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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酒肆命案

2024-08-23 11:44:07 作者: 博木
  時已十二月,漫雪紛飛。

  雖已至冬,但寒冷北邊的邊關將士仍然守在城牆上把守。

  這時迎來一行車隊,侍衛上前拿出令牌檢驗,將軍檢驗完令牌之後,大手一揮,放行了車輛。

  車隊緩緩駛入城中,在城主府門前停下。車門打開,一位身披黑色大氅的男子走下車來。他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劍眉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冷酷威嚴。

  男子看著眼前的城池,便尋到一家酒肆安頓下來,進入酒肆將氅衣除下,直接扔給了跟在身後的侍衛。

  侍衛洛雲露出苦笑的表情,想讓主人穿上,道:「郎君,您還是穿著吧,別…"話語未落就被男人打斷了。

  「拿著,我不想穿。」男人淡淡道。

  在酒肆里,他看看四周,回頭對洛雲道:「你們就在這裡安頓,我出去一下。"

  洛雲疑惑點頭,他不知道鳳府主要幹什麼,還是點頭答應了。

  鳳府主名叫鳳熙衡,來自天鳳府。是隋朝帝楊堅的尚書省,也是楊堅最信任的御吏台,專門管理吏部,禮部,兵部,工部,都官(刑部),度支(戶部),擁有很高的職位。

  鳳熙衡走出酒肆後,踩著厚厚的雪來到了集市。他漫步在雪中,觀察著周圍的人和物。忽然,他看到一個小攤上擺著一些精美的手工藝品,不禁停下來端詳。

  攤主是一位老者,見到一位冰面如霜而俊美的臉出現在他的攤位面前。

  看到鳳熙衡對這些物品感興趣,便熱情地向他介紹起來:″客官,您看看這個,特別好的。″

  鳳熙衡看後嘴角微揚,隨手拿起一件雕刻精美的木牌,上面刻著一隻鳳凰,栩栩如生。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動。

  「這件東西我要了,多少錢?」鳳熙衡將木牌收入懷中,老者比了十銀,鳳熙衡大方的付了二十銀錢後離開了集市。

  他並沒有急著回酒肆,而是繼續在城中閒逛,感受著這座邊境小城的氛圍。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廟宇前,鳳熙衡皺了皺眉,看向廟門。

  廟門半掩,鳳熙衡推開門,走進廟裡。殿內瀰漫著一股陳舊古老的氣息,神像上布滿了灰塵。他凝視著神像,神像也凝視鳳熙衡,鳳熙衡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但更像是敵意的感覺。

  正當鳳熙衡沉思之時,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他皺起眉頭,轉身走出廟宇,卻見一群士兵正在驅趕一名乞丐,甚至還對他拳打腳踢,他仔細看著士兵,看見他們肩膀的鎧甲上有黑龍標誌,鳳熙衡正想著,剛好看見一名士兵正要打人。

  鳳熙衡臉色一沉,喝止道:「住手!」士兵們聽到聲音,紛紛停下動作,望向鳳熙衡,甚至有些士兵用眼神諷弄著鳳熙衡。

  一位士兵指著鳳熙衡譏笑道:「真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這句話引來了周圍多位士兵的鬨笑。

  鳳熙衡冷臉拿出天鳳府令牌對著士兵們靜靜地站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著眾士兵。

  「我是鳳熙衡,天鳳府的府主,識相的人請閉嘴,把你們臭不拉幾的脾氣收起來!」

  他的眼神冷漠而無情,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興趣,鳳熙衡收了牌子,用傻子似的冰冷眼神看著站著一排的士兵們。

  士兵們感覺到鳳熙衡整個身體都散發著一種高冷和疏離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士兵們看後立即賠上笑臉對著鳳熙衡,一副狗腿至極的模樣。

