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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初露鋒芒

2024-09-29 04:37:26 作者: 愛笑的大蟒鞋
  巡查首站,夏極並無事,僅飲了幾杯酒,偌大的樂天府聖堂,竟無一青年弟子敢挑戰他。

  上師已亡,他們又何需上場?

  上師瞬殺他們,夏極瞬殺上師……

  這是雙重的瞬殺。

  厲靈雖有不少親傳弟子,卻無人敢上,這些親傳弟子、精英弟子望著比自己還年輕的聖子,嫉妒使他們面目可憎。

  同性間的競爭,異性的吸引。

  這一圈走下來,不少當地聖堂的女子對這位未來可能成為門主的男子暗送秋波。

  是夜春雨綿綿,聖子酒後

  世間之事,猶如雲霧繚繞,難以捉摸其詳。

  聖門中樞隨行的青年弟子,皆笑談那刀客愚鈍如牛,言語間嬉笑不止。

  夏極酣睡一夜,晨起喚厲鷹共進早餐。

  用餐之時,那曾在宴席上暗著喪服的女子又翩然而至,她對夏極行禮,舉止恭謹,面若寒霜,隨後將一塊斷裂的玉石遞給厲鷹。

  此玉斷口規整,顯然原是一體,可分作兩三片,豪門之家常以此法分賜子女。

  女子將玉贈予厲鷹,背對夏極,眼中怨毒與期待交織,望向兄長的目光滿含複雜。

  「收回去罷。」

  厲鷹語調平靜,如湖面無波,「當年你們未曾以玉佩挽留於我,如今又何必重提此事?」

  女子默然,握著碎玉匆匆離去。

  待她走遠,夏極問道:「昨晚可疲倦?」

  厲鷹答道:「我以心魔起誓,絕不讓任何來自厲家的刺客靠近你。然而,聖子,我會傾盡全力,在適當時機向你發起挑戰,我不需三次機會。」

  夏極讚賞地看著他,厲鷹一字一頓道:「一次,僅此一次,勝則遠走高飛,敗則從此鞍前馬後,終生侍奉。」

  夏極詫異:「三次不好嗎?」

  厲鷹道:「豈敢如此厚顏?」

  夏極朗聲一笑,拍了拍這位威猛男子的肩膀,「來,品嘗這粥,聖堂的粥與碧空山自是不同。」

  ...

  巡遊第二站,南下至「六府三州」的河內州。

  河內州與樂天府相鄰而接。

  此州聖堂的上師常與厲靈約戰,卻屢戰屢敗。

  如今遇得能秒殺厲靈的聖子巡遊,他自知避之不及...

  象徵性地走過場後,便讓夏極挑選隨行之人。

  可惜...

  一州之聖堂,竟無一人入得了夏極的眼。

  同行的十八位師弟師妹樂不可支,仿佛在公費環遊天下,所到之處皆受聖堂弟子敬仰。

  行走在街頭巷尾,儘是江湖草莽,小門派弟子敬畏羨慕的目光。

  是以,師弟師妹們每至夜晚便流連街頭,享受著滿足虛榮的目光,直至夜深方歸。

  其中有人來聖門鍍金,一旦披上這層光環,繼承家業便更為輕鬆。

  聖門中樞,多是這般人物。

  唯有精英弟子以上,方能知曉聖門真正的秘密。

  值得一提的是,隨行弟子中恰有一位家在河內州。

  其家人攜珍寶、丹藥、土產而來,欲拜見聖子,為自家子弟鋪路。

  然而,他們見到聖子,卻發現他與自家子弟年紀相仿...

  家長們不禁感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何其巨大。

  這些世俗禮數,夏極頗感厭煩。

  此刻他的心已飛向第三站。

  並非期待那裡的聖堂,而是因第三站乃故桐州,亦是他夏家所在之地,胞姐想必尚在家中?

  他心生嚮往,滿心期待。

  ...

  巡遊第三站,仿佛從城市步入了鄉野。

  故桐州荒涼偏僻。

  夏極記得《草堂筆記》中記載的骷髏蛇、鬼影畫皮,皆發生於此地。

  一場可有可無的宴席過後,擊敗一名坐井觀天的弟子。

  趁著空閒,夏極獨自向記憶中的方向行去。


  他並未騎馬。

  笑話,他步行的速度遠超馬匹。

  一步踏出,咫尺天涯中的真氣版縮地成寸瞬間發動,身形已在百步之外。

  聖子換上樸素青衫,戴斗笠,持黑傘,身影在空曠的荒野中留下道道殘影,若被山野之人瞧見,定會以為遇見了鬼魅。

  這只是夏極尋常的步履而已。

  近鄉情怯,即便是擁有兩千餘年內力的聖子也不例外。

  他放緩步伐,心中帶著期待,竟有些許緊張。

  不時有裝滿草料的馬車經過,駕車的老農善良淳樸。

  見這少年獨自行走,老農用濃厚的鄉音問道:「小子,你是去西鋪城的吧?若是順路,我帶你一程如何?」

  夏極道謝:「那就麻煩老丈了。」

  老農笑眯眯道:「哪裡哪裡,順路而已。」

  夏極躍上草料車。

  老農是個話嘮,載人也是因為空閒無聊。

  「小子,你是西鋪人?」

  夏極不知如何回應。

  老農呵呵一笑,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沒事,我們這是鄉下角落,不少年輕人早早離家,但落葉總要歸根,外面的世界並不好混,回來就好,回來種田養豬,養幾籠雞鴨,足以養活一家,日子清閒自在。

  小子,我告訴你,我家那幾隻母雞下蛋勤快,天天都有雞蛋吃。到了年關,宰一頭豬,周圍鄰居都能嘗到肉味。

  對了,你家是哪的?」

  夏極依舊不知如何作答。

  老農不在意,他問這話只是覺得「自己一直說,未給對方開口的機會」,夏極不答,他正好繼續說下去。

  「小子,你回西鋪正合時宜。

  再過幾日便是桃花酒節,我告訴你,那時桃花盛開最美,西埔的年輕人晚上都會出來,酒水管夠,都是糯米配桃花釀製,不少姻緣由此結成。

  小

  夏極默然,世間之事,何以皆牽此道?

  老農並未糾纏,續言:「王侯兩家猶存,白氏一族觸犯禁忌,招致災厄矣……」

  提及此鬼,他仰望蒼穹。

  日光普照,暖身融草,方續言:「其慘狀駭人,一家老小排列院中,面露驚懼之色,死狀可怖。」

  夏極心下一動:「夏氏如何?」

  老農答道:「夏氏幼子失蹤,家主體質虛弱,聞訊之下舊疾復發,已安葬於黃土,幸有一女,然受此打擊,心智失常,久已離城,去向不明。此事已成過往,憶及仍覺悽慘。」

  夏極眉頭微蹙。

  老農又談起其他瑣事,卻發現無人應答,回頭一瞧,車上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

  老農心下一驚,莫非遇上了邪祟?

  竟敢在白日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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