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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滿腹疑竇

2024-09-21 02:00:51 作者: 菲碩莫薯
  折騰了一通,齊燁打著哈欠回班房睡大覺了,苦逼呵呵的段平開始寫狀書。

  段平本來是有心理準備的,知道這位幽王府世子是不好伺候的主兒,結果真的接觸了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傢伙。

  前天晚上進監牢,昨天早上換官袍,上午訛錢,下午散財,今天就更厲害了,自己告,自己審,瘋瘋癲癲的。

  小半個時辰,一紙狀書寫完,落下最後一個字吹了吹墨跡,段平扭頭見齊燁還在熟睡,表情微動。

  輕手輕腳推開門,離了班房,段平撒丫子就跑,直奔張瑞山所在的正堂。

  老張也是剛到京兆府沒多久,還沒人和他說齊燁敲鳴冤鼓的事,這才坐下沒等喝上一杯茶,段平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大人,出事了。」

  「何事大呼小叫。」

  張瑞山也未追究對方不報而入,別看身份雲泥之別,老張也是愛才之人,私下裡從不擺官架子,每每見到段平總是心生遺憾,造化弄人,要是沒有當年冤案,段平一旦入了朝堂為官必有一番大作為。

  「世子殿下剛剛擊鼓鳴冤。」段平喘勻了氣:「去年年關,齊世子殿下與人打賭,賭注為南市的一家鋪面,世子殿下雖然將鋪子輸給了對方,可一沒寫保書二沒交地契三未來京兆府易戶,皆是口頭之約,誰知過了這麼久,世子殿下說被坑害,就在剛剛敲了鳴冤鼓,要狀告對方。」

  張瑞山聽的一愣一愣的:「為何事發時不追究?」

  「世子殿下說當時吃醉了酒。」

  「一派胡言,喝的是什麼酒,今日才清醒不成。」

  「這…殿下是這般說的,今日才醒了酒。」

  張瑞山:「…」

  「學生覺得此事極為不妥。」

  段平回頭看了眼,壓低聲音說道:「今日方才醒酒自然是玩笑話,殿下是說他如今是京兆府觀政郎,有了官身,要以官壓民。」

  「什麼?」

  張瑞山勃然大怒:「這混帳東西,昨日本官還當這小子頗為愛民,誰知竟是如此小人得志的嘴臉,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旁人再以為是我京兆府助紂為虐!」

  越是說,張瑞山越是生氣。

  賭輸了不認帳,本就沒品。

  不認帳也就罷了,遲遲不敢追究,到了如今身穿官袍才舊事重提,不是小人得志又是什麼。

  「本官看走了眼。」

  張瑞山心裡念叨了一句,看來天子也看走了眼,這種心性,活該被貶為庶民,早早稟告宮中將其趕出京兆府才是。

  「大人說的是,學生亦是如此擔憂,還有那侯府小公子馬存仁,雖說頗有惡名,府中卻是受寵,真若是叫世子殿下奪回了商鋪,侯府怕是要對京兆府…」

  「慢著。」

  張瑞山楞了一下:「你剛剛說世子狀告的是誰?」

  「嵐山侯之子馬存仁。」

  「馬家?!」

  張瑞山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嘴角突然上揚一拍大腿:「果然是老夫好賢侄,看,看看看,老夫說什麼了,就說齊賢侄一心為民乃是我大康國之棟樑,哈哈哈哈哈。」

  段平傻眼了,滿面懵逼:「大人您…您也吃酒了?」

  張瑞山興沖沖的叫道:「愣著作甚,老夫好賢侄初入官場許多規矩不懂,還不快去為他書寫狀紙捏造罪…搜羅罪證,定要將此案辦成鐵案,也定要為老夫的好賢侄討個公道,那侯府的小公子,絕不可姑息!」

  說到這,張瑞山惡狠狠的叫道:「侯府欺人太甚,趁著世子吃醉了酒占了這麼如此大的便宜,還好賢侄今日醒了酒,若不然豈不是叫他欺壓良善逍遙法外!」

  段平一臉呆滯,大腦一片空白。

  「還不快去。」

  「大人,您剛剛不是…」

  「剛剛什麼剛剛,去就是了。」

  滿腹疑竇的段平張了張嘴,最終只能躬身施禮倒退了出去,左臉寫著困惑,右臉寫著迷茫。

  待段平走遠了,張瑞山滿面後怕之色,自言自語道:「險些行差踏錯,還好老夫智慧無雙,哈哈哈。」

  只能說是巧了,太巧了。

  昨天抱刀司的統領來過,告知了張瑞山當今天子想要找那些前朝勛貴的麻煩。


  然而嵐山侯府的這個「侯爵」,正好是前朝封的。

  那麼以張瑞山的角度來看,齊燁今天擊鼓鳴冤狀告侯府小公子,不正是「順應聖意」嗎。

  想了想,張瑞山又有點困惑了。

  朝廷根本不知道天子要收拾勛貴,可齊燁卻知道了,這就是說,宮中也有人通知過他。

  問題是昨日文德說的很清楚,齊燁根本不知道是天子讓他來京兆府當差的。

  這也是張瑞山昨夜苦思冥想之事,如果齊燁早就認識天子的話,豈會這麼多年來胡混著,還險些丟了世子之位。

  可要是不認識天子,也說不通,為什麼能夠「領會」聖意將矛頭指向侯府?

  張瑞山摸了摸下巴的鬍子,流露出了老謀深算但是又有點算不太明白的神情。

  與此同時,班房中的齊燁剛剛睡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睜眼就看到段平直勾勾的目光,迎面望去,仿佛一個外星生物直視他的靈魂。

  「你瞅啥?」

  齊燁嚇了一跳,一把推開蹲在旁邊看著自己的段平。

  段平連忙起身施禮:「大人勿怪,小人只是想著如何助你討回公道。」

  「哦,謝謝嗷。」

  齊燁喝了口茶涼茶,沒多想。

  當然不是,段平的情況和張瑞山有點相同。

  老張是想不通齊燁和天子的關係,段平是想不通齊燁和老張的關係。

  要說齊燁和張瑞山有私交吧,沒聽說過,而且齊燁當觀政郎這事肯定不是老張臨時起意。

  可要說有私交吧,剛才張瑞山聽說齊燁要「以權謀私」時氣的鼻子都歪了,一口一個混帳東西,結果放個屁的功夫混帳東西又變成好賢婿了。

  「大人,狀書已經書寫過了,您過目一番?」

  「不用,反正沒多大用。」齊燁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教導道:「到了我們這種層次和地位的人,很多東西都是形式化,就是走個過場罷了,哦對了,昨天吳…對,吳俊傑那事,不是說京兆府衙役會護送糧隊去吳家村嗎,啟程了嗎。」

  「大人無需擔憂,今日城門一開就出城了。」

  提起這事,段平露出了笑容,口吻頗為感慨:「救災民於水火之中,大人高義,昨日小人也湊了半貫錢交由吳公子,略表綿薄之力。」

  齊燁頗為意外:「沒想到你人雖然長的丑,心地還挺善良的。」

  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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