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灑在楊宇的臉上,他愣住了。
「你……你說什麼?」楊宇的聲音有些乾澀,像是被誰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姬永昊費盡了心思,才說服他幫忙讓姬紅雪逃出蒼藍國的魔爪,可現在,姬紅雪身邊的護衛卻提出要取代他的位置?
「楊兄弟,這可是大好機會啊。」那護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跟著我,前途無量。」
楊宇心中五味雜陳,他看著那個曾經信誓旦旦的護衛,如今卻成了另一個勢力的棋子。
「你這小子,對老子的判決還有話說?不滿了是不是?」安玉軒目光一冷,手掌握緊,幾乎能感覺到楊宇手腕上的青筋暴起。
楊宇身為寒系修者,卻在這場交鋒中,從對方身上領略了更勝一籌的冰寒之力。他若再硬撐下去,恐怕連說話的力氣都會被這股寒意吞噬殆盡。
「沒……沒二話。」楊宇深知自己不敵安玉軒,只能無奈地認輸。
識時務者為英豪,他選擇了低頭。安玉軒聽了這話,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手一松,道:「沒事兒吧?」
「哪兒敢動啊,哪兒敢動。」楊宇連忙擺手。
「哦?」安玉軒故意拖長聲音問。
楊宇的面容如同堅冰破裂,冷峻之色一閃而逝:「你說能行,那就一定能成!」
姬紅雪目瞪口呆,這番景象簡直刷新了她對力量的認知。那曾高傲如冰山般的強大修士,在安玉軒近乎無敵的力量面前,竟如同搖尾乞憐的犬類一般,讓人瞠目結舌。
「你這人,怎麼還在發呆?」安玉軒不耐煩地一甩袖子,「快帶路啊。」
「哦?」楊宇傻眼了。
「那姬永昊給你的靈石呢?我這可不只是白幫忙的!」安玉軒一本正經地說。
楊宇和姬紅雪都有些氣悶,那少年心思早已無所遁形。
他這般的鬧騰,不過是為了那些靈石罷了!
「還磨蹭什麼?」安玉軒不耐煩地問道。
「我動,我動!」楊宇咬著牙回應。
「姬永昊那傢伙給我的那些靈石,我都悄悄挪到了城外的馬車上頭。這回,我就想偷偷溜走,用那車開溜……」
「行啊,你帶路吧!」安玉軒毫不猶豫地答應著。
「紅雪姐,王宮裡茵茵就交給你了,這會兒可是多事之秋,別再胡鬧了。」安玉軒叮囑著。
姬紅雪應了一聲,心裡卻在想:你最會鬧騰了吧,難道自己不知道?
安玉軒興沖沖地跟著楊宇出了宮門。
楊宇剛說完,安玉軒怒火中燒,一巴掌把楊宇打得吐血,地上滾來滾去,「快說!姬永昊到底給了你多少靈石?」
楊宇愣在原地,帶著一絲無奈開口:「我真的沒說瞎話呢……」
安玉軒細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終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哈哈,我還以為你會騙我呢。看樣子,你這人還挺誠實的,我喜歡。」
楊宇張大嘴巴,臉頰紅腫得像只熟透的蘋果,呆愣愣地瞧著眼前這齣戲。
你這算什麼招數?
以為我誇你兩句,就能把那突然給我來的一拳忘得一乾二淨?
