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那少女嫣然一笑,宛若春花初綻。
那一抹嬌顏,轉瞬便令滿院繁花黯然失色。
哎喲,這可是哪個仙子降臨人間了?
那仙子忽地一彎腰,眾人都納悶她這是要幹嘛。沒想到,她竟是從地上隨手抓了一捧石子兒。
「你這等醜陋之徒,竟敢與仙子對視?」
那少女一聲怒吼,手中的石頭便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
嗖嗖嗖——
每一顆石子都直擊目標,精準無比地嵌入孩子們的腦門。
砰砰砰——
痛感瞬間爆發,孩子們齊聲驚叫。
眾宮女頓時臉色慘白,還不及反應,便見那石塊猛然向她們面門疾飛而至。
砰!砰!砰!砰!
石塊狠狠擊中她們的容顏,有的皮膚破裂,有的臉頰腫脹。
那仙女猛地一跺腳,怒氣沖沖地喊:「醜八怪!瞎你眼了看什麼看!」
四周的妃嬪和小孩子們都愣住了。
這哪來的火辣仙女啊,竟如此粗魯,難道美貌就能讓人無法無天了嗎?就能隨意欺人嗎?
那會兒,整個百花院裡充斥著嬪妃們的尖叫和孩子們的啼哭。
她們聲嘶力竭地呼喊著護衛,卻見不到一個身影。
那仙女晃悠悠地走了,來時風華絕代,去時讓人膽寒。
「這報復手段也忒粗糙了些……」安玉軒瞧著那場景,心裡卻樂開了花:「哈哈,果然是我安玉軒的門下,這一手挺帥氣的嘛!」
姬茵茵那股子不怕事、橫衝直撞的勁頭,正合他心。
夜幕低垂,安玉軒瞧見姬紅雪在忙碌地指揮著周圍的守衛,似乎是在搜尋什麼。顯然,她這是在暗中保護姬茵茵。
「這紅雪平日裡嚴肅得很,竟然也肯為茵茵做這些小動作。」安玉軒暗自思忖。
眼睜睜看著兩姐妹鬧騰完,他竟覺著有趣得緊。
雖是稚嫩頑皮之舉,可人活一世,不就為求一快意嘛!讓他們這些小傢伙嘗嘗被外貌所左右的滋味,倒也是一番好教誨。
姬茵茵這丫頭,簡直是我們這群人的靈魂導師啊!瞧她跟姬紅雪那倆小傢伙一合計完,風風火火地跑回屋去了,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兒站了好久。
我轉過身來,發現大家的眼神都似笑非笑地落在我身上。
眾人靜默無聲,目光如炬,緊緊盯著他。
「瞧啥呢,不是都在品茶談笑嗎?我也就是隨意溜達溜達,大家不用這麼緊張嘛。」安玉軒笑著擺手。
秦詩月的唇角輕輕一扯,像是自言自語:「嘿,你說咱們剛才不是還商量著怎麼收拾你呢,你這會兒還想讓我們接著聊?」
姬無夜一臉無奈,他擺了擺手,「繼續喝茶?還是隨意轉轉?小子,你修為深不可測,難保不會在茶中藏毒。咱們可別成了冤大頭啊!」
安玉軒目光一閃,好似看透了眾人心中那點小九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若真想對你們下手,根本無需多費周章。你們猜,為何面對強敵,我卻未曾出手呢?」
那話一落地,三人臉上火辣辣的怒意涌動。
這叫滅他們?輕輕鬆鬆就能擺平?
真把他們當成了誰都能捏的軟蛋了?
姬無夜的臉色沉得像鍋底,秦詩月銀牙咬得咯吱作響,倆人幾乎要衝上去跟人對著幹。
那幫傢伙,平日裡高高在上,哪受過這樣的侮辱?要不是怕安玉軒那傢伙的能耐,早把那口無遮攔的傢伙給撕成碎片了。
「安玉軒,別太得意忘形啊!咱們雖鬥不過你,可世上有能人異士,天高任鳥飛,你遲早得嘗到招惹咱們的苦果!」紀守謙怒氣沖沖地罵道。
夜色如水,姬無夜悠然品茗,語氣平淡卻透著堅定,「你不敢動咱們,只因背後那股力量。這道理,你心裡清楚。可如今局勢已成這樣,再怎麼掙扎也是白費心機。」
「唯有真心實意地向咱們賠個不是,乖乖地跟在我們後面跑腿,要是你這麼做,也許能逃過一劫。」
那太子依舊擺出一副天高皇帝遠的姿態,說話間透著幾分優越,目光輕蔑地從安玉軒身上掠過,比起他剛來時,神態似乎鬆快了不少。
安玉軒不禁笑了出來:「嘿,你們懂不懂養豬啊?」
「哎喲?!」姬無夜一愣,神色有些錯愕。
安玉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沿著那盤旋的樓梯往下走去:「別急,你們很快就會明白了。」
那個白衣少年就這麼飄然而去,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夜色深沉,姬無夜眸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微蹙眉頭,「這種貨色,真讓人不爽。我給了他活路,他卻不懂珍惜。」
「這安玉軒,以為翅膀硬了就敢狂?姬永昊的壽辰?哈哈,他那點小伎倆,明天還不是得給我跪下。」秦詩月叉著腰,目光冷峻地盯著那離去的背影,「等著瞧吧,他好日子到頭了!」
安玉軒自通天塔踏出,腳步輕快,朝著王宮深處未知的禁地潛行而去。
旁人或許不信,可他確實是閒極無聊,隨意遊蕩罷了。
「三公主,你非得跟我走不可!」
遠處傳來一聲男子冷硬的喝問。
