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娥這話一出，賈兆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呆愣在原地，瞪大了雙眼。
難以置信地看著王芳娥。
不是，我啥時候說......說張三算個屁了？
我啥時候說一定能把對方送進去了......等等，這話好像確實說過。
但問題是，說這話的時候不是吹牛逼呢麼，不這麼吹，你們怎麼會那麼輕易確定讓我來代理這案子？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還是說張三算個屁。
這尼瑪......
就算吹牛逼我都不敢這麼說，你怎麼就敢把這話扣到我頭上的？
我湊！
這跟世界賽上ON的機器人在隊友拆基地的時候企圖虐泉Faker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不是這才過了幾年，就忘記那個曾經的天才少年高地亮牌子被打得有多慘？
賈兆文這會兒心臟都抽抽了。
連忙看向張三那邊，想解釋一下。
但是看到張三那面無表情的臉，以及鏡片上「歘」的閃過的寒芒，他就知道，此時此刻，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王芳娥的一時嘴賤，似乎，已經把張三給激活了。
不吹牛逼，
賈兆文真的看到張三整個人都在燃燒。
「咕嚕！」
賈兆文艱難吞咽口水。
心臟已經「咚咚咚」加速跳起來了。
只硬擠出一個尷尬、討好、示弱的微笑。
身旁的王芳娥瞥了他一眼。
暗自得意。
王芳娥就是故意的。
她人老成精，看出來了，這賈兆文壓根兒就沒想著如何如何，還沒開庭呢，就在給自己找補了。
這種人，明顯的靠不上。
所以，王芳娥故意給他招仇恨，激起對方律師的怒火。
這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逼得賈兆文全力以赴。
她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我們常說，沒腦子的人建議就別出發。
招仇恨的結果，無非就是讓他被「揍」得更慘一點唄。
還能咋地？
......
審判庭門口。
林北都懵了。
握草，這麼勇的嗎？
這位律師，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
或者，不是你說的，那就是那老娘們兒替你吹牛逼？
握草！
不管是誰，
只能說很勇。
張三看了眼對方律師賈兆文，並不認識，他畢竟不是龍城的律師，是在一千公里外的杭城，對這邊的律師肯定不熟悉，如果不是特別出名，或者曾經有過交集的話，不認識是很正常的。
便看向身旁的張偉。
問道：「他一直都這麼勇嗎？」
張偉這會兒也挺懵的。
對方請的這個律師，他不算熟悉，但畢竟都是龍城的，龍城就這麼大點地兒，律師就這麼些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肯定是聽說過的。
最起碼知道「賈兆文」這個名字。
也清楚他是個什麼段位的選手。
說白了......
那不就是個騙子嗎？
他幹的那些事兒，在龍城律師圈子裡也不是什麼秘密，很多人都知道龍城有這麼一個敗類律師，專門搞些歪門邪道，忽悠小白。
很多人對他的行為感到不齒。
只不過，現在人很少多管閒事，只要他別明目張胆地來搶自己的客戶，那也就懶得管他了。
當張偉知道王芳娥跟李文靜找的律師是賈兆文的時候，內心都樂開了花。
己方有張三，對方有水貨。
此消彼長，勝算更大。
張偉壓根兒就沒把賈兆文放在眼裡。
可他萬萬沒想到，就賈兆文這種段位的選手，竟然都敢正面挑釁張三了？
這就相當於啥呢，一個剛進遊戲，剛剛熟悉了基本規則，連新手村都還沒出去的新手，竟然，直接挑釁遊戲終級大BOSS？？？
這麼勇的嗎？
不是，他憑啥啊？
......
思緒閃過，張偉嘴角抽動了兩下，一臉無語地說道：「這......他這個操作，確實也是把我整神了。」
旁邊的趙空城更是直接冷笑一聲譏諷道：「這屬於是心裡沒逼數了。」
林北則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道：「張大狀，別讓他們活！」
張三臉上露出了標誌性的邪魅狂狷的笑容，緩緩開口：「很好，他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對面。
王芳娥雙手叉腰，擺好架勢，再度開口：「瞅啥瞅！？」
「我告訴你們，這場官司你們輸定了！」
「等著坐牢吧你們！」
賈兆文已經汗流浹背了，連忙咬牙道：「你別說話了！」
「啥？你讓我放心，你肯定把對方收拾得服服帖帖？」王芳娥故意提高聲音道。
賈兆文：「......」
焯！！！
賈兆文內心瘋狂大喊。
這瘋娘們兒！
她到底想幹什麼？
不行啊，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就刑了......
賈兆文心跳非常快，感覺心裡慌慌的，甚至感覺監獄已經在向自己招手。
連忙看向張三便要解釋。
「張律，我......」
結果剛開了個口，「吱呀」一聲，審判庭前面的大門再度開啟。
接著便見幾個法官一臉嚴肅，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走上法台。
一位審判長，兩位審判員。
組成了這個案子的合議庭。
得，
審判長和審判員都進來了，賈兆文解釋的話，都被堵在了嘴裡，急得他都快哭了。
但審判長可不管你這些。
直接便敲響了法槌。
「咚！」
審判長端坐於法台之上，掃了一眼，沉聲開口：
「今日，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三條之規定，龍城X區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依法公開審理林北、褚雲強、趙香蘭過失致人死亡一案。」
「由我，趙東升擔任審判長，並依法組建合議庭。」
「現在，正式開庭！」
「咚——」
法槌敲響，庭審正式開始。
書記員開始宣讀法庭紀律，核實到庭人員身份的身份等。
依舊是固定流程。
林北早就門兒清了。
很快，
這些流程結束，趙東升看向原告席位：「原告方，請宣讀自訴狀，陳述案由。」
「咕嚕！」
賈兆文艱難吞咽口水，
然後，
在張三犀利的目光注視下，強忍著如芒在背的不適感，站起身，捧著自訴狀，開始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