要是在以前,楊宇早就拔劍出鞘,一劍斬過去,把這小子給解決了。
這楊宇,哪是安玉軒的對手,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嘴裡不停念叨:「我打不過他,我打不過他……」就差沒把「我打不過他」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心頭的怒焰如潮水般涌動,楊宇卻咬緊牙關,硬是將那股火氣壓了回去。
他牽著安玉軒,匆匆離開了皇宮,朝著早已策劃好的逃生路線疾行而去。
出了城門,便見得一座簡陋的驛站,那裡便是他們的藏身之所。
夜幕低垂,兩名身披紫袍、頭戴斗笠的神秘人,悄無聲息地佇立在馬車之側,面容隱於暗影之中。
片刻後,楊宇與安玉軒的身影闖入他們的眼帘。
兩人臉上皆顯困惑。
那日陽光正好,風輕雲淡。楊宇騎馬飛馳,心潮澎湃地前往王宮,只為迎接那位傾國傾城的三公主。然而,當他從王宮歸來時,卻牽回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眾人皆驚,紛紛議論:「這不是那個傳聞中風流倜儻的劍客嗎?怎麼和楊大俠一起回來了?」
「這倆傢伙,叫王麟和王零,也是咱們宮裡的大能,一對親兄弟,都能達到玄體七重呢,算是頂尖高手了。原本是姬永昊那傢伙派來幫我忙的……」楊宇邊說邊介紹。
「楊大俠!」王麟和王零一瞧到楊宇,立刻彎腰行了個禮。
「嗯……」楊宇淡淡應了一聲,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你們去把我的靈石全拿出來。」
他們雖不明白楊宇的意思,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搬來一個嚴嚴實實的箱子。
安玉軒一掀箱蓋,眼前是那些泛著幽幽綠意的靈石,他嘴角勾起,笑意盈盈:「哈,果然是三百塊,雖不及心中所想,卻也比空手強多了。」
他拍了拍箱蓋,幾道布條一系,背上那沉甸甸的箱子似乎也輕快了許多。他回頭一笑,揮揮手說:「多謝啦。」
楊宇強扯出一個笑意:「不用謝……」
王麟和王零瞪大眼睛,看著安玉軒把姬永昊給的靈石一掃而空,忍不住開口:「楊前輩,這……」
楊宇長嘆一聲,語氣淡淡道:「你們沒看明白嗎?咱們這是被開除了。」
「王上怎麼可以這樣?」兩兄弟義憤填膺,一臉的不解和憤怒。
「哎,咱們是被那傢伙給炒了魷魚。」楊宇指著那背個包、走路輕飄飄的白衣人影,嘟囔著。
「這怎麼行?」倆兄弟還瞪著眼睛不樂意。
楊宇眼神深沉,慢悠悠地說:「就憑他那拳頭。」
安玉軒肩扛一箱沉甸甸的靈石,嘴裡哼著歡快的調子,向著那座巍峨的王城邁進。
這會兒他心裡樂開了花,有了這三百塊石頭,他的修為有望從七重的門檻躍上更高的八重台階。
「嘿,這境界提升的節奏是不是有點猛啊?才幾天光景,我就從玄體三重一躍到了七重。這麼快升級,得悠著點,別把好事兒給辦砸了。」安玉軒沉思片刻,忽然拍案而起,「好,那就緩兩天,咱們再沖玄體八重去!」
那傢伙升級根本不用愁基礎不穩,你看他這重生的身板,就像一個能盛海量之水的巨桶,不管倒進去多少,都無礙。只是這速度一快,難免讓人得意忘形。
悶哼一聲,安玉軒自言自語:「腳踏實地,步步為營。」話音未落,他腳步一滯,目光如電射向右側密林。
「站住!炎火雷,這可是我們鬼王宗的地盤!」
「哈,小美人兒,你也跑不掉了,跟我回宗門吧!」
夜幕低垂,山林深處,兩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周身瀰漫著令人心悸的寒意。他們嘴角勾起冷笑,在這片幽靜的山林中疾速掠過。
前方,一名女子臉色慘白,驚恐萬狀地奔跑著,她的嬌顏失色,似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那女子身披薄如蟬翼的紅紗,輕盈地搖曳著,肩頸間露出的肌膚勝雪,曲線動人,胸前兩點朱紅若隱若現,雖身處險境,卻似有魔力,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腳步踉蹌地靠近了安玉軒,一口血猛地噴出,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栽倒在地。
安玉軒感覺出她的氣息十分微弱,像是被劇毒侵蝕過一般。
「嘻嘻嘻,天香宗的俏佳人,不是還想逃嗎?」
「這化骨軟散一入體,靈氣全消,骨頭都酥了,還想逃?早聽說天香宗的青竹妹妹美得不像話,今兒個可得好好賞賞眼福……」兩名妖魔模樣的人握著長劍,眼中滿是貪婪,一步步逼近。
「少爺,救命啊……」花青竹蜷縮在泥地中,雙瞳如星,哀求地看著安玉軒,好似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
安玉軒瞥了一眼,瞧見那姑娘的緊身裙下,身形曼妙得簡直要繃裂衣衫,每呼一口氣,胸脯都跟著一起波動,兩條筆直的長腿軟綿綿地挨著地,像是竭力想再次挺起身子。
那女子容顏絕世,真是讓人惋惜不得救啊……
安玉軒拍了拍腰間裝滿靈石的布袋,再瞥了眼趴在地上的花青竹,心道:「果然夠大。」
話音未落,他轉身便走,繞過花青竹,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