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會不會是死了……」
一位代表虛畏道。
「誰最後一個走的？」林深問。
「我和艾艾，」陳馨舉手，苦道，「當時白姐說過幾分鐘就去，然後當時也只有她了。」
綾律祈樂出了教室，尋了一遍廊頂。
沒有監控。
她嘖聲，回班。
代表們問班上同學，得知最早吃完飯回來的同學也沒見到白褂女。
沒一會廣播放出打鐘聲。
晚修了。
如果白褂女在睡前還沒出現，就只能第二個日記手艾艾寫。
晚修時艾艾在趴著哭。
值晚修的化學老師發現小女生的異常，就下去拍拍她肩問，「艾艾同學，你怎麼了？」
「嗚……沒事。」艾艾在手臂上扭頭抹淚，說，「我只是，有點累……」
「是嗎？」老師擔心道，「你要不要去洗把臉醒醒？」
「……嗯。」她點點頭，紅著鼻眼站起出去了。
林深目送艾艾往廁所走，扭頭向後，綾律在睡覺。
唰——
艾艾用水撲了滿臉，覺得冷靜多了，關掉水龍頭，抿著嘴用衣袖擦臉。
走時沒注意腳下地磚的濕滑摔了一跤！
「啊！」
她結實倒地！痛的生理淚水湧出，感覺腳腕扭到了。
「嗚……」她撐地坐起，低頭抹淚，下一秒眼前伸來只手，她怔怔，抬頭。
「唔！」
悶叫僅在廁所。
放學時綾律祈樂醒了。
「去廁所之後就沒再回來了？」
「對，林哥也去過廁所外面叫過艾艾，但是沒有回應，進去也沒看見。」
「我艹！又不見一個！」
進耳的吵鬧讓她心警！
他們焦急的大汗淋漓，林深坐在位上絞盡腦汁。
她過去問:「艾艾不見了？」
「對！」陳馨要哭了，「她也不見了！白姐現在也還沒回來……」
「……奇怪。」她眉皺起，也想起來。
兩個今天的日記手都不見了。
為什麼是不見而不是死？
還是死在無人知地？
「你們有注意艾艾走過教室嗎？」綾律祈樂問他們。
「我沒看見，」林深搖頭，眼臉深凝，「她去廁所後的十分鐘我怕出事就去廁所外面叫她，進去看也沒見到人。」
「可能在那十分鐘裡她離開這了，」她說，「不過白姐現在還沒回來就說明了一件事，她死了。」
那麼艾艾就也會死。
「嗚……」
有人忍不住哭了，聲里儘是害怕。
「你們先回宿舍吧，」綾律祈樂看他們都是壞色，說，「你們在睡覺時間都會醒不了，艾艾也就不能抱希望了，今天的日記我寫。」
林深手一抖，咬牙。
「我好怕啊……」
「這裡好恐怖嗚嗚……」
代表們組隊走了，綾律祈樂和林深再見就拿日記本回位。
「呼……」
她呼出口氣，緊握了下手，拿起筆。
已經孤軍奮戰過了，不怕了，不怕了。
寫篇日記用不了多久，要事發生時她都在場，能寫出點細節。
花了近二十分鐘，她收筆。
教室里燈透亮，綾律祈樂把日記本放到桌里，從書包拿出刀，離開教室了。
整棟教學樓都開著燈，不遠的飯堂也是。
雖是如此，一個人走在空蕩里還是很滲人。
她決定不躲著，因為不知道細長男會從哪出現，要弄巧成拙就一定死。
走到教學樓前的中央，她四周都沒掩體。
現在只要靜等睡覺時間。
說實話，身上的傷剛剛都還在疼，這會被緊張蓋掉了。
她很希望自己有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候。
看了下偷來戴上的手錶，快一點了。
一點是睡覺，四點是起床。
三個小時是逃亡。
還有兩分鐘……
她用心倒數，握緊刀柄眼觀八方。
晚風陰涼，乘意所動。
學校的燈驀地全滅了！
「！」綾律祈樂吃下驚，做準備跑的姿勢。
「桀桀桀桀……！」
尖笑間興奮更濃！
在教學樓裡面！
她面朝教學樓慢慢後退——那漆黑的樓梯上緩步下來了個人影！
