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嚴刑逼供

  老王頭的話是讓白由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懷疑，但如今，人已死，她在這間牢房也沒有找到那位留下的線索。

  饒是她也想緊緊抓住這一絲的不可能，可也不能光靠幾句猜測，怎麼想都不靠譜，因此，她沒有再理會老王頭。

  眾人看老王頭越說越離譜，再看白由不說話了，怕真把人家姑娘說害怕了，於是紛紛轉身安慰白由，有的還自告奮勇，教起她和這些官差打交道的方法來，

  「姑娘，你最好還是找家裡人給你疏通下關係，能少受些皮肉之苦，這裡的官員，認真辦案的第幾個，他們最喜歡嚴刑逼供，那些酷刑，你受不住的。」

  「是呀，你看我這個手，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就因為我不肯認下那莫須有的罪名，他們活生生把我的手夾斷了。」

  看著大家為了自己紛紛掀開塵封的傷口，白由有一刻的動容，「大家的好意我明白，但你們放心，他不敢對我用刑罰的，而且明天開審，我就能洗脫嫌疑，絕對不會叫人欺負了去。」

  白由說的信誓旦旦，可沒想到莫如聰是個不講理的，第二天的公堂上，不找證據不問線索，上來就擺出刑具，要對白由用刑。

  呵，還真被牢里那幫大叔們猜對了。

  「莫大人，依照北國律法，不能對沒有定罪的嫌疑人用刑罰，你這是要公然違法嗎?」

  「我是執法者，一切由我說了算，來人，給她戴上鐐銬。

  再說了，如今人證，物證都有，你還要什麼證據。」

  「人證？在哪裡，是那個躺在地上，說是被我醫死的人嗎？是他坐起來告訴你我醫死了他？

  物證？又在哪裡？是喝剩的藥渣？就算你說那個藥渣是物證，你好歹請個醫者，看看那到底是什麼藥吧」

  「把她嘴堵上，哪那麼多話，你以為還是在你們白家，想怎樣就怎樣，在這個公堂上，是我說了算。」

  「莫如聰，你敢！」兩個官差壓著白由，就想上去堵她的嘴，被她一把推開。

  「公堂之上，你也敢動手，你這是罪加一等。」莫如聰氣急了。

  「莫如聰，你今天敢對我用刑，小心我告到皇上那去！」

  至今，莫如聰還沒有查到白由當初是怎麼見到皇上的。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充滿敵意，因此，他還真擔心白由告到皇上那去。

  「就算你告到皇上那去，我也是占理的，來人，請個郎中來，給看看這藥渣里到底是什麼藥，我今天就一查到底，好叫你死個明白。」話說的很硬，但行動卻很慫。

  郎中很快就來了，經過他的檢查，得出結論，這裡面不是什麼草藥，而是一種叫做了哥王的草藥，這種草藥雖然也有清熱解毒的效果，但整株服用，是有劇毒的。

  聽了郎中的解釋，白由直接下結論，「現在能證明，他喝的藥根本不是我給的方子，所以不能算我害死了他。」

  莫如聰當然不服，「你錯了，這只能證明他確實喝了有毒的草藥，但誰能證明，這不是你給他開的藥呢？你有證據嗎？」

  「我親手寫下的方子就是最好的證據，你只需派人去各大藥鋪查一查，看最近誰拿著這個方子去抓過藥，就能查到真相。」

  眼看白由就要翻案，老太太坐不住了，「大人，她胡說，當時給我兒看完病，她原本是給了一個方子，可我們看方子上的藥太貴，就問有沒有便宜的藥，結果她說路邊的野草便宜，不怕死的可以去吃那個。

  最後見我們實在沒錢，就重新寫了一個方子，我就是照著那個去抓的藥，她現在想逃脫罪名，肯定會給你第一個方子，大人，還請您為我兒做主呀。」

  白由處變不驚，冷靜自若，「兩個方子我都可以交給你看，你都去查查，看最近誰拿著這個方子去抓過藥。」

  一看到官大人真的要派人去查方子，老兩口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各種哭訴自己家裡有多貧苦，就靠兒子一個人賺錢，如今兒子被人醫死了，就想靠一個大家都看不懂的方子翻案，她真的冤枉。

  這一波哭訴，莫如聰有沒有動容不知道，周圍看熱鬧的人可是非常受感染，紛紛開始罵白由，「仗著自己懂醫術，就這樣把人命當兒戲，你這種人，就該喝了毒藥去死。」

  「就是，人家家裡本來就這一個勞力，現在還被你醫死了，這往後你可讓他們老兩口怎麼活，不行，你要給人家賠錢，不然就要給老兩口養老送終，是你害的人家，就該對人負責。」

  人一旦被情緒裹挾，什麼邏輯禮法統統都會忘到九霄雲外，看著大家都在指責白由，莫如聰也想趁此機會，殺殺白由的銳氣。

  「大家都覺得你罪有應得，可偏偏你死不認罪，案子審到這裡，看來本官只能對你用刑了，這次，就算你要告到皇上那裡，本官也是遵循民意，並無不妥。」

  說完，就吩咐官差大哥，給白由套上刑具，可如今的白由，早已不是在莫家逆來順受的莫夫人，她可是幽冥山下來的小霸王。

  爹娘不在，她還有什麼顧忌，看著官差想用強的，她上去就是一個打，誰也不慣著。

  「好一個罪上加罪，來人，把她給我抓住，我看你今天還能翻出天去。」

  看熱鬧的人也是第一次見這麼目無王法的犯人，敢在公堂上打官差大哥，她怕是不要命了。

  「我不還手，難道乖乖等著你們對我用刑，然後屈打成招？

  莫如聰，這些年，你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害了多少無辜之人，還好意思說你遵循民意，你敢把牢里那些人拉出來問問，看他們的民意到底是什麼。」

  聽到白由提起牢里的人，莫如聰頓時變了臉色，這可是不能公然說的秘密。

  他守著這京城府尹，就是為了通融京城裡的各路官員，誰家有人犯了事，需要個頂罪的，都是他來操作。

  也因為此，這幾年他才能在沒有父親扶持的情況下，在朝堂上站穩腳跟。可如今，公然提起這事，這不是要斷了自己前路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一聲「望少將軍到」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