吐呢?」

  「還有,你說你臨摹驀大師的字已經有十幾年,可據我所知,字體臨摹,只要用心,半年便可入門,若能得親自指導,只會更快。三年便可有小成,十年大成。」

  「你臨摹了十幾年,依舊未曾出師,難道說你在這書法一道之上天賦低到這般程度?還是說,你方才根本就是在吹牛?」

  「哦,對了。我還想問你一句,十幾年臨摹,一日未曾間歇,這我是更不信的。除非你可指天發誓。」

  「你!」

  「你看,剛說不要吞吞吐吐,你又來。」

  「算了,既然你真心實意想要看本侯的字,那便讓你看看好了。」

  「我不如你,我沒有什麼名師大家指點,純粹自己看了他人的書寫,然後慢慢摸索自創的,而且也未曾練習太久,也就三五年吧,你也清楚,本侯先前名聲不太好,乃是這長安城第一紈絝,比不得你墨家第二天才之名。」

  說到這第二天才,葉玄故意將聲音拉長了幾分,也加重了幾分。

  而這,直接讓墨無爭差點當場破防。

  眼神變得無比陰鷙,牙齒更是咬的嘎吱作響。

  「好,那我就勉為其難的一觀葉小侯爺的佳作!」

  「佳作算不上,只是拙作,今日太急,用的是行書,改日我好生寫一副楷書,再與你一觀,相信會讓你無地自容的。」

  無地自容?

  好傢夥,這葉小侯爺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呀。

  句句都不在人們的意料之中。

  周圍,還未徹底從方才葉玄那驚天言論中清醒過來的眾人。

  在聽得他這番話,卻又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珠子,活見鬼一般。

  你聽他說上一句話,都以為他會按照正常的邏輯說話。

  可是下一句,就能讓你噎死在當場。

  「這小子,今日是想要氣死這姓墨的不成?」

  永盛帝半眯眸子,輕聲對著旁邊的鄭千秋嘀咕了一句。

  「呵呵,陛下,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墨無爭雖是出自墨家,但卻一直與南晉皇室走的迫近,且此次來我大靖,不安好心,讓葉侍讀治治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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