她轉身就跑！
「啊哈！」細長男眯笑看她身影漸遠，抬腳跟去！
飯堂是第一個繞點！
綾律祈樂從沒鎖的門進去，到了長桌邊停下。
「桀桀桀桀桀……」細長男跑進來就看見她在等，笑說，「怎麼？想和我打架？你覺得你贏得了我嗎？！」
話音未落就踩上桌沖向她！
面對如此來勢洶洶她跑向一邊！和他拉開距離的繞圈。
「還想玩呢？那就陪你玩玩！」
細長男一蹬上空！越過三桌的距離直逼近她！
「艹！」綾律祈樂緊急剎車！返身撲地滾遠了！
「啊哈！有點長進！」
隨話來的還有長手！
她左側閃開，彎腰竄到他身邊自下而上揮起菜刀！
對方反應極快轉手刺她脖子！
「呲！」地兩聲！
綾律祈樂不緩半秒就往門跑！
後面細長男被深砍到大腿，叫著追她！
脖傷不是很重，她咬牙堅持，趕下一個繞點！
「桀桀桀桀桀……！」
到達圖書館她鑽進書架間！
「哎呀～躲貓貓呢～」
很快細長男來了，聽聲進了門。
熄燈的環境讓視線稍糊了。
綾律祈樂身上有血味，所以只想繞……
砰！砰！
撞響接連！她一愣，明白是書架倒了趕緊出去！
「在這呢！」
他飛速衝來！她向後跑，到角時一拐！可倒疊完的書架擋住了去路，她用力一跳踩上框邊！
奈何身形並不穩，跳了兩步被細長男一踹撞向落地窗！
啪啦！
玻璃破碎她撞出圖書館！
倒在地上還沒爬起就被掐住了脖頸！
「桀桀桀！躲貓貓結束咯～」細長男笑容尖銳。
綾律祈樂呼吸不暢，餘光里地上的兩刀發著銀芒。她瞪他，拿出水果刀插進他手腕！
他難聽的叫了！
手勁鬆了她踹他腹部脫開！撲去撿起刀又卯足了勁跑！
「站住！」
做出的策劃是有效的，除去途中的屢次被抓她能活！
綾律祈樂匆匆看表，快起床了！
「別想得逞！」
知道她心思的細長男腳下一用力到了她背後！
她感覺到了破風！折身一划！
長臂斷裂了！
「咳啊！」綾律祈樂被他另手掐脖推摔上地！最後的菜刀也離了手！
「想什麼呢？」細長男盯湊她大笑說，「還真以為我能放過你第二次呢！」
空氣被擠出，綾律祈樂面龐憋紅爆青筋，張嘴嘔著掙扎。
「呃！」
她眼珠爆起，右手還想觸那厘米外的刀。
「親愛的日記手，你活夠了，」他嘲諷說，「縱觀你的表現，你很優秀，可你只有這點優秀～」
刀柄主動鑽到了手中，綾律祈樂廢了最後的勁砍上他脖子！
咚嚨！
頭顱滾了一米止了。
「咳！咳！」她躺在地上抖了抖！
細長無首的身體趴在腿邊，斷處大量攤血。
恢復了絲力，綾律祈樂慢慢坐起，看看那死掉的細長男，看看手上菜刀。
刀是自己來的。
求活意識太強而有的意力？
「哈哈哈……」她哭笑。
又活了。
她又活了。
——天舊。
林深和一個代表上樓，到班層時拐彎。
「啊！」
女人和男生撞到了。
「沒事吧？」林深問她，看見男生手裡捧著什麼時驚地直接後退一步！
「啊啊！！」
發現的女人恐懼的叫了！
「怎麼了？」男同學問他們。
「你那是什麼？！」林深瞪眼問！
「死掉的花啊。」他說，低頭。
手上捧著的花盆裡長出了兩隻大小不一的手，骨骼纖細定是女性的！
「死掉的花？！什麼意思？」林深想起了什麼，問，「這盆花盆一直放在女廁所里是嗎？」
如果是的話，那白褂女和艾艾……
「對啊，只有在女廁所里才能活，」男同學說，「不過它吃了個不是養料的東西就死了。」
「白姐和艾艾嗎？！」女人顫音問。
「我不知道，」他搖頭，「不過我要把它扔了，因為死掉了。」
說完越過他們下去了。
「嗬！」女人扶住牆站穩，哭了，「那一定是白姐和艾艾，怎麼會這樣……」
如果是白褂女和艾艾，那是必死無疑了。
然後花死了是因為吃了「個」不是養料的東西。