  ″是小的不知,小的有錯,冒犯了大人。」士兵們都向鳳熙衡行禮賠罪。

  「此人犯了何罪?為何驅趕他?」鳳熙衡質問其中一名士兵。

  「回大人,此人擅闖兵營,形跡可疑。」士兵恭敬回答道,語氣絲毫沒有之前的囂張。

  鳳熙衡打量了一下那乞丐,只見他衣衫襤褸,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祈求正看著鳳熙衡。

  「放了他。」鳳熙衡命令道。

  「可是大人……」士兵還想說些什麼。

  「我說了,放了他!」鳳熙衡提高音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士兵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只好放開乞丐。

  「多謝大人。」乞丐向鳳熙衡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離去。

  鳳熙衡看著乞丐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總覺得這個乞丐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什麼人能讓你們在這裡閒得無聊沒事可做?」鳳熙衡側臉看向那發話的人,劍眉充滿殺氣。

  那人正穿著披風騎著黑馬走來,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鳳熙衡,回頭對其中一名士兵喊道:″這什麼人?從哪來的?膽子不小啊,我怎麼沒見過?」

  士兵愣了一下,拱手回道:「這是天鳳府主,鳳熙衡。」鳳熙衡上下打量騎馬的人道:「你就是穆岸然?黑龍府府主?」

  被報出名字的人笑了一下,道:「哦?你認識我?」

  鳳熙衡冷臉道:「不認識。」

  「不管你是誰,在我的地盤上,就要遵守我的規矩。」穆岸然傲然說道。

  鳳熙衡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的規矩?我可不稀罕。」

  穆岸然聞言,頓時怒目圓睜,「小子,你敢挑釁我?」

  「我只是說出事實而已,還有,我不是小子,注意你的言辭。」鳳熙衡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穆岸然。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仿佛有無形的火花在碰撞。

  鳳熙衡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穆岸然道:″我聽說你也是隋朝帝王的左膀右臂?」

  穆岸然也道:「原來是你啊,我也聽隋朝帝說你的事件,呵呵。"

  鳳熙衡看著士兵對著穆岸然嘲諷道:「你的人也不怎麼樣,一點紀律嚴明都沒有,看來,黑龍府主教嚴不方啊!」說罷還嘆口氣。

  穆岸然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狠狠地瞪了鳳熙衡一眼。

  「你敢質疑我的治軍能力?」

  鳳熙衡冷笑一聲,「難道不是嗎?光天化日之下毆打百姓,這就是你所謂的紀律嚴明?狗都比他們聽話。」

  穆岸然一時語塞,隨即惱羞成怒。

  「哼,不用你管閒事!」

  「這閒事我管定了!你能拿我怎麼樣?」鳳熙衡爭鋒相對。

  眼看著兩人的爭執愈演愈烈,一旁的士兵們都緊張起來,生怕一場衝突即將爆發。

  穆岸然怒極反笑,「好,好,好!既然你這麼有種,那我們就來打一場,看看誰更厲害!」

  鳳熙衡微微眯起眼睛,「比就比,我還怕你不成?」

  「就在這裡,生死各安天命!呵!」穆岸然指向城牆邊的空曠之地,抓住披風往後一拋。

  兩人同時身形一閃,朝著對方衝去。轉眼間,他們便糾纏在一起,鳳熙衡與穆岸然拳拳相交,勁氣四溢。

  穆岸然才深知對方的厲害,便召出孤傲刀,鳳熙衡見狀拿山寒劍,與穆岸然的刀對打了起來。

  周邊的士兵們看得目瞪口呆,這場較量實在太過激烈,他們甚至無法靠近。

  片刻後,只聽得「砰」的一聲悶響,穆岸然和鳳熙衡各自向後退了幾步。

  穆岸然喘息著,看著鳳熙衡,眼中閃過一絲欽佩,「你確實很強......今天就算了,下次再遇到,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鳳熙衡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冷笑看著穆岸然:「呵,隨時奉陪。」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穆岸然和一眾士兵站在原地。

