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峙

  直到聽了紅影的話，青韻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自私自利，好像從始至終，自己都是最任性的那個，就因為她的任性，導致小白他們遇害，現在又因為她的一意孤行，隨意的與他人結下契約，不顧自己的生死，也將紅影的關心狠狠踩進泥土裡。

  她的眼眶立馬又紅了，她急切的想去拉紅影的衣袖，被紅影避開。紅影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做這麼魯莽的事情。」

  紅影看著這個一直被她們捧在手心裡的妹妹，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搖頭嘆氣。

  見狀，青韻向我投來求助的眼神。我其實還沒有搞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姐妹之間，不應該有嫌隙的。

  「紅影，你放心，既然契約已結，我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情，好好照顧好青韻的，而且，她也是找小白心切，我們可以一邊尋找小白，一邊研究解約之法。」

  青韻在一旁瘋狂點頭，似是很同意我的說法。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也只能先這樣了。」紅影也漸漸放軟了語氣。

  「其實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好辦法。」是梁錦姐姐，她作為蟒蛇島新一代里的翹楚之一，再剛剛的打鬥中雖然也受到了攻擊，但好在她修為夠高，已經緩了過來。

  「錦姐姐。」我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

  梁錦看了眼楚源，然後朝我走了過來。

  「不必多言，先把契約解除吧。」

  「怎麼解？」

  「當然是——殺了你呀！」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劍向我狠狠刺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於所有人都始料不及，那個會溫柔的喊我「小悅」的錦姐姐此時此刻已經將她的佩劍刺進了我的胸膛。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眼裡滿是不解，她露出極度厭惡的表情，然後將我的胸膛刺穿。

  痛。

  真的好痛。

  我說不出話來，緩緩跪倒在地。

  楚源飛快接過跪倒的我，想要將劍拔出來，但是輕輕一碰，便是巨大的痛意襲來，我的悶哼出聲，嚇得楚源趕緊收回了手。

  剛同我結了契約的青韻也受到了反噬，她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滾落。

  「青兒！」紅影急的大呼，惡狠狠的盯著梁錦，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你不用緊張，等楚悅死了，契約自然解了，你的青兒也就安然無恙了。」梁錦淡淡的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這麼對楚悅？她把你當姐姐，你卻想要殺她。」楚源瞪著梁錦，一字一句問道。

  「為什麼？你怎麼不問她為什麼要殺這麼多同族之人？為什麼要差點廢掉梁辰？」

  「這些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好。那我也想問問你本人，楚源。你為什麼要給蟒蛇島撿來這麼大的禍患？為什麼要時時刻刻護著她？為什麼剛剛我們拼死打鬥的時候你要去查所謂的真相？為什麼讓你為族人報仇的時候你不動手？又為什麼你只看得到她而看不到我？」最後一個問題她是吼出來的，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在最後一個問題得到釋放。

  「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你也明白帶她回來會潛伏著多大的危險，可是你不管不顧，呵呵，你不是想保護她嗎？我偏偏不如你的意，我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人死在你懷裡。哈哈哈。」梁錦笑的癲狂。

  「瘋子。」青韻說道。

  「你別急，下一個就是你，沒有你的挑唆，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喪命。你們倆的帳，我會一個一個慢慢算。」

  「怎麼不說話了楚源，你快狡辯呀，我真的很好奇你能為了她昧著良心說出什麼話來呢。」梁錦看著我倆，像是看著自己曾經很喜歡的玩意，只是現在只剩下厭惡了。

  這種純粹的想讓我死的眼神，上一次見是在鼬大娘那裡吧。

  「你們蟒蛇族果然一個樣，一旦有什麼過錯就一股腦的推給別人，自己就能裝作受害者明哲保身。」紅影在一旁開口，擲地有聲。

  「你在亂說什麼？」

  「我亂說？我要是真亂說了你這麼心虛幹嘛？是誰先挑起的爭端，又是誰對著人家一個小姑娘喊打喊殺甚至要趕盡殺絕？結果技不如人，傷亡慘重，就把所有過錯推到她身上了，你們人多就有理了嗎？」紅影大聲說著，聲音帶有穿透力，能保證讓蟒蛇島上的所有人都聽到。

  「我一直說讓我帶她走，可是你們偏偏不讓。如果早讓我們走了，一切就不會發生。」

  「是呀，是誰阻止他們倆走呀，你不就是其中一個嗎？要我說，你也自我了解了吧。」

  二人一唱一和，氣得梁錦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不停地搖頭說「我沒有，我沒有。」

  見梁錦的注意力不在我們這裡，楚源趕緊動用內力為我療傷。我虛弱的搖搖頭，「你忘了嗎？你的內力對我不管用的。」

  「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對，我們去找滄川，他肯定有辦法的，對，我們現在就走。」

  「我們也一起。」說罷，紅影帶著青韻便要同我們一起去找滄川。

  「想走？沒門！」說罷，便是一個掃尾打在了青韻身上，青韻吃痛，啊喲出聲。我直接痛到吐出一口鮮血。

  啊，這蛇族契約生死相隨就算了，痛感相通怎麼還同到我這種異族人身上啊。

  看著我的傷勢愈發嚴重，紅影只得替青韻連連道歉。

  意識到我們要走之後，梁錦變得更加瘋狂了，她化成原身不管不顧的瘋狂掃蕩，楚源和紅影只得將我和青韻安置在一塊大石頭後面。

  以一敵二梁錦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念在從小到大的情誼上，楚源只是防守，步步退讓，他越是這樣，梁錦越是抓狂。她知道從楚源這裡找不到突破口，轉而攻擊紅影。

  紅影就不似楚源那般了，她同梁錦本就是萍水相逢，現在她還讓青韻受了傷，所以招招都用盡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