難道養料是昨天的日記手，非養料是反之？！
林深握緊手，閉了閉眼。
丟花盆被他倆碰到算是今天日記手的指出嗎？
「林哥……」
手臂被抱住，他看去，女人柔弱泣哭，想尋求安慰。
為什麼這些代表不能像綾律或白姐一樣！
「……沒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他說，「回班吧。」
班上來的同學有一半，林深拿起放自己桌上的日記手專用本，打開。
紙張滑落了。
他接住，坐下。
「今天什麼時候小測驗啊？」
「第二節課。」
「然後一直到第四節課放學？」
「對，兩張卷子，積壓了六科。」
「啊。」
小測驗時會發生什麼？
卷子殺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下。
回宿舍洗完澡處理完傷綾律祈樂發現自己幾乎要cos木乃伊。
在洗手台的鏡子看了看，英美的臉上好幾道劃傷被貼蓋了，整體還有點……帥？
有病。
她洗了洗手，離開宿舍了。
昨晚菜刀會自己動她完全沒想到，好在是求活促使她直接砍了。
慢一步她就斷氣了。
菜刀自己動跟她會操控一樣，太假。
可她現身處的情況就很假。
相比地球檢測，她會操控都顯得不多離譜了。
且還不一定是她有操控，其他人有沒有她也不知道。
今晚她肯定會繼續逃亡，細長男每次都會滿血復活是個難點。
如果她能掌握那個操控，那她今晚就有機率活。
綾律祈樂拿出水果刀，向上高拋然後故意移了下手。
啪嗒！
刀擦手而掉。
不行。
「……」
她昨晚那時是什麼心情？
瀕臨窒息，意識做主。
意識。
是控制？
像倏然抓住了實的！她興奮了。
在樓梯邊停住，綾律祈樂松握水果刀，盯著它。
良久，刀身微顫！
她咧笑，眼神癲狂。
第一節課下綾律祈樂引林深出去了。
「怎麼了？」後者問，上下掃她的傷。
「你……」她張張嘴，不知道怎麼說，蹙眉組織詞用，「你，你覺得我們會有打敗細長男的能力嗎？」
林深看她，說，「我覺得我們中有能打敗細長男的武力的人沒有幾個。」
「那管控局會給我們輔助的能力嗎？」綾律祈樂問。
聞言他心覺怪。問她:「為什麼這麼問？你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我把細長男殺了，」她看他意外，續道，「最後關頭靠一個能力。」
把控制的事簡述，林深出現了最重的一次震驚。
「你覺得，這是管控局給的，還是自身有的？」綾律祈樂問，「管控局給這種能力的話我覺得不可能，因為太難觸發了。」
「……是。」林深手撐上牆頭，捂著臉思考。
她給他時間。
教室里其他代表發現他倆在交流，都不免猜疑。
「對了，」林深換話題說，「白姐和艾艾都死了，被女廁所里那個花盆……弄死的。」
綾律祈樂一驚:「怎麼弄死的？」
「不知道，」他輕輕搖頭，「花盆主人說花盆的花死了，因為吃了個不是養料的東西。那個花就是，兩隻手，可能是白姐和艾艾的。」
她面色複雜，啞了。
把猜測都告訴她，林深說，「這個許和今天的日記手是誰有關。」
她點點頭。
很快上課了，英語老師帶著試捲來讓他們考試，還要求把桌上的書放到地上。
把試卷傳到後面，綾律祈樂開填姓名班別。
第一題就是數學。
她看了三遍題目，一點都不會。
抬眸，講台上英語老師在刷手機。她轉眸。
兩邊的男女同學都在算。
餘光里斜角有動靜，她看去，愣了愣。
一個男同學在位上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