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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2024-09-22 05:12:04 作者: 沈映卿
  她知道母親不喜歡自己,因為自己並不是如她所願而誕生的孩子。

  她是權勢與暴力交織下的產物,是一介孤女空有美貌而無力自保的,血淋淋的現實。

  手腕傷口很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她急切的把手往母親唇邊貼,只希望這萬人垂涎的鮮血可以挽救她的性命。

  可那羸弱的女子卻用下巴推開了她的手,她早已意識模糊,認不出來人是誰。

  乾裂的唇瓣翕張,哀求著來人結束自己的一生。

  蔓椒不敢殺她,最終在母親絕望的眼神中奪門而出。

  從那一刻起,她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八歲時一場大火燒盡了那間宅院,她在火光中聽見比往日更悽厲的叫喊,這一次,終於有旁人聽見。

  可是,還來得及嗎?

  有人推開她的房門,想要保下這價值連城的藥人,她順手抓過一片燃燒的窗幔,任由火光在她身上蔓延,那人到底還是怕了,將她留在了火場。

  燃不盡的白晝是夜幕,到不了的地獄,即是天堂。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以生命為代價。

  若宇宙是神明的夢境,那不如,就將它喚醒。

  等她再次醒來,是在客棧,老莊主站在她的床邊嘖嘖稱奇,末了卻冒出一句:「這孩子真是漂亮,帶回去不得把那幫小崽子迷死啊。」

  她看一眼沈虞鳶:「我以為她沒認出我的身份,但後來有一天,你突然高燒不退,我偷偷給你餵了血,那天她來找我......」

  「然後呢?然後呢?」

  「她......訓了我,讓我拋卻過去。」

  實際上那日老莊主推開房門就臭著一張臉罵開了:「蔓椒你是不是有病?質疑老娘醫術嗎?

  鳶鳶要是活不下去嘎了那也是天意,用得著你救?

  別他爹的以為我不知道,我剛剛遇上你到時候,順手救了個小姑娘,你是不是偷偷往我開的藥里加料了?要不然人家好那麼快!人小姑娘你見都沒見過就救上了?

  我告訴你,你就是蔓椒,以前你是個什麼身份,在這裡一概不做數,聽到沒有?!」

  那天之後,她不想再喚醒神明了,夢中,有她要見的人。

  恍惚間,她對上沈虞鳶明亮閃爍的大眼睛,少女淚眼婆娑:「少爺第一次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老奴甚是欣慰啊。」

  蔓椒:......

  或許老莊主說得對,噶了也是天意。

  沈虞鳶伸手抱住她的胳膊:「你我就是這麼有緣分,你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我,茫茫人海中,你我相見,也算是報應。」

  「嗯?」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是這麼用的嗎?

  「別管對不對,」沈虞鳶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帶著一副泫淚欲泣的表情站起身:「這個消息太過沉重了,我要一個人好好消化一下,驚鵲就交給你了,你一定可以的,對不對?」

  「誒......」林驚鵲紅腫著雙眼,不明所以的跟著站起來,又被沈虞鳶一把摁下:

