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揚名域外（下）
聽著李勝利的心思洞明，王瑜無奈的一嘆。
事情大致跟他說的一樣，只是國內的中醫們，沒有一個懂得怎麼治療輻射病。
之前的成果，跟如今的成果也對不上，來之前，王瑜所在的部里，也去南邊找了國醫聖手蒲老。
只是聽到他們的目的之後，蒲老那邊，卻支支吾吾的什麼都沒說，當時以為是蒲老歲數大了。
現在看來全然不是那麼回事兒，人中醫這邊，門清著呢。
之前醫科院輻射所的研究，就是在李勝利跟蒲老、岳老的診療方案上，延續下來的。
只是醫科院那邊多是西醫，雖說出了一些成果。
但依據這邊通報回去的用藥方案，那邊的研究，直接就出現了停滯。
說白了，還是玩不轉中醫啊！
「你這人，拒絕也要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啊！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你這麼說話，讓人怎麼下得了台？
國內的紛爭，不能延續到國外，這也是原則的。
好了，理由我給你找吧。
你跟王前進一樣，都不是什麼省心的貨。
你在這邊故步自封，他在國內倒是熱火朝天，弄的各處煙塵滾滾。
但他跟你也是一樣，誰想從他碗裡搶食，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搞得許多到他那化緣的長輩，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去。
就你們倆這得罪人的法子，只怕許多人眼紅的……」
聽著王瑜的碎碎念，李勝利冷笑一聲說道：
「國內國外，如今就是實打實憑本事血拼的時候。
有本事的高歌猛進，沒本事的吃殘羹冷炙。
我們的成果，為什麼要用來成全別人？
成全二姐你，伱不會轉頭來害我。
成全別人，別人未必不會轉頭害我們。
家裡的老傢伙們，對我們而言，就是這種公平的保證。
想占我們的便宜，還不說我們的好話，做他娘的春秋大夢去吧。
二姐，接下來，壓力可全都給到你身上了。
我在營地這邊，就是倆字撐著，高冷！
姿態高高在上，態度冰冰冷冷，你說你的，我做我的，想占我便宜，我跟這邊的負責人安東，直接要的安-124跟白天鵝。
把我開的條件，帶回去說說，別弄岔劈了。
我報個天價出來，你們一下落進化糞池。
買賣談不成，可別賴我身上……」
聽到李勝利的標的，王瑜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
別說上面還真有這方面的想法，只是標的不是安-124跟白天鵝。
至於是什麼，王瑜就不能說給李勝利了，機密！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麼！
論做買賣，國內沒有能比得上你們夫妻的。
說說你的底價……」
王瑜要詢問底價，李勝利掃了她幾眼說道：
「安東，恐怕是莫斯科來的克格勃管事。
我問他，我們的轟六打算一去不復返的時候，白天鵝會不會折翼？
我還說，我的藥劑能讓準備一去不回的戰士，打更長時間的衝鋒。
王瑜，治療輻射病的藥劑，哪怕只是能短時間延長存活周期的藥劑，在大戰之中，都是戰略性的藥品。
這一點，你們一定要清楚。
雖說，我們都不想見到，用這種藥劑的那一天。
但世界上，大炸彈、小手術無數，誰又能保證不會遇上那一天呢？
你以為我跟你說一百架白天鵝是玩笑話呀？
讓你們部里打款二百億，可不是玩笑話。
安-124跟白天鵝，只是給他們簡單劃了個價。
等著看吧，我如果開價二百億，就是美刀、英鎊，不定就會有還價的。
中醫的手藝，該玄乎的地方也玄乎著呢！
我就是給他們方子，給他們藥材，讓他們跟著我學配藥。
我下到砂鍋里的藥材，可以讓全身潰爛的人，多活上半個月。
但他們照著我的樣子，將藥材下鍋，別說是全身潰爛的患者了，就是中重症喝下去，弄不好就是藥下肚人蹬腿的結果。
中醫的懸壺濟世，可不是瞎說的，玄乎著呢！」
幾句話，擋住王瑜所在部里的它山之法。
有些人總是愛嘗試，但有些地界，就不是該嘗試的地方。