  鳳熙衡走在回酒肆的路上,心情甚好,一進酒肆的時候,洛雲立馬跑過來氣喘吁吁道:「郎君!您終於來了!」

  鳳熙衡一聽這語氣就知道沒什麼好事,他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滅了一大半,他沒好氣道:「幹什麼你?怎麼了?」洛雲看著鳳熙衡吞吞吐吐道:「酒肆出人命了……」。

  鳳熙衡立馬進去查看,在案場上發現桌上的人暴斃而亡,查看了一番,便對洛雲道:「有什麼經歷過程嗎?」

  洛雲連忙點頭道:「有!我親眼看到了!」鳳熙衡不耐煩揮手道:「快點講!別老是磨磨唧唧的!」

  原來,在鳳熙衡出去的那一日,正值黃昏時分 ,那時候還在下雪。酒肆內依舊熱鬧非凡。洛雲看見角落裡,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富家公子正與友人推杯換盞,肆意歡笑。而在另一桌,一位面容憔悴的書生默默地獨酌,似乎心事重重。洛雲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突然,一聲悽厲的尖叫打破了酒肆的喧囂。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富家公子癱倒在桌旁,口吐白沫,洛雲趕忙跑過去探脈,已然沒了氣息。

  酒肆老闆嚇得面無人色,立刻吩咐夥計封鎖現場,並派人去報官。鳳熙衡剛好就回來了。


  這時,被報官的李捕頭正來到案場,鳳熙衡挑眉頭看李捕頭,臉像如冰霜一樣冷漠,似乎對李捕頭充滿不屑。

  負責此案的是經驗豐富的李捕頭,他仔細地勘查現場,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鳳熙衡似乎覺得不耐煩,便來幫忙,結果被李捕頭用手擋著去路,李捕頭皺眉道:「這位公子請離開,還請公子別干擾我們辦事務。」

  鳳熙衡只冷漠道:「鳳熙衡,來自天鳳府。」李捕頭剛開始還不太懂,直到洛雲解釋,李捕頭聽後才把手放下讓行。

  鳳熙衡走遍現場,只見富家公子的酒杯旁有一些粉末狀的殘留物,桌上的酒菜也有被人動過手腳的跡象,其他地方卻沒有。

  鳳熙衡上了酒肆二樓,鳳熙衡想了想,在想的過程中,他悄悄地看了一樓周圍觀看的現場人,一陣時間後,發現沒有什麼問題,便讓李捕頭去詢問死者的友人。

  李捕頭點頭去詢問了與富家公子同桌的友人,他們都皆表示不知是何人下的毒手。而那書生在接受李捕頭詢問時,眼神閃爍,言辭含糊,完全對不上語句。

  這引起了李捕頭的懷疑,他將這件事情告訴鳳熙衡,鳳熙衡聽後,抬手示意洛雲,樓下的洛雲一看便知將書生抓了起來。

  鳳熙衡從樓上跳下來,對洛雲冷漠道:「帶回天鳳府,嚴刑逼供。」

  洛雲點頭把書生帶回天鳳府,而鳳熙衡便留下繼續監察現場是否還有遺漏的地方,發現沒有什麼線索之後,讓李捕頭再去問問現場人有什麼線索,若沒有便先回去辦理,自己便回了天鳳府。

  在天鳳府的監獄裡,書生被折磨的鼻青臉腫,衣冠不整,鳳熙衡見此不行, 就換一個方案,讓洛雲把書生拉出來,換到一個重犯監獄的地方。

  將書生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鳳熙衡拉過椅子在書生面前坐下,翹著二郎腿,冷漠看著書生。

  過了許久書生不見鳳熙衡沒有話說,並不耐煩的怒吼鳳熙衡:「你到底想問我什麼?無論你說啥玩意兒,老子都不會告訴你!"

