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雀

  「有電磁屏蔽，找不到他在哪裡。」

  一處房間內，麗貝卡守著門口，薩沙則是對準窗口，而琦薇還在熟悉自己的黑客頭盔，這是她花了3000大洋買的。

  琦薇是個重度遊戲愛好者，為了技術更進一步，也為了能夠在夜之城生活下來，她早已把身體大部分改裝成義體，可以使她本人就是一台行走的計算機。

  晶片取代了部分大腦，電纜光纖代替脊柱神經，體感早就無限衰弱，甚至大部分時候就連冷熱都無法分清，倒是可以通過算法模擬體感，但是這無意義的行為只會占用運算量。

  一切為了生存，其次才是其他，這個世界有人是生活，有人是生存。

  一套完整的體感系統不僅價格昂貴，而且十分脆弱，根本禁不起高強度的戰鬥，雖然她是個黑客，但只不過是二流而已，一流的黑客可不會跟著團隊遊蕩，而是躲在安全屋裡面通過層層防護在網絡上提供遠程幫助。

  而她和薩沙則只能是作為黑客兼戰鬥人員，有一定的網絡入侵能力，但是越過重重防護以及入侵數個區域網藉此當做調班影響千里之外的事情他們做不到，就只能跟著傭兵小隊在任務現場進行短距離入侵或者其他技術支持。

  為此她們是需要一些戰鬥素養的，受傷什麼的也是家常便飯，並不像是人們想像中的黑客一樣寄生於網絡接入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遊戲人間般的執行任務。

  長期經歷危險讓這些傭兵都有一些緩解壓力的方式，麗貝卡愛喝酒，曼恩愛和多莉歐做愛做的事情，而琦薇則是愛好打遊戲和香菸。

  用來享受的錢一大半用在特製的香菸上，普通的煙並不能讓這不完整的身體感到快感，剩下一半則是遊戲，2077年的遊戲業發展業十分繁榮，手機，電腦，遊戲機，還有虛擬實境。

  其他人倒是很少有像是奈亞這樣用腦機就能接入虛擬遊戲的，這種遊戲運算量極大，需要實時渲染每一處細節，當然，某些粗製濫造結合超夢技術做出來的小黃油不算。

  大多數玩家都需要買遊戲機主機或者遊戲頭盔和遊戲倉，遊戲主機不需要多講，遊戲頭盔和遊戲倉其實就是雲遊戲，買斷或者付費會員，然後遠程使用租借平台的主機運行遊戲。

  琦薇搞了一台主機，但不是遊戲主機，而是輔助黑客入侵的主機，cpu，硬碟...都是她自己組裝的，為了更進一步，成為一流，琦薇自認為技術已經積累的相當豐富，熟悉每一個街區的區域網格式，只要硬體跟上，自己就能成為一流的黑客。

  不過現在沒有任務，隨意入侵網絡可沒有中間人為她擦屁股，所以琦薇就買了兩個新的遊戲頭盔拉上薩沙和麗貝卡陪她試試主機的性能。

  「別管他了，有人來了。」

  麗貝卡偶爾也會玩虛擬遊戲，不過多是盜版，畢竟不能便宜邪惡的資本家，今天琦薇邀請才來她家玩的逃離絕地，但是這遊戲不愧是運行了五年之久的虛擬遊戲巨頭，細節十分逼真，憑藉自己多年執行任務的經驗，麗貝卡判斷出有不下八人在朝她們這裡靠近。

  縮圈了，還活著的人都開始朝這裡趕來，在途中一碰面便是激烈的交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戰爭了，畢竟這裡的子彈也要錢，只不過就算打贏了也沒有戰爭賠款。

  此時的湯米已經偷偷貼著房檐偷偷靠了過來，扔進來一枚智能手雷弄清楚情況後，他選擇在房頂安裝一枚炸藥。

  「看來我們的對手很有經驗，雖然裝備簡陋，但是意識卻很好，她們現實中會是什麼？傭兵，殺手，還是職業軍人？」

  湯米輕鬆的調笑著，或許現實中對方能夠輕易幹掉自己，但這裡是遊戲，自己從拿著父母的一萬歐元起家到現在的百萬身價，靠的正是一次次遊戲中的勝利，這裡是，他的主場！

  引爆地雷後因為傷害判定原因三人並未死亡，麗貝卡和薩沙一個翻滾進了樓道一個跳窗出去，只有琦薇因為走神被碎石埋在了下面。

  塌陷的樓頂漏出樓道範圍，湯米手持一把自動步槍對著麗貝卡開始連點，本來就因為塌陷導致身體行動力下降的麗貝卡只能匆忙抬起還能動彈的左臂朝著湯米反擊。

  不提現在的狀態下能打中的子彈不過十之一二，就算打中了也對湯米的五級甲不起作用，除非她能湊巧打中裸露部位不超過百分之二十的腋窩。

  「靠，真是作弊，居然有地雷。」

  麗貝卡口中喃喃自語，氪佬什麼的，最討厭了！

  要不是琦薇還在指揮，她現在都想光速下線了，現實世界裡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被人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追趕著。

  躲進下面的房間隱藏身形，但是在湯米的雷達探測下很難有什麼作用，子彈穿過牆壁地板射擊到自己身上，乾脆用已經深度標紅的身體部位抵擋，反正過一會兒也要流血流死了。

  薩沙因為落地間隙無法移動，被湯米隨手拋下的手雷炸倒原地下線，此刻只能默默關注麗貝卡。

  作為精通潛伏技術的人才，她對於被追擊也沒什麼好的建議，而且現在裝備全面碾壓，相當於一個只安裝了彈道掌握義體的人和含人量百分之一的亞當·重錘正面剛，是個人都知道沒戲，除非他是摩根黑手。

  遠處的車聲和槍響傳來，也讓湯米認真起來，沒時間玩了，他需要清理出一個安全區用來應對即將到來的敵人。

  從塌陷的房頂跳進屋子裡，剛一落地，巨大的槍響響起，湯米身形微微前傾，五級頭腦後出現一個彈坑，是琦薇，薩沙落地前把槍扔給了她，而被埋進廢石裡面厚重的頭盔保護了她，沒有動作只是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一擊斃命的時機。

  可惜的是天時地利的結合終究還是抵不過氪金大法，湯米回頭結果了琦薇，見狀麗貝卡原地退出。

  「還不錯嘛，真是小瞧你們了。」

  湯米頭盔下面容輕笑，開始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十多分鐘的博弈過後，湯米擦了擦汗，終於結束了，少有的質量局，這是現在大家都來低端局炸魚了嗎？

  你炸魚，我炸魚，青銅秒變王者局...

  咻咻咻...

  密集的輕快子彈聲響起，在雕塑頭頂蹲了一陣居的某個老六流出滿意笑容，勝利是屬於他的。

  「······」

  遊戲倉里的湯米眼神呆滯，只覺得無語，那個位置除非開局就刷在那裡，還恰好有攀登工具才能在他去的時候爬上去，而且這麼長時間一槍不開，遇到這麼有耐心的老六，除了認命還能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