告誡，李勝利給了，惹出了亂子，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他才不會去幫人收拾爛攤子呢！
「你這人，過分了！
成了，我一定把你的話，原原本本的帶到。
不過岳老、呂老需要跟我走一趟。」
聽著王瑜身後的彎彎繞，李勝利洒然一笑也沒多說什麼。
到了地方之後，李勝利不僅防著北邊的人，也防著似王瑜身後這種不請自來的人。
許多東西，看是一回事兒，干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不把他的話當話聽，回去就是下去。
王瑜來過，岳老與呂老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一切照舊。
只是醫療團的外線負責人換成了王瑜。
李勝利等了沒幾天，他們的轉場也就開始了。
安東徵得了李勝利的同意之後，將他們的落腳點放在了奧夫魯附近的一處機場。
到了這個時候，切爾諾那邊的搶險已經接近尾聲了，事故責任也明確了是操作不當。
大範圍的危險不存在，無論是奧夫魯還是普里皮亞，對李勝利等人而言，都是無所謂的。
只要不去切爾諾的核心區，就沒多大問題。
這次用藥就比在醫院隱秘多了，安東這邊提供病患的大致情況，李勝利這邊負責帶人熬藥。
之後安東的人，會用保溫杯將湯藥帶走。
這茬其實也沒法保密，只是面上的虛應故事而已。
在奧夫魯熬了一個月的藥，李勝利他們再次轉場到了黑海奧恰基附近的一處海軍軍營。
這次診療的對象，就是李勝利所說的目標人群了。
安東依舊還是臨時負責人，李勝利要的犀角、牛黃、熊膽，也被送到了營地這邊。
對於這些原料，李勝利的處理辦法也簡單，大部分送回國內，製作安宮牛黃丸，小部分配合解熱丸熬藥。
這邊給費用的方式也相當粗暴，兩架安-22過去，一架回來，其餘輔料以及加工費用也就有了出處。
隨著患者病情的進延，李勝利這邊如之前說的一樣，另加了野山參跟鹿產品。
時間節點上也算是合適，正是入秋季節狩獵的時候。
到了奧恰基這邊，之前在明斯克待了一段時間，又返回的杜嬌陽跟鈕璧堅再次現身。
隨之而來的就是杜嬌陽旗下的大批西洋參了，北韓那邊的高麗參也在不久之後到了奧恰基。
如說的一樣，雖說李勝利開出的藥材單子不小，但用藥的時候，也真是竭盡全力的。
王瑜這邊，也如李勝利說的一樣，到了奧恰基之後，接觸的人也越來越多。
還是跟李勝利說的一樣，藥方跟治療辦法，如今已經有人開了價。
雖說不是張口就是幾百億的價碼，但大致也是差不多的，無非大型運輸機或是客機的全套技術。
對此王瑜也按照李勝利的安排，擺出了一副高冷相，很簡單的處理方式。
按照李勝利所說，無論對面開什麼價，沒有擺在面前的一百架白天鵝，這買賣就不能談。
白天鵝自始至終也沒有一百架，所以這筆買賣，談來談去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談不成。
買賣談成了，對王瑜未必有好處；但買賣談不成，她拒絕了一個又一個國際買家，回去之後，肯定是有大好處的。
蒼蠅一般的買家越多，對王瑜而言好處越大，當然，如今的中醫已經無須揚名了。
激素類的治療方法，在奧夫魯的時候，已經算是一敗塗地了。
如當初港城流感的時候一樣，李勝利用一劑石膏，就壓的各國醫療專家抬不起頭。
安東這邊，肯定是試過石膏這個法子的。
這點很簡單，從安東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
還是那句話，現在這年月，國內的人演戲演不真切，安東這種頂級的特工，在巨大的損失面前，演戲一樣也演不真切的。
中醫的白虎藥，可不是那麼好用的，用不好，就是殺伐之藥了。
在黑海岸邊的奧恰基，李勝利也表現出了醫者的專業素養，不管安東弄來多少病患，他這邊都可以接的住。
期間北邊殘餘的組織能力，也是讓人側目的。
不說別的，單是每個病房裡的患者，病症大致一樣，就是下了功夫的，這也讓李勝利省了很多麻煩。
冬雪初下的時候，李勝利也換上了安東送的幼熊皮大衣，只是黑海附近的氣溫適宜，熊皮大衣，不怎麼穿的住。
