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
陸璃明顯一愣，又很快反應過來。
年輕人，花樣還挺多。
「謝謝。」陸璃聲音多了幾分嫵媚，順勢靠在了沿邊。
楚牧雲感受著腦中的聲音。
半響沒有回應。
「嗯？」
「什麼情況？」
「沒有效果嗎，問題出在必要這兩個字上。」楚牧雲反應迅速，很快明白過來。
只是怎樣才算必要的謝謝，他還是有些霧裡看花。
「行了，陸姐，你早點休息。」楚牧雲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陸璃一人，坐沿邊凌亂。
硬是愣了半響沒回過神來。
「楚……」陸璃有些生氣了，話到一半有猛地止住。
她這個時候叫楚牧雲回來。
是不是過於直接點？
「這傢伙！」
「壞得很呢。」陸璃定了定神，心緒逐漸恢復平靜，看了一眼門外，沒再多說什麼。
一夜，悄然過去。
第二天一早。
楚牧雲跟陸璃打了聲招呼後，便是獨自一人離了家。
他需要弄清楚，怎麼樣才算是必要的謝謝。
……
陵城長街，依舊喧鬧。
楚牧雲走在青石街道上，眼中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乞丐。」楚牧雲眼前一亮，剛想要上前。
街角旁的乞丐，一眼認出了來者。
「是你？」
「你個瘋子。」小乞丐瞳孔微縮了一下，身前的破碗都不要了，轉身就跑進了小巷。
眨眼，不見蹤影。
楚牧雲稍有一愣。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別跑，我只是想跟你聊聊。」楚牧雲微微一笑，一個閃身追進了小巷。
穿過陋巷，離開了主街區。
四周房屋，明顯殘破，巷子內的乞丐隨處可見，空氣中散發著刺鼻的怪味。
「呼！」
「……」
似有風划過。
終於在一個巷口，楚牧雲堵住了小乞丐。
「你跑什麼？」楚牧雲疑惑問道。
「你……你……你追我，我能不跑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我沒銅板給你了。」小乞丐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是跑不動了。
他不是沒見過搶錢的。
像這樣追他一個乞丐，追了九條巷的，還是第一次見。
「說謝謝。」楚牧雲懶得與之廢話。
「啊？」小乞丐懵圈。
「聽不懂嗎？我說讓你對我說謝謝。」楚牧雲上前一步，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眼，重複了一句。
小乞丐身子一顫，呆滯了半響。
明顯有些短路。
「我……」
「謝……謝謝。」小乞丐眼中驚恐，這會更濃了幾分。
搶銅板的他不怕，他一個乞丐又沒錢。
可若是遇到個瘋子，是個人都會害怕。
「還是沒用嗎？」楚牧雲眉頭微皺。
腦中道德經，沒有任務完成的聲音。
早知道，選擇「忠之道了」。
仁義禮智信忠，六字之道，待全部完成後，道德經定會有極大的變化，說不定會獎勵什麼逆天的寶物。
被卡在『智』之道，是楚牧雲不願意看到的。
「沒事，我……我先走了。」小乞丐見眼前人發呆，連忙向後退了兩步。
不等他逃離。
忽然！身子陡然僵住！
「怪……怪物啊！」
一聲尖叫，劃破小巷。
原本沉思的楚牧雲，猛地抬起頭來。
目光所致。
只見前方巷口，出現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
身形高大，足矣三米多高，宛如一座小山，渾身黑衣染血，整張臉被黑布包裹，最留下一張血盆大口。
「咔！」
「咔擦。」
黑山男子抓起手中的乞丐，一口咬住了其脖頸。
骨裂聲，隨著血霧噴灑。
被咬住的乞丐，來不及發出慘叫，不到一息的時間，整個人被吸成了人干。
「啊……啊，怪物，別吃我。」小乞丐雙腿一軟，被嚇得癱倒在地，渾身止不住地打顫。
同一時間，黑山男子猛地轉頭。
「滋滋！」
「……」
那雙不似人的血牙，摩擦著發出毛骨悚然的刺聲。
下一秒，宛如野獸般，直接向著小乞丐撲來。
楚牧雲目中金光一閃。
他能看清，這是一個人，身形的高大，臉上的扭曲，應該是修了某種魔功造成的。
「呼！」
「破！」
楚牧雲沒有遲疑，一個側身上前。
玄境氣勢爆發，拳風包裹罡氣，穩穩地砸在了黑山怪人的胸膛。
「砰！」
「……」
只聞一聲悶響。
楚牧雲只感覺，手臂傳來一陣酸痛。
恐怖的反震之力，將他整個人，直接彈飛了三米多遠。
再次抬頭望去。
只見那黑山怪人，僅僅只是退了兩步。
「這是個什麼東西？」楚牧雲目光凝聚，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
要知道。
沒入玄境之前，楚牧雲一拳，就能轟飛玄境五階的強者。
可見那黑山怪人之強。
「吾！」
「汝……食物。」黑山怪人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小乞丐，抬頭望向楚牧雲，似乎是在解釋。
楚牧雲深深地看了前方怪人一眼。
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若是對方以武者為食，楚牧雲或許懶得理會，但身為修行者對普通人下手，已經是武道禁忌了。
更可況，那個小乞丐，曾幫自己完成過一次道德經任務。
「放下。」楚牧雲冷聲低語。
話音落下。
黑山怪物似思索了一下，隨後竟是真的將小乞丐放了下來。
楚牧雲面色一怔。
這麼聽話的嗎？
「嘿嘿！」
「屍起……」
黑山怪人，忽然嘿嘿一笑，周身泛起一陣漆黑霧氣。
霧氣仿佛有靈一般，向著四周飄散。
其中一縷，飄進了剛剛死亡的乞丐乾屍體內，下一刻乾屍起身，身體恢復如常，似與正常人一樣。
唯有那雙眼睛，變得漆黑無比。
「食物。」
「……」
怪屍喃喃著。
緊接著，竟是直接向著楚牧雲撲了過來。
「傀儡嗎？」楚牧雲喃喃。
在葉家之時，倒是聽葉雪提起過，有專修傀儡秘術的修行者。
自己倒是第一次見。
「呼！」
「……」
怪屍傀儡臨近。
一股惡臭撲鼻，夾雜著黑氣襲來，籠罩了楚牧雲的全身。
「嗡！」
「給我破。」楚牧雲低喝一聲，對付未知的東西，他沒有手下留情，體內靈力全部爆發。
一聲爆響。
怪屍被轟飛出去。
也僅僅只是被轟飛，明顯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穩住之後又再次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