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辰的一番表演,讓眾人目瞪口呆,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岳辰一般。
這還是我們記憶中,那個唯唯諾諾,老實本分,沒有絲毫野心的七殿下嗎?
這臉皮厚的,讓我們這些老牌貴族都汗顏啊。
到這時候,他們哪裡還能聽不出來。
岳辰這是威逼利誘他們交糧。
交了的,能夠度過這個難關,不交的,眼前五花大綁的嚴洪就是下場。
五車而已?
在場所有家族咬咬牙,還是能夠拿出來的。
看著下方眾人的表情,岳辰笑道:「眾位愛卿,你們說,嚴洪該不該殺!李默,你說呢?」
李默剛剛聽完兒子李瀟的敘述,氣地直發抖,暗道怎麼生出這麼一個廢物兒子,聽到岳辰的話後,身子微微一抖。
「咳咳!」
為了不讓岳辰秋後算帳,李默一本正經地喝道:「殿下,如此關頭,嚴洪不懂大局,實在可氣,不過,還請看在他最後認錯的份上,從輕發落。」
「好,就依李愛卿所言,來人,剝奪嚴洪貴族身份,全家老少囚禁一年!」
岳辰大手一揮,決定了嚴洪的結局,讓一名貴族從雲端跌入泥潭。
你這叫從輕處置?
眾人臉上蒙上一層陰雲。
岳辰繼續露出燦爛笑容,道:「現在相信眾愛卿都知道本王的本意了,眾愛卿在回去後,還請各準備五大車糧草,我會派人上門接受。
另外,桂英,守好城門,任何膽敢舉家脫逃者,殺無赦。」
嗯,一家都逃的,自然殺光。
你要只是是派幾個人出去運糧草回城,那當然可以隨便進出。
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都沒有心思用餐,紛紛向岳辰告辭,說是要儘快籌備糧草,岳辰也自然樂意放他們離去。
半柱香後,岳辰書房,眾將齊聚一堂。
岳辰下令道:「招兵吧!現在因為戰爭,流離失所的難民很多,穆桂英,此事由你負責,從難民中選拔有武藝之人進入軍中,好生訓練。
招兵目標,先預定一萬。」
「是!」
穆桂英應道。
秦石淵大驚,道:「殿下,每家貴族全部貢獻五車,那也剛剛夠我們這五千大軍用啊,如果再招一萬,糧草又不夠用了。」
岳辰靠在椅子上輕輕搖頭,道:「夠了!慶國不會給我們太長時間,最多十天,大軍一定會兵臨城下!守不住城,再多的糧草也沒用,要是守住了……」岳辰獰獰喝道:「敵軍一定帶了不少糧草。」
「萬一!」
秦石淵輕聲道,「萬一他們連五車都不給呢?」
「不給?」
岳辰眉頭一挑,把手中的茶杯捏成粉末,殺氣騰騰地喝道,「那就抓起來,嚴刑拷打,家主不招殺家主,繼承人不招殺繼承人,再殺管家。
我可不信,這群龜孫子有多麼硬氣。」
貴族的骨氣?
得了吧,那群人要是有骨氣,還會暗中勾結慶國?
全部都是軟骨頭,怕死地要命。
「對了!」
岳辰道,「文再興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
按理說,白天就應該能回來了,也沒有派人來回復嗎?」
秦石淵沉聲道:「沒有,我已派人去查了。」
「希望沒事!」
岳辰有些疲憊地閉上眼睛,輕聲道,「多事之秋啊。」
紅岩城內,酒樓。
藍衣少女緩緩地攤開手上的一張白紙,在燈下慢慢看著,臉上逐漸綻放出燦爛笑容。
看完後,少女把紙遞給身邊的銀髮老者,笑道:「葉伯伯,你看看。」
銀髮老者看完後,有些詫異道:「這小子,跟傳聞不符啊,不僅不傻,還精明地很啊。」
藍衣少女臉上的玩味意味越來越濃,嬌聲笑道:「可不是嘛,不僅精明,還很懂地把握尺度。
這一刀下去,五車糧草啊。
這些貴族雖然肉疼,但也只能忍痛割自己一刀了。
貴族們很難受,偏偏,又不可能為了這麼點糧草得罪岳辰。
這傢伙,有點意思。」
「小姐,您,真的決定了?」
銀髮老者嘆道,「他畢竟,底蘊太淺了。
一個小小的紅岩城,支撐不了他的野心,也支撐不了您的事業啊。
方才,龍公子來信了。」
「龍滿!」
少女的臉陰了下來,「那個好色之徒,以為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嗎?
承了他的情,我跟被家族用來聯姻有什麼區別。」
「除了龍公子,還有其他幾位公子啊。」
銀髮老者道,「他們……」「好了!」
少女打斷了銀髮老者的話,聲音低沉,玉牙輕咬,滿是堅毅之色,緩緩道,「我的命運,我要自己掌握。
至少,在我還沒有被聯姻之前,我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葉伯伯,替我準備一下吧,我明天去見岳辰!」
少女望著窗外的夜色,雙目複雜。
行宮裡,岳辰剛剛睡下,就被沉重的敲門聲驚醒。
打開門,秦石淵臉色凝重。
「文再興出事了?」
秦石淵開口道。
「人呢?」
岳辰聲音低沉,心中如有火山在醞釀著爆發。
「殿下請隨我來……」行宮的小房間內,文再興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的左臂完全不見了,身上到處都是血跡。
「怎麼回事!」
岳辰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心中怒火滔天。
這麼一位忠臣,竟然殘廢了,這也等於切斷岳辰的一根手指,在岳辰臉上狠狠打臉。
「殿下!」
文再興吃力地別過頭,「咳咳咳……」一團血被咳出。
秦石淵低聲道:「我派去的人,在半路找到的他,找到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
若是再晚點,恐怕會流血而死。」
「我們去的時候,碰到了煉魂宗的人……」文再興吃力地道,「跟我一起去的五十多名兄弟,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犧牲了。
要不是兄弟們掩護,我也很難回來。」
「煉魂宗!」
聽到這名字,秦石淵的臉有些發白。
「煉魂宗!」
一旁的趙天龍也是臉色突變。
岳辰拳頭緊握,仿佛要把牙關咬碎,口中聲音低沉如同野獸咆哮:「竟然敢動我的人。」
岳辰猛然間轉頭,緊緊地盯著秦石淵,紅著眼咬牙道,「告訴我,煉魂宗是什麼玩意。」
為了岳辰敢去黑林山脈闖蕩,秦石淵的膽魄自然也是極大。
但此刻,單憑一個名字,就讓這位鋼鐵男兒如臨大敵,比去黑林山脈九死一生地冒險更令他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