  「別,誰都別來安慰我,我太性感了,我是午夜傷心的玫瑰。」

  「啊?」

  「因為我太驕傲了,像一隻枯葉蝶。

  驕傲是我的保護色,我要帶著我的冷漠,我的不近人情,我洋洋灑灑的感冒史,獨自療傷。」

  林驚鵲雙唇微張,眼睜睜看著她吟詩一段後翩然離去,回過頭咽了咽口水:「莊主她......」

  蔓椒抿了抿唇:「無病呻吟,大抵是吃東西去了。」

  愉快的把林驚鵲交到了蔓椒手上,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當然值得吃點好的。

  沈虞鳶帶著澤蘭和謝初歲浩浩蕩蕩的洗劫了一番小廚房,蝗蟲過境般拿著大包小包回到院子,順手把一包幹果扔給坐在搖椅上的紫菀:「給,下酒菜。」

  紫菀眼睛亮晶晶的笑起來,伸手又斟兩盞:「嘗嘗這個,清甜不烈,帶著點果香,小姐肯定會喜歡的!」

  澤蘭擺擺手,她向來不飲酒的,偶爾還誦經禮佛,連蔥蒜都少沾。

  沈虞鳶接過來淺啜一口,順便把謝初歲悄悄摸向另一杯酒的小手打掉:「唔,這味道好像雞尾酒。」


  「雞尾酒?是什麼?用雞尾也可以泡酒麼,聽起來......有些古怪。」

  「雞尾酒就是,嗯,海外一種用雞尾巴羽毛裝飾的酒,用酒和別的混合在一起喝,味道和這個有點像。」

  「海外?那小姐怎麼知道。」

  「呃,書上看到的。」

  沈虞鳶向來牙尖嘴利,這會兒卻難得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喜歡酒精的刺激,從前也只是愛喝點貨架上的小甜水,連正兒八經的酒館都沒去過,要解釋什麼是雞尾酒實在是強人所難上加難。

  她這會兒是真的有些難過了,林沐安也不知道去哪了,萬一這傢伙腦子轉不過來,開局就是地獄模式玩崩了怎麼辦?

  這個時代對女性從不友善,要是沒來便罷了,若是來了沒活成,那就算這死丫頭跑的快。

  空青就在這時如及時雨般出現了,向她一抱拳:「小姐,您要找的那個人......我查不到消息」

  他低著頭,愧疚的不敢看她:「只知道書稿是從京城流出來的,具體是何人所作,完全查不到,就好像有人刻意隱藏了作者的信息似的。」

  「而且......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勢力,推動著這個作者的作品,所以幾乎不到兩個月,她的那些書就在朝野上下風靡。」

  或許是見沈虞鳶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他連忙補充道:「不過,等到了京城,應該能查到更多東西,我已向京中去信,讓他們多多留心。」

  「啊?」沈虞鳶聽的嘴唇微張,滿臉茫然: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在京城也有人?」

  「是,」空青有些羞赧,「不過只比別的城中多一點,才十多號人。」

  「別的城中也有人?!」

  沈虞鳶驚的下巴都要掉了,她一直以為長庚山莊只是在山上治治病的佛系角色,沒想到在各大城池都有人手,這仗勢,反倒像是什麼隱藏大boss似的。

  嘖,這一連串的事情查到後面,不會發現幕後黑手是那個雲遊的老莊主吧?

  四十歲正是出去流浪的好年紀,自她背井離鄉,從此山莊的人再也喝不到水?

  空青看著沈虞鳶五彩斑斕,變幻莫測的神色,就好像在路邊看到一個彩衣飄飄的背影,上前搭訕,一轉頭卻看見一張長滿絡腮鬍的臉,正想逃又聽見對方用嬌滴滴的軟妹音叫她小姐姐似的。

  怎麼說呢?就,想說又不知道怎麼說這麼複雜。

  「是這樣的,夫人當初外出遊歷之時救助過不少人,為了幫窮苦人家維持生計,就出錢開辦藥鋪和善坊,後來漸漸的也為山莊做點事。」

  澤蘭剝著栗子,聞言微微抬頭:「我爹娘就是為山莊做事的,當初家貧,養不起我,就讓我和夫人走了。他們就在湖茗城。」

  「哦?」沈虞鳶微微挑眉「過幾日我們路過湖茗城,你要去看看他們嗎?」

  少女的腦袋迅速高抬,眼睛亮晶晶的藏不住心事:「真的可以嗎?」

  她又意識到不太好,磕磕絆絆解釋道:「我,我只是有點好奇,十年沒見了,不過也......」

  「想去就去唄,我命由我不由天,命不由我我殯天。

  小事,反正弄不死我。大事,大不了弄死我。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去做。」

  澤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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