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愧疚難掩，但還是堅持說道，
「他們，他們拿他做藥童和，和那個。」
說完，他悄悄抬起眼皮，看了眼白由的反應，見她沒說什麼，又繼續說道，
「南國那邊，本身就喜歡煉製奇毒猛藥，他們還會找不同年齡的人來做藥童，以此來觀察藥的效果。」
「那你知道，他們拿他煉的是什麼藥嗎？」
「不知道，」二哥搖頭道，「我把他騙到黑市後，就害怕的去找二叔了，等我拉著二叔趕到黑市時，那些人已經離開了。
只剩下他被丟在廢棄的角落奄奄一息。
當時把他救回來後，我還讓二叔檢查過，不過他也看不出來。
再後來，我發覺他傷好之後，又像沒事人一樣，我們就以為他沒事了。
結果，隨著年齡增長，發生在他身上的怪異之事越來越多。
直到三年前先皇去世，在臨別之際告訴了他真相。
他才知道先皇曾和他有過相似的經歷，不過先皇是被人偷偷下毒。
他說這是他們謝家的詛咒，
凡事謝家男子，壽命會逐漸減半。
換句話說，老皇帝是50歲去世的，那麼他就只能活到25歲，而他今年已經24了。」
白由還想說什麼，皇帝卻在這個時候醒了。
正好門外傳來太監的通傳，「皇上，押解的人回來了，這會在外面候著，您要見嗎？」
眼瞅著還有一個時辰才上早朝，皇上索性就讓將人帶進來了。
在太監去帶人時，皇帝看著白由說道，「雖然現在不能殺莫衷，但這幾個小的倒是可以先發落。
一會，你在旁邊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看著像是變了個人的皇帝，白由遲疑的又看了眼二哥。
他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這小皇帝怕不是有人格分裂吧，怎麼一會一個樣，白由還在愣神，太監就將人帶進來了。
看著被五花大綁的三人，白由有些恍惚。
「莫如聰、崔庭浩、望平安，你們三人可知罪？」
「回皇上，微臣不知，這裡頭怕是有什麼誤會，皇上您一定要相信我。」
最先嚇的磕頭認錯的是望平安。
見他先回話，皇上索性就拿他開刀。
「誤會？那你告訴朕，你那夫人是南國奸細的事，你此前一點不知嗎？」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當年在戰場上撿到她，我真的只是見她可憐，才帶回了家中。
皇上，還請你明鑑啊。」
看望平安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哪裡還有武將軍的氣度，皇上不忍直視，直接瞥過臉去。
「作為武將出身，你竟不知戰場上的人心險惡，毫無防備之心就將一個陌生女子帶回了北境，你想過這裡面的風險嗎？
若她勾結南國，私下傳遞北境布防圖，你覺得朕在皇宮還睡的安穩嗎？」
「可，可她不是沒有這樣做嗎？」
這傢伙竟然還敢頂嘴，皇上正愁找不到新的藉口，這傢伙直接送上人頭了。
「你是在替她惋惜，沒有早點攻下北境，把朕從這皇位上趕下去是嗎？」
望平安一聽這話，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說錯了話，
但他剛想彌補，皇帝卻不機會了，
「來人，望將軍勾結外敵，殘害忠良，陷國家與百姓於危險之地，
現將其打入死牢，聽候發落。」
一聽皇上要把自己打入死牢，望平安徹底慌了，
跪在地上就開始磕頭，「皇上，我是冤枉的，
我沒有殘害重量，更沒有勾結外敵啊，皇上，請您明察啊。」
但這次，哪怕他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他了。
處置完望平安，跪在一旁的崔朝顏和莫如聰，已經心死了一半。
皇上這是擺明了要拿他們開刀。
至於那些罪名到底屬不屬，已經不重要了。
莫如聰在心裡想，如今之際，只能指望老爹和老祖母為自己求情了。
結果他剛做好心理建設，皇帝就喊了他的名字。
「莫如聰，你可知罪？」
「我，我……」此時的莫如聰，在心裡瘋狂找藉口，
他到底該如何說，才能逃過皇帝的問罪。
見他遲遲說不出來話，皇帝假意打趣道，「怎麼，去了一趟邊關，你還成結巴了。」
「回皇上，我沒有。」
「沒有就好，那你回答朕，你可知罪？」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莫如聰把心一橫，直接磕頭認錯，「回皇上，微臣知罪。」
他以為自己先認罪，皇帝就不會為難他，結果皇上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傻眼了。
「還是你是抬舉，
既然你已認罪，
那麼，來人。
莫如聰哄抬物價，肆意製造紛爭，挑起兩國矛盾，意圖發國難財，
現將其押入地牢，聽候發落。」
莫如聰瘋狂叫屈，「皇上，微臣冤枉啊，
這些都是他們故意陷害我的，皇上，請您明察啊。」
皇上被他喊的腦仁疼，直接將桌上一沓信件扔給莫如聰，
「你哪裡冤枉了，這些不都是你的產業，
這些事不都是你親寫書信去安排的？」
莫如聰看著丟在眼前的信件，頓時心如死灰。
這麼重要的把柄，到底是怎樣落到皇上手裡的。
可這個時候再想這些，哪裡還來得及。
於是，莫如聰靈機一動，想到老爹的好辦法，「皇上，此事均是微臣一時糊塗，
被奸人迷了心竅。
如今，微臣已清醒，現將名下所有產業，通通貢獻給朝廷，用於百姓民生發展。」
這是他們莫家從一介商賈成功踏上仕途用的終極辦法，如今也是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莫如聰不得已，只能使出這舍小保大的辦法。
畢竟，只要留下他這條命，保住這個官身子，賺錢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不過，儘管他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奈何皇帝不按套路出牌。
「難道是朕剛才忘說了嗎？
你發國難財，這所得收益肯定是要收歸國庫的，
再者，你已被打入地牢，成了罪人，你名下那些產業也無人繼承，
自然也是要收歸國庫的。
這，你可有話說？」
莫如聰沒想到皇帝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叫囂著，「皇上，莫家不是無人繼承，微臣妻子，芷柔，已經有了身孕，她和孩子都可以繼承。」
「你不說，朕差點忘了。
你和望平安犯了同一個錯誤，那個芷柔的真實身份，
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個來頭？
你要不要問問你身邊這位？」
說著，皇上喊起崔朝顏，「崔公子，事到如今，你也該將真相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