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師父，你先等我一下。」
司馬封葛溫柔叮囑完季慈後，轉身眼神一變，溫柔轉為犀利也不過是一息間的事。
「陣起！」
司馬封葛一聲厲喝，腳下湧現出條條道紋！
勾勒，交織，成型，組陣！
精純的靈氣沖天而起，陣法發揮出的力量竟與太陰幽熒那一擊五五開打平！
「該死，你是誰？」
太陰幽熒收回手，驚疑看著司馬封葛。
她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司馬封葛這個人，就算是她現在實力不到原來一半，季慈也打不過她！可這突然冒出的一個人，卻能直接跟她五五開！
太陰幽熒眼神冷了下去。
該死的，這一次她重入第一世到底經歷了什麼！
甚至剩下的九十九世都沒有再入輪迴！
而且還有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讓她熟悉的氣味。
「你掌控一條大道，百位天位其一，有你一席之地！」
司馬封葛見太陰幽熒收手，同樣也收回手，冷漠盯著太陰幽熒。
「太陰幽熒我知道你。」
司馬封葛一句話讓太陰幽熒眼神一閃。
「你想位居天位，仙界諸位都知道你的心思。」司馬封葛聲音冷淡，「無情道本就是欺騙你而設下的。」
太陰幽熒瞳孔一縮，語氣森然，「我知道天道騙我。」
「不是天道騙你。」司馬封葛淡然否認，「是你在騙你自己。」
「我？」
「以你的實力，你難道真不清楚所謂的真相麼？」司馬封葛看向太陰幽熒的眼神一片冰冷。
「呵。」太陰幽熒不給回答，只是嗤笑一聲，再次將目光放到司馬封葛身後的季慈身上。
「看你這反應，怎麼，這位是你的舊情人麼？」
季慈聽到太陰幽熒的話才回過神來，將起伏的情緒壓下，隨即將臉上的淚水拭去。
「這是我唯一弟子，司馬封葛。」
這一句話，季慈的語氣裡帶有傲然。
司馬封葛聞言，嘴角上揚，眼裡的冷意散去，多了幾分笑意。
隨即司馬封葛往後退了幾步，自然站到季慈身後。
「司馬封葛？」
太陰幽熒在心頭不斷將這四個字重複，從百名位居天位的大能中終於找到與之匹配的信息。
「蒼生大道之主，你竟然掌控的是蒼生大道！」
太陰幽熒頗為詫異，要知道蒼生大道是除了四條無上大道外排名第一的存在！
季慈聽到蒼生大道這四個字，偏頭看向司馬封葛的那雙血瞳裡帶有一絲異彩。
她沒想到他真能悟出蒼生大道，難怪全身都是德榮之光。她也沒想到當初一口一口師父的小孩，能走到這等高度。
季慈莞爾，她以他為傲。
「所以這次重入第一世，你遇到的就是他？」太陰幽熒猜出了大概，就在此時太陰幽熒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眉頭一皺。
「那慈天呢？」
「嗯？」季慈不知太陰幽熒為何提起慈天，「這一世我全然避開他。」
「從未遇見？」
「從未。」季慈語氣很篤定。
「可是他死了。」
季慈一怔，縱然是以她的定力，也不由得晃神。
直至司馬封葛伸手握住了季慈的手，季慈才找回神，喉嚨哽咽。
「你說誰死了？」
「我說慈天死了。」太陰幽熒臉色陰沉的可怕。
她重新將季慈送回第一世，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季慈與慈天之間的因果斷掉！
只有斷掉了，無情道才能修成！
可是這一去一回，無情道沒了！甚至季慈與慈天之間因果也沒斷掉！
「別開玩笑了！這一世我從未與慈天相遇過！」季慈情緒激動起來，「不遇它，如何來的因果？他又怎會死！」
「我沒逗你了，你現在在崑崙秘境裡，自然不知外世。如今神明之力已化，他，再無復活之日。」
太陰幽熒心情也不大好，一個兩個都不受控，這讓一向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太陰幽熒格外不爽。
既此，太陰幽熒說出的話也尖銳了起來。
「讓你重入輪迴是讓你斷了因果，你浪費在誰的身上我不管，但慈天是因你而死，季慈，你終究還是害死了慈天！」
季慈臉色一白。
她百世不斷輪迴不就是為了慈天麼？
她承認這一世她更多的時間是花在司馬封葛身上，可是她向來沒有暴露過自己蹤跡！
為何！為何慈天還是死了？
季慈忍不住往後退一步，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師父！」司馬封葛連忙扶住季慈，將自身的靈氣渡給季慈。
「無事！」季慈制止了司馬封葛行為，看向太陰幽熒的眼睛猩紅一片。
「看我做什麼？你要為自己行為買單。」太陰幽熒此時斷了殺季慈的念頭。
她雖然設的局被破，但季慈也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更何況天位最後一列已經被占，她現在要做的，應當是找天道老兒好好算上一帳！
更何況……
「季慈，你的靈魂快消散了。」
太陰幽熒深深看了一眼季慈，隨後轉身離開。
「你的靈魂！」司馬封葛同樣沒錯過太陰幽熒的話，看向季慈裡帶有一絲慌亂。
誰能想到在過去千年裡叱吒風雲的蒼生大道之主，以溫柔和優雅聞名的司馬封葛，竟也有亂了分寸的時候！
「重入輪迴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到靈魂被消散的準備。」季慈溫柔看著司馬封葛，伸手揉了揉其腦袋。
「我之前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斷掉慈天因果，我沒想過其他。而你，是我唯一的變數。」
司馬封葛緊緊握住季慈的手，突然想起一事，臉色一變。
「不對，我掌控蒼生大道，位居天位後我才知道，在我們相伴二十年的時候，你肉體已經逝去，後十年你陪伴我的是你的靈魂，那時候你的靈魂之力明明……」
「如若不是強行救回我，你靈魂也不會受以極刑……更不會此刻消散！」
司馬封葛再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他已經成為掌管一方上仙的神明，他覺醒在姜澤鑫身上，感知姜澤鑫記憶後徹底知道一切。
正因為他知道，才能輕而易舉推出一切。誰曾想害死自己師父魂魄消散的，卻是自己！
「不，值得。」季慈含笑點頭，「更何況你為了我付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