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孩子

  我問「小玲 這倆孩子多大？」

  小玲說「我抱這個女孩5周歲 叫張琪琪 這個男孩比她大幾個月 叫薛睿 」「小琪琪 小睿睿 這是爺爺 叫爺爺」

  倆孩子膽怯的叫「爺爺 爺爺」

  看著臉上依然殘存淚痕的兩個小人 唉 心裡格外難受！幼小的心靈遭受巨大的創傷 滿眼的無助 滿臉的不安！

  我親了一下懷裡的睿睿說「一會就到爺爺家 給你好吃的！」

  小琪琪眨動大眼睛看看我 轉頭摟住小玲 把臉埋入懷裡 我知道她聽我說話不高興了 忙說「小琪琪 爺爺有好多好吃的 都給你倆 ！」

  她扭頭看看我 露出一絲竊喜 又轉過頭。

  我又問小玲「煙花啥時候放的？」

  她說「大概早上的 嗯…我開始背一個抱一個放順重慶路往火車站跑 後來實在跑不動了 放下來領著走 …點著煙花等了很久也沒人 又冷又害怕 他倆一直哭 我也跟著哭 沒招了就領著他倆往那條路走 進了家旅店」

  她一邊說一邊流著淚 寶柱看看後視鏡 遞過來紙抽 我說「唉 真苦了你們…」

  她擦擦眼淚說「我還沒啥 這倆孩子太可憐了 我找了被子把他倆圍上 旅店裡只有方便麵火腿腸 還沒熱水 只能幹嚼 」她抽抽鼻子

  我說「他倆沒鬧？」

  她看看倆孩子 眼淚又止不住了 說「他倆可懂事兒了 看我哭就給我擦眼淚 看他倆鼻涕眼淚的 我的心都碎了…」

  我說「現在沒事兒了 咱們人多 還有一個暖和房子 一會就到！」

  我摸摸睿睿小手 看手背上紫色的淤青 問「睿睿 疼不疼啊？」

  「不疼 爺爺」

  小琪琪也小聲說「爺爺 我也不疼」

  我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 眼淚差點掉下來…

  小玲說「他倆都是肺炎 很重的 在特護病房」…「我聽到哭聲 跑到三樓走廊 這倆孩子光著腳站在一起大哭 我過去抱著他倆一起哭…」

  他倆又開始哭了 小玲馬上撫摸安慰著琪琪 我說「睿睿不哭 有爺爺在啊 不哭了不哭了」

  我看寶柱擦了把眼睛 忙說「快到家了 慢點啊」

  見車子過了霧凇大橋右拐 小玲說「叔 這是龍潭山南面的鐵橋吧？」

  我說「對 馬上到了 這裡平房有火炕能生火 我們臨時找的 看 拐進去就到了」

  關奇停住車 跑過去開大門 小榮和佳佳開到我們車前 等我們開門分別抱起倆孩子 我和小玲下來後 這倆孩子馬上伸手 沒辦法 又接過來。

  我說「先把菜拿屋裡吧 馬上做飯 大家都餓壞了」

  寶柱下來說「你們都進屋 去！我拿我拿 去！」

  關奇把門打開 直接去了廚房 我們進了東屋 屋裡不冷 溫度計顯示18度！這房子保暖挺好 早上只燒了一點柴火。

  我給睿睿脫去髒兮兮的外衣 小玲幫琪琪 把他倆放到炕上 他倆說啥也不坐下 沒辦法 我說「爺爺去洗洗手 把髒衣服扔了哦 馬上回來」

  睿睿說「不！嗯…不要！」

  小榮說「九叔 姐姐 你們上炕陪著他們吧 我去 佳佳來」說完收拾地上衣服和佳佳出去了。

  我脫了外衣鞋子坐上炕 小玲也脫了髒衣服坐到炕沿 睿睿馬上坐到我懷裡 琪琪也坐到小玲腿上。

  小玲問「叔 這屋裡挺暖和的 你們住這幾天了？」

  我說「昨天住了一宿 你看到的煙花是昨天晚上我們吃飯前放的 我也想不到還有人看見 今天真幸運！」

  小玲說「嗯 我們真幸運 要不是遇到叔叔你們 我們仨就完了…」

  我說「看來都是命！命運的安排！」

  小榮和佳佳端著水盆拎著暖瓶進屋 小玲說「來吧 我給他們洗洗」小榮說「姐姐 你歇一會 我來」說著把水盆放炕上 給小玲懷裡的琪琪洗小臉 洗小手 問「你叫什麼名字呀？」

  「琪琪！」

  佳佳低頭摸摸我懷裡的小人問「你叫啥呀？」

  「我是睿睿！」

  佳佳笑著說「哦 睿睿呀 這小臉像小花貓 哈哈」

  睿睿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 小榮擦完琪琪 又給睿睿洗臉洗手 小玲問「妹妹 看你不大 對小孩挺細心挺熟練的！」

  小榮說「啊 我對象他哥哥家的小丫頭 就跟我好 我經常給她洗洗涮涮 呵呵 我也可稀罕小孩了」

  小玲說「沒結婚呢？是 是 那個？」

  小榮紅著臉嗯嗯點頭 我說「他叫關奇 他倆也是幸運兒 我們剛從他們家回來就遇見你們了」「她叫佳佳 同樣是幸運兒 對了 她叫關玉玲 也姓關 和關奇一家子 你們叫她玲姐！」

  「玲姐！」「玲姐好」

  我說「呵呵 把好吃的拿出來吧 要不這倆小東西該說我說話不算數啦！」

  佳佳笑著翻出幾大袋零食 什麼蝦片薯條小餅乾 放到炕上打開 倆孩子馬上跳出懷裡坐炕上咧開小嘴！小榮拿杯子倒熱水 說「玲姐 先喝點熱水 少吃一點 他們做飯可快了 一會吃飯再多吃點！」

  小玲端著杯子說「好好！謝謝！來琪琪睿睿 先喝點水再吃！」

  我看著也放心了 說「你們都上炕吧 把兩個小東西哄好 我幫他倆做飯去！」然後下地穿鞋。

  此刻的睿睿 眼睛裡已經全是美食 連看都不看我 我只能笑著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