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的蟲紋開始發燙,讓周邊的肌理也染上淡紅,躺在沙發、領口大開的蟲眼底閃著水光,殷紅的唇似塗抹了唇膏般水潤,一整個秀色可餐。
伊洛安難掩羞澀,「雄主……」
白以塵伸出手,在雌蟲灼熱的注視下一點點將其的衣服扣好,「衣服穿好。」
他、他還沒準備好呢……怎麼也要找一個合適且氛圍感拉滿的時機吧?
「……」
伊洛安一怔,被森卡戲稱過『根本沒有淚腺』的眼睛瞬間水霧瀰漫,淚滴掛在眼睫上欲落不落,旖旎散去,「……您不喜歡我的身體嗎?」
伊洛安從來不知道委婉為何物,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好難過,胸口像堵了棉花一樣喘不過氣,雄蟲的舉動在他眼裡與拒絕沒什麼區別。
白以塵沒想過他會如此,有些無措地搖頭,「沒有!」
肩寬腿長,腰肢柔韌有力,堪稱完美,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伊洛安微微偏頭,露出脆弱的脖頸,悄悄吸了下鼻子,也不知信還是沒心,「您是有了喜歡的雌蟲,卻不得不與他分開,賭氣之下才會選擇與我登記嗎?」
不等白以塵回答,蓄滿的水汽凝固,一滴淚劃下,伊洛安苦澀道,「您是找到他了嗎,還是他找到了您?您如今是S里冕下,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在您和他之間了,如此一來,不願與我將就也是應該的……」
「……伊洛安。」
白以塵半闔著眼,「少看森卡給你發的小說。」
猝不及防被掐住臉頰擺正,伊洛安翠色的眼眸微微瞪圓,非常誠實地表達疑惑,「您怎麼知道?」
他明明是晚上埋在被子裡偷偷看的……
——難道
雄主在無時無刻關注著他嗎!?
白以塵扶額嘆氣,怎麼知道的?當然是親眼看到的,伊洛安的手環向他開啟了所有權限,可以說在他這裡沒有任何秘密。
眼看著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又開始紅臉的雌蟲,白以塵再也沒有心情保持什麼設定了,或者說,他的設定早就崩了。
又捏了兩把手感極好的臉頰,白以塵撇了下嘴,「少看他給你發的東西,我不是三心二意的雄主。」
金色的眼底悄然掛過一縷笑意,「你也不是被始亂終棄的雌君。」
伊洛安愣神,眼中倒映著金髮雄蟲的面容。
「別的雄蟲怎麼樣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利蘭恩只會有伊洛安一個雌君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
白以塵俯身,唇瓣相貼,也僅是貼緊,金色的眸若燦陽華光,傾注著所有溫柔與笑意
——只對伊洛安一個蟲的。
心臟鼓譟如雷,有些話不必再說出口,一舉一動間已然將喜愛傳達。
……
森卡一夜沒睡,思考了一晚上內鬼、艾諾、安喬和星盜之間的關係,直到凌晨一拍腦子,準備再詢問一下伊洛安細節。
誰知消息一發出去就變成了紅色。
【您的消息被拒接】
森卡還以為自己沒睡覺出現幻覺了,揉了揉眼睛後發現字還是紅色,大腦宕機,不信邪地又發了一條。
【您的消息被拒接】
靠!
他被拉黑了?
他被拉黑了!
森卡連早餐都沒吃,一路火花帶閃電到軍區門口開始蹲守,表情兇狠,眼冒綠光的樣子讓想打招呼的軍雌紛紛遠離。
腦海里不約而同划過一句話。
『被咬一口不會得病吧?』
在最後一秒,自從與白以塵同居後天天踩點到的伊洛安終於出現,森卡張牙舞爪就沖了上去。
「伊洛安——」
砰!
然後被應激的伊洛安一腳踹趴下。
「嗷嗷嗷疼疼疼疼!」
身體比腦子快的伊洛安這才反應過來,地上這蓬頭垢面、衣衫不整、無精打采的蟲是森卡,哦,也是他的朋友。
望著怒目而視的雌蟲,他謹慎措辭,「你……沒睡好嗎?」
「你還睡得著!?」森卡提高音量,不可置信。
眼前這蟲不僅把自己拉黑,甚至一點愧疚忐忑都沒有!
「謝謝,我睡的很好。」伊洛安認真道,靦腆抿唇。
何止很好,被雄蟲抱在懷裡,哪怕什麼都沒做他也開心的不能自已,如果不是多年來形成條件反射的作息讓他到點清醒,都想請幾天假來著。
說起來他似乎積攢了不少假期,或許抽空可以找伊薩爾上將申請一下,估摸著能有個兩三年?
也不知道雄主醒沒醒,看沒看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早餐,要不一會兒訓練完打個通訊?
雄主有些挑食,不過肯定不是雄主的問題,一定是做的不夠好,不知道今天的早餐雄主喜不喜歡……
「……伊洛安!伊洛安!!你有聽我說話嗎!?」
回神的雌蟲誠實道歉,「森卡,你說了什麼?」
一陣心梗的森卡眼前一黑,從地上爬起來後咬牙切齒,指著聊天框上的紅色字體放大再放大,「你!為什麼!拉黑我!!!」
伊洛安目光一動,偏頭,「應該是手誤吧?」
森卡瞪大眼睛,指著自己,「你逗我!?」
伊洛安思索,「……手環壞了?」
「軍用最高品質手環會壞!?」
「那……進病毒了?」
「……」
「你拿我試錯呢??」
「不。」伊洛安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撒謊,「想看一下你對哪個藉口的接受程度比較高。」
拳頭咯吱作響,森卡磨牙,「我真想給你一拳!」
「你打不過我。」
伊洛安開始分析兩人的實力差距,從身體素質分析到精神力差距,最後到文學課的成績,聽得森卡額頭青筋暴起。
似乎是感覺時機差不多了,伊洛安終於說到重點,你以後不要給我發狗血言情小說了,雄主不喜歡。」
話題跳躍太快,森卡眉頭一動。
伊洛安繼續道,「雄主說了只會喜歡我一個,永遠不會讓『拋棄』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還說伊洛安是他心中最好的雌君。」
「……伊洛安。」
「嗯?」
「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