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傷感

  寶柱開始講述「我前天開車回村看望老媽 陪老媽住了一宿 昨天快黑天了回到家 小梅（寶柱媳婦）打電話說已經提前把店關門了 要和我弟弟兩口子晚上聚個餐 我就收拾收拾接上她 去了天津街。在朝族燒烤店吃的肉串弄點啤酒 也不知是吃的太油還是咋的 半夜就開始鬧肚子 往廁所跑了好幾趟。大概4點多吧 從廁所出來腿都突突了 也沒了困意 就到陽台抽一口煙 抽了不大一會 就！ 就 ！就滿天綠了！…」

  我看他驚恐的瞪圓眼 嘴唇直哆嗦 忙拍拍他說 「別怕別怕 不是都過去了嗎 我那時候也嚇傻啦！從廁所出來還摔了一跤 也是看到天地一片綠！你看到有紅光嗎？」

  「有啊！有啊！我看玻璃反光我身上都是紅色 牆也是紅的 窗外都是綠的啊！渾身抽筋一下就坐地上了 直到菸頭燒手疼了才能動」

  「對啊！我也是紅光照著 像被定住一樣 老難受了！」「你啥感受？」

  「我身體突突像過電 比以前在工地幹活觸電的感覺還難受！還抽筋 尿褲兜子… 渾身都是汗 襯衣襯褲全濕了！ 扔了菸頭我怎麼站也站不起來 抹黑爬屋裡的！往床上一模小梅 噗！的被子就癟了！」說著說著 他的眼圈一紅 兩滴淚水落下…

  我伸手摟住他肩膀說 「別難過了 挺著點！咱是男人！我知道你難受 天災人禍無法避免 唉…咱先顧眼前吧」「對了 老媽身體怎麼樣？我也好幾年沒見著了」

  寶柱擦擦眼睛說「嗯 挺好的 比去年強 今年地里活自己還幹了點 苞米多打了2000斤 現在還不知啥情況呢 」「先不說了 哎九哥 嫂子不是去長沙了嗎 聯繫上沒？」

  「沒有 手機沒有信號 你手機呢？」

  「也沒信號 看樣是都廢了 哥 你說現在咱們咋辦啊？」

  我抬頭看看天 又看看手錶 5點40多 說 「好在是咱哥倆聚到一起 互相有個依靠 唉…亮天還得等一會 你餓沒？要不去整點吃的？」

  「嗯 哥你這一說覺得真餓了 行 先吃點 去哪？」

  「順道找找吧 咱找個超市」

  寶柱開車 開到學校門前店鋪多的路段 看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連鎖超市 寶柱把車正對超市大門 開了遠光 我開門要下車 一低頭「哎呦 腦袋疼 」

  「哥 慢點慢點」

  「坐著不動還行 起來一動就疼 沒事沒事 都怨你 嘿嘿！」

  「對 對 哥 我錯了 嘿嘿」

  我倆都拿著手機 打開手電筒 掀開塑料門帘走進去。 貨架林立 吃的用的樣樣俱全 收銀台邊桌子上趴著一個女人 我和寶柱對視了一眼 說 「別動了」

  寶柱往後縮了一下點點頭 說「吃啥呢？都是涼的」

  「沒招啊 涼就涼吧 對付一口吧 」

  寶柱拿手機四處照著「哦！看這！」

  櫃檯拐角有一個烤腸機還有一個鋁盆 滿滿的茶葉蛋 我伸手摸摸 茶葉蛋還有點溫度 烤腸都涼了。

  我說「 呵呵 茶蛋還行 沒涼透！」

  「得弄點水喝 哥你喝啥水？」

  「我喝礦泉水」

  我倆支起手機剝著茶葉蛋

  「哥 我去找找 看有沒有自熱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