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什麼意思?」
大師兄也沒有想到師折月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他直接道:「明慧,你別聽她胡說,快把她給殺了!」
師折月看著明慧道:「這幾日你應該覺得我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吧?」
明慧確實有所感覺,因為師折月和悠然兩人的性子從本質上來講相差很多。
她之前發現了異常,只是她之前更加擔心大師兄,並沒有多去想師折月的事。
如今師折月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她心裡的那些疑慮便全部落到了實處。
她沉聲道:「你接著說。」
大師兄的眉頭皺了起來:「明慧,她這是在巧言令色,你聽我的,趕緊殺了她!」
明慧有些猶豫,師折月笑道:「我如今弱得站都站不起來,明慧想要殺我,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聽完了再殺我都來得及,大師兄不讓我說這些,是在怕什麼?」
明慧也道:「大師兄,讓她說完吧,我想看看她能編出什麼樣的故事。」
大師兄看了明慧一眼,眼裡滿是不悅。
明慧深吸一口氣對師折月道:「你若敢說一句假話,我立即殺了你。」
師折月點頭:「我的話是真是假,你可以自己分辨。」
她說完接著道:「我方才說了,我不是悠然,而是千年後悠然的轉世師折月。」
「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我和已經死了的大師兄打了一架。」
「我無意中將這個大陣打開,和他一起掉了進來。」
明慧的眉頭皺了起來:「胡說八道?哪能這麼巧?」
師折月看著她道:「與其說這麼巧,倒不如說是宿命所歸。」
「這座大陣千年前因我和大師兄而存在,千年後我們再進來,再正常不過。」
明慧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你這話太奇怪了,若你來自千年後,那我豈不是已經活了千年?」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記憶,你在撒謊!」
她說完就拔出了刀,師折月淡聲道:「你說我在撒謊,那你讓大師兄說出你們進蘇城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若能說出來,那就是我在撒謊。」
「他若說不出來,那就是表示對他來講,這時間已經過了千年,他已經記不得你們當初的種種。」
「你若不信的話,也不用讓他說具體的話,就讓他在說在進蘇城前,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哪裡也行。」
明慧扭頭看向大師兄。
大師兄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明慧,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是在挑拔我們之間的關係。」
明慧乍一聽這些事情,就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不可能是真的。
但是師折月說得篤定,大師兄又顧左右而言其他,明慧心裡便有了疑慮。
她看著大師兄問:「大師兄,那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大師兄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黑著臉道:「說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他說完又道:「不管我是不是千年後進來的,我都是你的大師兄。」
「你相信我,殺了她就再無後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他心裡清楚,隔了千年的歲月,他記住明慧的事情很少。
他根本就不記得他們曾經相處的細節,他就連明慧的模樣都記不清楚了。
他只記得千年前曾有個叫明慧的女子願意為他死,再多的就記不得了。
明慧聽到他這話,便知道他這是承認他是千年後的人。
她心裡萬分震驚,她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折月回答:「這事情說簡單很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簡單地來說就是千年前大師兄在蘇城下設下一個陣法,欲獻祭整個蘇城練邪功。」
「悠然發現時,蘇城所有人都死了,她便藉助龍脈之力逆轉陣法。」
「這個陣法十分神奇,將整個蘇城結成一個大的封印,封進了石湖之底。」
「當時在陣中的所有蘇城百姓全部都在這個大陣之中,然後開啟了千年的循環。」
明慧聽得目瞪口呆:「千年的循環?什麼意思?」
師折月回答:「就是這一千年來,這個陣法一直在循環蘇城毀滅之前的事。」
「如今在這陣中的人,細算起來都已經死了,卻又不是我們理解的那種死。」
「我的理解是在這個循環中,大家算不得生,也算不得死。」
「是死了又活了,活了又死了,不能投胎轉世,不是真正的生,也不是真正的死。」
大師兄看了師折月一眼,冷笑道:「也不知悠然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困了這一城的人,卻又救不了他們。」
師折月沉聲道:「她當時確實是救不了他們,但是她已經拼盡全力在救了。」
「她精通卜算之術,約莫是算出來千年之後,也就是如今的轉機。」
「這一次我也許有機會救下這滿城的人。」
大師兄一臉不屑地道:「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
「千年前你拼盡了全力,也不過是讓這些人死了活,活了死,折磨了他們千年。」
「你如今想要救他們,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他說完又補了一句:「就你現在的道術,還不如當年的悠然。」
「你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更不如悠然。」
明慧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忍不住插話道:「所以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千年,我已經死了?」
師折月點頭道:「時間是過了千年,但是你卻不一定會死。」
「我方才說了,我會想辦法救走你們,讓千年前沉於石湖之底的蘇城重現人世。」
大師兄翻了記白眼:「救,你要怎麼救?你根本救不了他們。」
師折月的眸光澄靜冷澈:「我覺得我可以。」
此時的她整個人顯得無比自信,偏她此時連好好坐著都顯得十分吃力。
這樣的一個人,只是模樣和悠然像了,性子和氣質是完全不同的。
明慧心中的悠然是個溫和女子,她雖然遇事冷靜,但是因為入門的時間短,還總是被罰,整個人顯得不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