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無限神經[無限]> 第12章 洞房花燭永不眠

第12章 洞房花燭永不眠

2024-08-23 15:44:17 作者: 小霄
  「這就是真相。閱讀��

  千梧合上日記,拇指還攔在最後一頁,輕輕摩挲著那早已凝固的蠟油,仿佛在安撫著一個委屈的亡魂。

  「巫術在最後關頭庇護了管家和莊園主,剪燭成了怨恨未消的厲鬼。所以這詛咒便永無休止地降落在莊園中。」

  江沉低聲道:「有時候,人確實能做成鬼做不成的事。」

  「去跟他們三個聊聊。」千梧把日記揣好,「大家把線索匯總一下。」

  「老子頭皮發麻。」彭彭瞪大眼,「是畜生吧?騙婚騙財,還殺人?」

  鍾離冶皺眉道:「原來這竟然是一個復仇本,替剪燭殺死最後的莊園主,大家開溜大吉。」

  屈櫻說:「要殺趁白天,今晚如果選中琪琪,她會沒命的。」

  江沉看著她,「那個女高中生叫琪琪?」

  「嗯。」屈櫻點頭,「她是個美術生,還很崇拜千梧。」

  「她在大廳說過一次了。」江沉道。

  屈櫻輕聲說,「她是個苦命的孩子,很小的時候被人強迫過。她和我說,如果被莊園主選中就自殺。這也是為什麼昨晚我一定要出頭,不僅是為了給彭彭留路標,也想保她一命。」

  千梧原本好好地聽著,卻忽然皺眉道:「這個女高中生有點奇怪。」

  屈櫻驚訝,「有什麼奇怪的?」

  「說不清。」千梧拂上太陽穴,「只是一種微妙的感覺。」

  江沉輕聲道:「從下船就開始哭,纏著當時她能看見的天賦條件最好的屈櫻。後來看見千梧,又立刻說是美術生,喜歡千梧的畫。被莊園主選中,當場哭到昏倒。如果這些行為都是真實的,那我更傾向於判斷她從小受呵護長大,不像經歷過那種事情。」

  屈櫻搖頭道:「這不重要,哪怕她只是想騙我替她出頭,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殺死莊園主。」

  「不行。」千梧忽然說。

  眾人看向他,他說道:「剛進來時,我和江沉第一想法就是要殺掉莊園主。如果真這麼簡單,這麼多真相的意義是什麼?」

  「我不能認同。」屈櫻搖頭,「以我的視角,莊園主是BOSS,管家只是執行規則的NPC。我會想殺死莊園主,但不會想去動管家。就連江沉——不也是誤打誤撞因為其他原因殺了管家嗎?」

  鍾離冶聞言點頭道:「沒錯。不破解真相,只殺死莊園主無法結束。」

  千梧嘆氣:「如果殺死莊園主還無法逃脫,大家遲早會想到管家的。剪燭對莊園主的恨應該高於管家和老夫人,對了,管家的房間我們還沒去過,我想去看看。」

  江沉站在他身後點頭:「我贊同,不妨再等一夜,把所有線索捋清楚。」

  「等不了了。」

  屈櫻語氣忽然強硬起來,「為什麼要花時間來討論線索存在的意義?我們的目標是闖本刷分,還有盡力減少內耗。今晚很可能是琪琪,她會死的!」

  微妙的僵持中,千梧忽然笑了笑。

  他手指輕輕按著太陽穴,輕聲道:「我覺得你也有點怪。素昧平生,哪來的好心?」

  「如果我們能,為什麼不多救一條命呢?」屈櫻神情執拗,「千梧,你明明不應該是這麼冷酷的人,我以為極高的敏感天賦會讓你更願意幫助別人。」


  「是麼。」千梧眉目間漫著近乎冰冷的漠然:「冷不冷酷我不在意,我現在只想幫助唐剪燭。聽清楚,我想幫助的人是唐剪燭,你說的那個女高中生,我並不在意。」

  江沉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大家別吵,先聽千梧的,畢竟他是所有信息的提供者。」鍾離冶站出來打圓場,「實在不行,晚上跟著琪琪一起去洞房。」

  屈櫻當即冷笑一聲,扭身往古堡里走了。

  鍾離冶嘆氣,「姑娘都這樣,別往心裡去。彭彭跟過去勸勸,我們三個去管家房間。」

  三人走了一會,江沉忽然低聲問千梧:「你剛才說,不在乎任何人,只想幫唐剪燭,認真的?」

  「是。」千梧瞟他一眼,「你也覺得自私無情?」

  「當然不。」江沉搖頭,「我只是大概猜到敏感神經的意思了。」

  「願聞其詳。」千梧有些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也許,是指一種獨特的共情能力。」

  江沉思索著沉聲道:「他從小就比別人更有同理心和共情力,只是進入副本後,這項天賦好像全都點在了BOSS身上。紅燭,日記,帳本,這些都是關鍵道具,但尋常人很容易忽略。不是說天賦偏科嚴重的玩家往往死得更慘嗎?他離關鍵道具和真相很近,但隨心所欲不夠冷靜,就更容易觸發危險。」

