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老者苦笑一聲，「我有什麼資格去罵一個人類的大恩人啊？」
而且老者至今都想不明白，他們人類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季慈大人。
難道季慈大人不是幫他們麼？
「只是可憐我季慈大人，明明護天下人，卻被天下人所棄。」
老者說到這，對著妖山之巔方向重重磕了三響頭。
「是小的沒用，讓大人受了委屈！」
慈天靜靜的看著老者所言所語，看著老者痛苦的模樣，若有所思。
「一口一口大人，你是要當人族的背叛者嗎？」
老者虔誠的模樣讓周圍修仙者憤恨不已。
「我們人族沒有你這種叛徒！」
「你想死是嗎？還不快住口！」
「閉嘴！」
慈天看著眾人憤懣的模樣，忍不住輕笑起來。
他突然覺得很好笑。
「姐姐，這就是你救的天下人，這就是天下人那些嘴臉。」
慈天咯咯笑了起來，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所有人聽見。
「嗯？」
聽到慈天這話，在場的人才反應過來，之前這位出手的大佬，喊得姐姐好像喊的是那女魔頭！
那他的身份？
眾人身影頃刻間全部往後退！
該死！他們怎麼不知道那女魔頭還有個弟弟！
慈天看著眾人撤退的身影，嘴角一勾。
「走什麼啊？坐下來喝茶聊聊天啊？」
語音剛落，大地劇烈的顫動起來，一隻只白色大手破土而出，手臂無限延長，徑直抓住所有人的腳踝！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
被白手抓住後，所有人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掙脫開！
不僅如此，體內的靈氣以飛快的速度消散！相反，那抓住他們腳踝的白手更加凝實一些！
「它在吸收我們體內的靈氣！」有人發現了問題關鍵。
「斬斷它！」
一時間現場全是彩虹色。
各種兵器，各種法術層出不窮。
但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白手無情拉入地底下！
「不要！」
「救我！救我！」
「求求你別殺我！」
再一次感受死亡，所有人心生恐懼。
不！他們還不想死！
「這……」老者看著這一幕，受到的衝擊絲毫不比剛才所見季慈施展的歸墟要小。
但這是針對人類修仙者的災難！
「求求你放過他們！」
老者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趕緊抓住慈天的褲腳，替方才那些辱罵他的人求情。
「你瘋了麼？剛才他們罵的可是你。」
慈天低頭，看著老者的目光如一汪死潭。
「我知道，可他們不能死，現在修仙者不足萬人，以後妖邪作祟沒有他們該怎麼辦？」
老者知道他們罵自己，可比起人類失去百多號修仙者而言，他覺得自己所受的那點委屈不算什麼。
「所以呢？」
慈天一腳踹開老者，淡漠的反問一聲，「與我相干？」
「啊？」老者愣了一下，沒明白慈天意思。
「死了就死了，他們本就該死。」
「百年前若不是姐姐，他們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如今活著就是神對他們恩賜。」慈天面無表情，「可他們不記恩情，反而污衊姐姐，差點逼死人類最大的功臣。」
「死，不足泄憤！」
「可是……」老者還想說些什麼。
「你讓他們放下對姐姐的仇恨，他們放下了麼？」
「姐姐從始至終做錯了什麼？」
慈天不耐煩打斷老者的話，「滾一邊去，別給我玩什麼雙標。」
慈天說完後直接一腳踹開老者。
老者被踹飛數十米，背部狠狠砸在石壁上，整個人鑲嵌在石壁里，只有一絲氣尚存。
那些苦苦掙脫白手的眾位修仙者，在聽到老者替他們求情，心頭升起一絲希望。結果下一秒就看到替他們求情的老者直接被踢到遠處石壁上，摳都摳不下來……
每個人都感到絕望。
「季慈是個女魔頭，你也是魔頭，你們都是魔頭！」
眼見自己體內靈氣即將被汲取完畢，一名修仙者破防大罵。
「姐姐要是魔頭，就該全部把你們拿去餵妖邪。」
慈天不屑嗤笑一聲。
他承認自己是魔頭，總之他作惡多端，可是他不允許有人這麼說姐姐。
若是可以，他真想把這些說他姐姐是魔頭的人，全部滅的一乾二淨。
只是……姐姐太心善了。
他若是真全滅了，姐姐得恨死他！
慈天看著那些奄奄一息、即將斃命的眾人，內心嘆了一口氣，正準備收手，身邊多了一位人影。
「動靜鬧這麼大。」季慈身形顯現在慈天身邊，看著已經百多號人下半身已經被拉進土地里，眉頭一挑。
「放心，我設了結界，就算是鬧出再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也察覺不了一點。」
既然出手，慈天自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一點把柄。
他暫時不想把自己暴露在眾人面前。
「姐姐你放心，我這就把他們全部放了。」
慈天見季慈現身，以為是她想讓自己放過他們，所以正準備收手，卻被季慈接下來一句話給問住了。
「你不是要殺他們麼？為何要放？」
慈天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季慈。
「你不是勸我的？」
季慈側過頭對上慈天的眼睛，微微一笑，「我為什麼要勸你？」
慈天一怔，顯然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個答案。
可他姐姐以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決定的，她一向心繫天下。
他還記得他以前滅了一顆星球生靈，姐姐生氣到千年不跟他說一句話。他最後還是特意去蘊養一顆星球生靈，才消了姐姐的氣。
但現在……
慈天腦子裡思緒萬千，最終嘴角勾起一抹笑。
「本就如此，傷害姐姐的人本就應該付出代價。」
「只是姐姐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慈天笑著看向那些已經只剩腦袋還土地上的一干人等，語氣有些輕快。
「是不是也被這些人噁心到啦？」
季慈眼皮子一跳，頗為無語。
她好不容裝得高冷一點，結果一句話給她干回原形了。
「噁心個錘子，這些人嘴臉看著就噁心，我又不是聖母。」
季慈說到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怎麼？我看著是那種聖母心泛濫的人麼？」
「他們死了就死了。」
「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