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撿了個天大機緣

  白若水身後泥地留下一條鮮紅的血跡。離倒臥在地的王允還剩兩步路時，白若水全身的血液已流盡，手腳冰涼，面容枯槁，往前傾倒，死不瞑目瞪大著眼與恐懼中的王允對望著。

  王允看著對方瞪著如銅錢大的如死魚般的雙眼，魂飛魄散，害怕對方突然撲來咬住自己的脖頸拼命吸血。還好過去好長一會，不見這個人醒來，想必徹底死透了。

  待緩過幾口氣，平復心情。王允意識到眼下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他該怎麼爬起來。全身像是被點了穴道，要到什麼時候恢復原狀？總不能等到天亮，指望有人剛好經過此處。

  他的心中真是後悔死了，出來打什麼工。先是被甩到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又遇到跟別人說了，別人把你當神經病的奇葩事。想想都恨不得一頭撞死，出來打工，把命都快丟掉。

  王允仰視天空，避免和白若水的目光對望。他突然想到白若水身上是否有解藥，解除自己目前狀況？扭過頭去眼睛在白若水屍體上下搜尋，期望能發現一二。

  「咔嗤!咔嗤!」很奇怪的聲音傳到耳邊。王允能感覺到有東西朝這裡接近。活動著脖頸到處看看，頓時毛骨悚然，一隻翅膀斷掉，還沒死透的「火毒蠍」邁動著爪子一點一點朝著王允爬過來。

  在先前的打鬥中，王允已見識到「火毒蠍」的厲害。要是給它蟄一下，不是死也是死了。

  王允頭上冒出冷汗，要不是不能說話，他早已忍不住大喊大叫，叫人來救命。看著「火毒蠍」爬到他的左腿邊上，王允暗叫：我命休矣。

  「火毒蠍」看似猶豫一會，尾巴上的針尖，毫不顧忌王允感受般，扎進小腿上。王允「哼」的咬牙，只覺得火辣辣疼痛感，洪水猛獸般傳遍全身。而那隻瀕死「火毒蠍」好似完成使命，身子一歪，總算死去。

  王允臉上滾滾熱汗，升騰起白色水汽。整個人好像被架在炭火上燒烤，皮膚發紅得嚇人。翩翩口不能言，難受想叫又叫不出聲來。

  忍著許多時辰，皮膚起滿紫色小疙瘩，奇癢難忍。王允心煩意亂，恨不得爬起來，用指甲將全身皮膚抓爛，才心滿意足。

  當他想快點死掉，解脫那一刻。像是墜入冰窟中，在這炎炎夏季里，冷得全身發抖，嘴角變成醬紫色。這種呼變呼來不同感受，讓王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等他快要凍僵的時候，全身又是火辣辣疼痛，燥熱感讓每一個感官神經處於崩潰邊緣。

  「啊！好熱!好熱!」王允在快要崩潰時刻，終於衝破白若水加在他體內的禁錮。蹦噠起來，手足舞蹈，崩潰般大喊大叫，要是恰好看到他，肯定是以為在荒郊野外遇到神經病!

  王允又覺得奇癢難忍，強忍著想抓爛自己的衝動，在白若水屍體上搜尋，想要找到解藥。翻找一遍，一無所獲。

  「啊！冷死我了。」寒意襲遍全身，在這樣下去，王允很可能心跳驟停猝死。

  王允雙臂環抱，倒下打滾，希望用此方法減輕痛苦。待他快要油盡燈枯時，無意間瞥見地上躺著一卷錦帛，好像叫什麼《長生訣》。

  當初白若水一爪貫穿黃飛虎前胸時，把藏在黃飛虎懷中的真《長生訣》拋沙出來。王允看到《長生訣》捲軸散開一部分，上面書寫一排排奇怪的文字符號，配上一幅幅古怪的人體動作：或坐或仰。或者雙腿前伸，雙手撐過頭頂。有的環抱雙膝，側臥而眠等等數不勝數。

  僅剩下來的一點理智在王允腦海中響起：「這些人拼死拼活搶奪的東西，一定非常厲害。反正橫豎都是死，雖然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不如照著上面圖畫練練，或許有點效果。」

  想到這，王允咬緊牙關，隨便瞄到《長生訣》上一個小人的動作，學著那般右腿抬起，右手握緊腳踝，左手拖住下巴倒下，左腿向上蹬踹。

  只是修煉一小會，王允覺得一縷清涼氣息，在腳底傳導全身每一顆細胞，火辣辣炙熱感，神奇般消減不少。心中一喜，又重複練到幾遍。

  接下來，王允照著另外一個小人做動作，環抱雙膝，時而翻滾，時而側臥仰躺，他感到清涼氣息在每一個神經穴位上遊走，使得每一寸肌膚煥發新的生命力，仿佛洗了個澡般痛快。

  那股時而奇癢難忍，時而冰冷刺骨的感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骨骼「噼噼啪啪」脆響，猶如重新在生長。

  王允忍不住繼續練下去，照著一幅圖畫，側仰躺下，敲打膝蓋上的穴位，察覺到清微的電流襲遍全身，舒舒麻麻的，讓人慾罷不能。

  等過足了癮，按照圖畫上動作，雙掌托舉，他立馬覺得天靈蓋上氣流密集，竄入身體各個部位，只是頭部產生劇烈的震暈感，頭重腳輕，一頭栽下去昏沉睡去……

  清晨。陽光穿過樹林的縫隙，透在地面。王允睜開眼睛，起身看著遠處，一下子驚訝萬分，他的視線能穿過密集樹林子，看到昨晚那處燈光出——不大不小的鎮子，街上川流的車輛人群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這也太神奇了!」王允驚到，他知道必是昨晚修煉《長生訣》帶來的功效。看到《長生訣》還躺在那，他趕忙收起，寶貝一般貼身收好。

  無意間仰頭望天，與陽光對視不覺得刺眼，只覺得太陽像一顆晶瑩剔透的「棉花糖」。修煉《長生訣》後，就這般厲害，王允真的是撿到寶了。

  準備離去，看到地上一眾死屍。說實在的王允是痛恨這些人的，尤其是白若水還想把他帶回去練制蠱蟲，想想都氣。

  不過，反過來想也是這些人帶給王允天大的機緣。王允思來想去，決定刨個坑把他們都埋了，算是對他們的答謝。正愁沒有工具時，王允隨便在地上一刨，泥土像豆腐般拿掉。王允睜大了眼，以最快速度刨出大坑，把地上死屍一併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