  一旁的洛雲見狀,直接上前毫不留情地扇了兩巴掌,扇完之後又站到了鳳熙衡的旁邊。

  鳳熙衡閉目,誰也看不出來他心裡到底想的什麼,洛雲想催催郎君,可是他看到鳳熙衡絲毫沒有煩悶的情緒,便也忍著耐心等。

  直到門外侍衛給鳳熙衡一書信,正是李捕頭給的,鳳熙衡嘴角微微揚起來,便把信拆開來看,信上寫著:

  經過一番深入調查,本縣發現書生曾與富家公子有過債務糾紛,富家公子仗勢欺人,逼得書生走投無路。

  就在案件看似即將水落石出之時,又有了新的轉折。本縣問過酒肆里的掌柜,掌柜說曾看見一名神秘的黑衣人在富家公子的桌旁停留片刻,行跡十分可疑。

  還請府主大人帶人來前往衙門定罪。

  看完之後,鳳熙衡陷入了沉思,究竟是書生為了復仇痛下殺手,還是那神秘的黑衣人另有圖謀?他決定從富家公子的社會關係入手,展開更全面的調查,擺擺手讓洛雲將書生送到衙門那,等鳳熙衡調查完之後再定。

  他決定先調查富家公子的日常和身世。

  在調查過程中,鳳熙衡發現富家公子平日裡飛揚跋扈,得罪過了不少人。其中,一位商界巨頭就是與他有著激烈的競爭,也有充分的作案動機,書生知道後便與商界巨頭合作。

  鳳熙衡來到衙門前,就看見酒肆夥計,書生,他們還裝作不知無辜的樣子。鳳熙衡看著那些人就覺得噁心至極。

  縣官見鳳熙衡的來臨,抬手示意他入座,他走到衙門一個最高的位置上坐下來,面無表情地用左手摩挲右手食指上的扳指,眼睛卻緊緊盯著書生,他知道隨著線索的不斷增多,真相也會逐漸浮出水面,反正鳳熙衡也猜出來了一大半的真相。

  鳳熙衡看著酒肆的夥計,面無表情質問道:「這位兄弟,你還不知錯?要你承認還是我給你承認?」

  那夥計立即被嚇得瑟瑟發抖,他只能拼命磕頭求饒:「是我的錯是我不對,是我被小人的鬼語迷惑,還請大人大量不記小人之過!」

  李捕頭也厲聲道:「你已犯下大錯!人命正在你身上背著!」又對書生道:「恨也不可以把人命害死,你這樣…」話語未落被書生質問打斷。

  「我?縣官可有什麼證據?我不認錯!」原本他是信心滿滿的,可一看到鳳熙衡冷死的眼神盯著自己,這眼神一下子讓他恨不得縮起來的感覺。

  只見鳳熙衡對洛雲耳語什麼,洛雲點頭離開,似乎去幹什麼,書生剛想喊話被鳳熙衡搶先道:「是那商界巨頭讓書生買通了酒肆的夥計,在富家公子的酒菜中下毒,企圖除掉這個競爭對手。而那神秘的黑衣人,正是商界巨頭派來監視的殺手,也是商界巨頭的助手,我已讓人去抓了,逃不掉的。」說完冷眼看著書生,冷笑了一下。

  「還有,此人在公堂上大肆喧譁,沒有把衙門的公堂紀律放在眼裡,該如何罰?」縣官點頭回道:「罰三十大板!」

  周邊拿著笞杖的人立即打了書生三十杖板子,書生痛的嗷嗷亂叫,鳳熙衡聽得不耐煩直接命人把他的嘴給封上。

  打完之後,書生只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還想欲說的時候,身後便來了人,正是洛雲帶著商界巨頭和他的助手,已經抓到人了。

  書生一看那些被抓的人就心如死灰,徹底沒望了,也不掙扎了。

  鳳熙衡知道他已認命,讓縣官和李捕頭來定罪,看著跪在一排的四人,道:「這四人,該怎麼判,你們知道,不用我多說。」便丟下這句話帶著洛雲冒著大雪離開了。

  最終,李捕頭與縣官將罪犯繩之以法,還了邊安城一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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