  「哦……」鍾離冶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又忽然皺眉:「等等!」

  江沉被他震得皺了下眉,「怎麼了?」

  鍾離冶嚴肅臉:「他小時候?你怎麼知道?」

  「……」

  江沉略帶冷漠瞟他一眼,說道:「一起長大。」

  鍾離冶:「啊?」

  千梧也側頭瞟他一眼,「分手三年。」

  鍾離冶:「哈???」

  兩個大佬紛紛側目,一個賽一個地冷臉。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江沉身上的低氣壓在千梧強調「分手三年」後更加明顯了。

  他緊接著又冷聲道:「不該問別問。」

  「……」

  鍾離冶:「打擾了。」

  明明是你們自己往外倒的。

  二樓最靠近樓梯的房間就屬於管家。

  管家留下了第一晚被摘掉頭的人的那隻眼,安放在房門上,以至於此前玩家下樓路過時都恨不得閉眼狂奔,千梧也嫌噁心,看一眼都自閉。

  但這次來,門上的恐怖東西卻沒了。

  千梧站在門口扭頭看向江沉。

  「唔……」江沉淡定道:「昨晚打架時那玩意瞪著我,我就把它隨手揮走了。」

  千梧點頭,「哦。幹得漂亮。」

  鍾離冶:「……」

  女傭正跪在房間裡機械地擦拭著地上橫飛的血肉。

  「三位大人,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她面無表情說道。

  千梧揚起無辜的笑臉,「啊,我是來找畫的。」

  女傭問:「什麼畫?」


  他認真在空中比劃著名,「我送了管家先生一幅肖像,他非常喜歡。既然他死了,我想找回那副畫,貼在他的墳上,他在地下也一定會很感動吧。」

  旁邊的鐘離冶沒忍住翻了白眼,江沉也用涼涼又有點好笑的眼神看著他。

  「那請便吧。」女傭似乎並沒有為管家主持公道的打算,繼續低頭擦著地板說道:「但不要亂踩,鞋底把血污帶到走廊上,我就要擦到晚上了。」

  「我們會小心。」千梧點頭。

  管家房間和客房並無二致。鍾離冶去檢查五斗櫃,千梧直接往浴室走去。

  那晚莊園主急不可耐跳進澡盆的場面始終在他腦海里迴蕩,浴室是第一直覺。

  浴室也和客房一樣,檯面上擺著香皂和沐浴露。千梧一一拿起來聞,也一樣是那股濃烈的薄荷味。

  江沉把抽屜挨個拉開,說道:「都一樣,哦,就只多了一塊新的備用香皂。」

  鍾離冶走過來問:「五斗櫃裡只有制服,你們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千梧示意江沉把香皂放回去,又問:「他平時除了房間還會呆在哪兒?」

  江沉道:「餐廳,後廚,面試間……但絕大多數時間裡,我們並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

  「等等。」

  鍾離冶忽然神情嚴肅,攔住江沉的動作,從他手裡拿過那個皂盒。

  千梧說,「和我們房間裡的一樣。」

  「不一樣。」鍾離冶搖頭。

  他拉開皂盒湊過去深深一嗅,哼笑道:「明顯不一樣。」

  「薄荷的,你房裡不也是這套東西嗎?」江沉說著遞給千梧,千梧不信邪地又聞了聞,仍然聞不出區別。

  他拿起檯面上的皂盒問道:「這個呢?」

  鍾離冶聞過後有些困惑:「這個和我們房間是一樣的,但我手裡這個加了點草藥,我不知道是什麼,那東西的味道被藏在薄荷里了。」

  「幾位大人。」

  女傭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身後,緩緩揚起一個扭曲的笑臉。

  眼白向上翻,嘴角咧到耳朵根,半晌後,黑眼珠才慢悠悠轉回來。

  千梧感覺像被人在背後潑了一桶冰水,渾身發麻。

  「幾位。」她浮腫地笑著說:「此地不可久留,找不到東西就請回吧。」

  「這就走了。」江沉說著給鍾離冶打了個手勢,「大家各回各屋。」

  女傭彎腰鞠躬,「多謝配合。」

  千梧走在一行人的最後,默默把那塊不對勁的香皂隨手揣進口袋。

  走在前面的女傭卻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扭頭向他看過來。

  而在那一瞬,江沉不動聲色地往他面前邁了一步,把他擋得嚴嚴實實。

  「你看什麼?」江沉冷臉質問女傭。

  女傭愣了愣,有些卡頓:「我?我看看千梧大人有沒有掉隊。」

  江沉聞言不悅挑眉:「是麼?但願如此。」

  女傭又有些卡頓:「不然呢?大人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江沉倒打一耙後選擇高冷緘默,一臉懶得和你廢話的大佬做派。

  千梧也十分默契,把手插兜,捏著那塊香皂。

  他傲慢地微微挑眉,說道:「擦你的地。」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