姬紅雪語氣堅決,說道:「這事兒我得先問問安玉軒怎麼想。」
那傢伙神氣活現地一拍桌子,「你這奴才懂個啥,多管閒事!別忘了這可是你老子的旨意,我奉命護送你滾蛋。今兒就是皇老子生日,再磨蹭就趕不上慶典了!」
楊宇,你這話說得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安玉軒那可是我的人,對我來說,比什麼下人重要多了。一聽你這麼說,姬紅雪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氣得直瞪眼。
就在這時,安玉軒走了過來,一臉的平靜。
「嘿,這哪兒哪兒都是人在念叨我,莫不是我人緣這麼好,成了大熱門了?」安玉軒樂滋滋地說。
「玉軒啊。」姬紅雪瞧著少年慢悠悠走過來,臉上露出個暖暖的笑,「你剛才去了哪,我有點兒擔心你呢。
「你這人,還擔心我做啥?沒看過我那手段?」安玉軒輕描淡寫地說。
「嘿,你這護衛也敢自稱有兩下子?」楊宇斜睨著安玉軒,聲音里透著輕蔑,「可你有沒有想過,三公主得罪的可是那幫什麼來頭的大能?快點兒給我滾蛋,還來得及,別傻愣在這瞎摻和!」
楊宇這小子,安玉軒上下瞧了瞧。他身著一襲黑袍,高大的身軀透著股沉靜之氣,臉上的那道傷疤更顯出幾分滄桑與剛毅,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個從黑暗中走出的幽魂,讓人不敢直視。
嘿,這姬永昊倒是個大方的主兒,竟捨得派個玄體九重的修士來保你一程。瞧他那意思,分明是對你挺上心的。
安玉軒細細巡視了王宮一番,心中明了,玄體九重已是王室所能動用的最強力量,而且幾乎全然站在了姬無夜那邊。姬永昊能派楊宇去保護姬紅雪,這已經是他的全力之策了吧。
「嘿嘿,要不是那姬永昊答應把王宮裡的靈石都給我,我才懶得趟這渾水呢。」楊宇瞥了眼姬紅雪那曼妙身姿,嘴角勾起一抹笑,「說起來,紅顏真是個禍害。你姬紅雪可能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的臉蛋兒呢。」
你若在此逗留,那日後的境遇怕是會慘不忍睹。說實話,我先前對你的心思也不算全然無情。可美人在手,還得命在先哪。別擔心,我這回只求靈石,不圖人質。
紅雪聞言,面色愈發慘白幾分。
然而她終究是望向了玉軒,輕聲問:「軒哥,咱們是繼續趕路還是在此歇腳?」
「愣著幹啥?別急著趕路啊!瞧你這模樣,可不是今兒你老爹大壽的日子麼,孝順是咱的首要任務,你該不會給忘了吧?」安玉軒急得直跺腳。
姬紅雪:「……」
這事兒還真是小題大做了?
陳宇身上涌動起一股強大的波動,那股冷冽的氣息如同冬日裡凜冽的風,瞬間籠罩了周圍的一切。四周的草木在它的侵襲下,紛紛被凍結,一層薄薄的冰霜覆上了每一片葉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森然:「去留由不得你做主。我先讓你昏迷,再帶你走。」話音剛落,他又轉向安玉軒,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威脅道:「敢攔我,我讓你好看!」
那傢伙啊,可謂是九重玄體的絕世高手,對付一個區區七重玄體的小散修,簡直是小菜一碟。
楊宇一步踏出,身形如箭,單手凝聚著刺骨的寒氣,狠狠地朝著姬紅雪的後頸招呼過去:「鎖寒掌!」
那股冷意仿佛來自九幽深淵,凍結了姬紅雪的每一寸血脈,連她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動彈不得,血液竟似要凝結成冰。她暗叫一聲:「好厲害!」剛想要展露真身,全力以赴地逃離這致命的寒流。
安玉軒身形一晃,便至她身前,一隻手輕輕握住楊宇的掌心,那股刺骨的寒意在他掌中消弭於無形,周圍的冰寒之力亦如遇春風,迅速散去。
楊宇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像見了鬼似的盯著安玉軒:「這……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像是被什麼給鎖住了,體內那流轉的靈氣如同被割斷的河流,一滴也動彈不得。
安玉軒聲音低沉,如墜深淵:「這小子收了銀子,卻連影子都不給人家,還想對保護之人下手,這分明是觸犯了咱們之間的規矩。」
「規矩?什麼規矩?」楊宇試圖反抗,身體卻像被定住一般,動彈不得。
安玉軒似乎沒意識到周圍異樣的目光,依舊自說自話:「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三公主的旨意,你被踢了!從今兒起,我這安玉軒要坐這個位置,不光得享福,還得承攬他的一切事。」
楊宇愣住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