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月垂眸看著手中的鳳華,它渾身赤紅,鳳凰羽毛般的紋路流動著,像是火苗般。
他說的對,很多時候真的用不了鳳華,就像是它不想讓我用它一樣,那時候,就算拔出劍來,也只是把普通的劍而已。
不過……
灼月瞥了他一眼。
他還真是,妖怪連這個都能感知到嗎?還是說只有犬妖能呢?
灼月又看著手上的紅線……
灼月反應過來她現在還在靠著他,趕忙向前走了兩步,離開他的懷裡,把鳳華先放回腰間。
她轉過身面對他。
他感受到懷裡落空,她的香味,她的溫度都消失了。
又是這樣,她總是第一時間就要和他撇開關係。
不爽。
灼月看了他一眼,移開視線,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他們都走了,不用這樣,平常來就好。」
灼月一想。不對,他平常有時也會……
灼月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也不能平常來,反正……」
灼月看著兩人中間的距離,又抬眸示意他,「對,就是這樣,安全距離,畢竟我們只是朋友關係。」
又是這樣的話,只是……的關係。
他冷哼一聲,轉過身去,闔上眼睛,不再理她。
「不過……」灼月看著腰間的鳳華,結果一抬頭就發現他又背對著她。
灼月無奈,小聲嘟囔道:「小公主怎麼了……又……」
結果就收到了他要殺人的視線。
咦~可怕。
見灼月老老實實閉嘴,他才收回視線,又闔上眼睛。
灼月撇嘴,小聲喃喃道:「動不動就生奇怪的氣,不是小公主是什麼。」
殺生丸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他微微蹙眉,他也感知到自己的情緒變化。
為什麼生氣?
灼月明顯不明白他生氣的點到底是啥。但是,灼月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鳳華,回憶之前的一幕幕,又開口說道:
「不過,殺生丸,我突然發現了。」
他默默的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好奇這個女人又怎麼了。
「這幾次我有難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
不論是第一次心魔,還是火海那次。
她走近一步,「你總是能告訴我一些我沒有發現的事,總是提醒我。」
她繞到他的身前,卻發現他都不睜眼看她一下。
她無奈搖搖頭,繼續說道:「還有,你還很包容我,哪怕我有些無理取鬧。」
「你嘴上不饒人,但是還是會隨我的想法。」
「所以……我就想啊,你是不是……」
聽到這句話,她看到他的眼睫微微顫動,金眸微微抬起,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他注視著她。
為什麼期待?
灼月傾身湊近他,仰頭對上他的眼睛,她拉近了和他的距離,他看著她無意識越過了她口中的界限。
她露出了與往常一樣的笑容,她笑著開玩笑說:「你是不是想當我爹或我哥啊?」
……
殺生丸狠狠蹙眉。他的沉默震耳欲聾,他看了她一會兒。
她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他抬起手,灼月還沒明白他要幹嘛,結果,他下一秒彈了下她的腦門。
灼月驚呼一聲,趕忙吃痛的捂住自己的額頭,「幹嘛?」
殺生丸注視著她的眼睛,灼月懵懵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他的屈起右手食指,用指關節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他微微蹙眉,冷冷的問道:「這裡面都裝了什麼?」
「啊?」灼月有點懵,眨了眨眼睛。
他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轉身,冷淡的說道:「走吧。」
他輕輕闔上眼睫。
笨女人……
雖然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灼月這才反應過來,走上前和他並肩,看著手上的紅線。
他注意到她一直在看著手,但他卻看不到她的手上有什麼。
灼月上前推開房門,她邊看著手邊走著,殺生丸走在他的身後,看著這座府邸。
這座府邸和他記憶里的不一樣,布局都變了。
循著紅線的指引,他們不知道穿過了多少條遊廊,才來到了後院中一座破敗的房間,這和城主府的奢華貴氣完全不同。
位於陰暗潮濕的角落,好像從未修葺過,不過灼月不明白,既然全部重建了,為什麼唯獨這間房沒有翻新重建?
殺生丸在她的身後,金眸淡淡的落在沒有門的房間,地上門的碎渣還在原處,他留下的妖氣竟然還微弱的能感知到。他知道,這就是200年前無妄城他遇見心之魔的位置。
房間逼仄狹小,空氣里瀰漫著糜爛的氣息。
就是這裡。
眼前的情景與夢中重合,雖然灼月早就在聽到邪見和殺生丸的經歷後,就確定這不是夢。
她進入房間,地板上的血跡已經暗紅,房間的角落發霉,木板破爛,滲著水,地上還有零碎的肉塊。
灼月問道:「這個肉塊是……」
「心之魔。」他淡淡的回答她,眉頭皺緊,肉塊上有淡淡的靈力的氣味,幾乎快要消散了,不知道是誰的。應該是那日殺生丸離開後,有人來過留下來的。
灼月想到了那幅畫面,她在房間裡四處溜達,尋找著什麼。
一到搜索後,灼月直起身,嘆了口氣。
果然,時間太久了,什麼都找不到了。那把剪刀……
忽然,灼月注意到房間地板上有一塊崎嶇不平,灼月走過去,蹲下來,將木板掀開一看,裡面是一攤灰燼。
灼月皺眉。已經看不出來原來是什麼了,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