「勝利，該放手的時候，還是要放手的，你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邊吧？」
坐在冬日海邊，比之前颯爽了許多的王瑜，看著敞懷穿著熊皮大衣，露出裡面黑色毛呢中山裝的李勝利，也是試探著溫言勸解。
李勝利對各國諜報人員而言，也絕對是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不管是外面的安東，還是療養院的自己人，至今依舊在抓間諜。
熬藥的地方，如今也建起了巨大的車間，據安東所說，是怕高空照相。
即便各國前前後後損失了幾百人，但李勝利的方子跟法子，依舊沒有泄露出去。
按照李勝利的法子，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處，但對中重症的輻射病，用安宮牛黃丸緩解還成。
真到了續命的時節，即便全套按照李勝利的來，也很快會吃死人的。
這點安東在兩人面前坦白過，只不過安東的推心置腹，換來的只是李勝利的一個冷笑。
中醫真要是看看就會，就不會遇上傳承問題了。
李勝利的法子，即便岳老看著都糊塗，更遑論其他人了。
中醫想要簡化用藥，很難、很難！
但想要開十幾味、幾十味的大方子，就很簡單了。
複合用藥，岳老更是沒有李勝利的狠辣，所以，這位大醫家，面對亂七八糟的用藥，也得撓頭。
方子上了幾十味，說白了就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的。
別說什麼大方有用的瞎話，許多事看看經方、時方也就知道了，那些可都是流傳至少千年的方子。
十三不沾、十八該殺，興許偏頗了一點，但大差不差的。
藥性的君臣佐使，就跟數學題一樣，多加一味，可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的。
一個大方子幾十味，神仙來了，也不定弄清楚君臣佐使的。
「二姐，不看國內局勢嗎？
民進則國退，今年內黃了多少公家的廠子，你數過嗎？
我跟杜嬌陽的投資，在國內是最大的標靶。
你說，我現在是待在黑海邊吹吹海風好呢？
還是回去光著吹四九城的寒風好？
在這，各國頂尖間諜都進不來的。
回去，怕是總有人想要扒我的皮吧？
老話不是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嗎？
給王前進打個電報，讓他過來學一學怎麼建機場吧。
安東會給安排的，這事兒順手……」
聽完李勝利這孫子的局勢分析，王瑜也解開了貂皮大衣的扣子。
要麼說人家夫妻富可敵國呢，這孫子就是屬黃鱔的，滑不留手。
「孫子，心特麼夠黑的。
當年你點醒我，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沒曾想你真是壞到腳底流膿。
別人都在等著看你笑話，你卻在等著看他們的笑話。
你出來國際援助了，他們要是朝你背後捅刀子，別說是把刀子了，就是跟稻草，也會在這邊鬧出軒然大波的。
你孫子瞞這個、瞞那個，瞞到最後卻是這樣的絕戶計。
只怕你孫子出來的時候，就算到這一劫了吧？
你先出來，風色不好的時候，王前進再出來。
你們兩個大頭，都出來了，剩下那些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是不是有人要捅你刀子的時候，你孫子還會搖擺不定一下。
這一記下去，誰動你產業，誰就是往火坑裡跳，而且是出不來的那種。
真損啊你……」
將前後的事兒串連一下，王瑜也就明白李勝利為什麼只喊天價，不做買賣了。
一百架白天鵝的買賣，或是國內尋求飛機技術的買賣，都不是一般人能參與的。
李勝利張口就是一百架、幾百億，都是在給敵視他的那些人挖陷阱，深不見底的那種陷阱，無論什麼人也能填進去的陷阱。
一旦動了李勝利在國內的產業，不說誰動誰死，但動了，宦途立馬就斷，絕對就是結果。
原因很簡單，連里外親疏都看不清楚，在哪都是浪費糧食的貨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