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金護法手持賭約,步履堅定地朝著靈虛子走近。
金護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靈虛子仙師大人,賭約在此,請您過目。」
過目?
這還有什麼可過目的?
他又不是瞎子,這上面是什麼內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中允居然真的在一個月內,就讓皇甫司翰晉升到了神階三重。
但,這怎麼可能呢?
皇甫司翰明明就是個廢物啊!
倏地,似是想到了什麼,靈虛子眼神驟變,一抹狠厲的寒光自他眼底一閃而過。
肯定是皇甫司翰故意藏拙了!
他教皇甫司翰的時候,皇甫司翰可能已經是神階三重了,亦或者是神階二重了。
是他輕視了皇甫司翰,誤以為皇甫司翰是個廢物,這才和中允下了如此愚蠢的賭約。
這事,怪不了他。
只能說皇甫司翰太過狡詐,居然偷偷隱藏了修為。
他也是疏忽大意了,不小心上了中允的當!
他就說嘛,怎麼中允去教了皇甫司翰以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越發的興奮了,原來是早就發現皇甫司翰實力不俗,晉升到神階三重並不困難,所以才信誓旦旦地和他打賭!
靈虛子懊悔得心都在滴血!
他只恨自己沒有好好看看皇甫司翰究竟什麼等級,什麼實力,否則,什麼一個月內晉升到神階三重,他非和中允打賭,要求讓皇甫司翰晉升到五重不可!
靈虛子越想越氣,氣得整張臉都黑了。
他忍不住站了出來,大聲斥責道:「中允,你這個陰險小人!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家都來看看啊,我好不容易將小殿下教到了神階二重,本來就快晉升到神階三重了,結果中允半路接替,教了一個月,小殿下正好晉升。」
「這下可好,直接便宜了中允!」
「你們還說什麼我故意為難他,我這是為難他嗎?我分明是給他做了嫁衣!」
靈虛子的情緒愈發激動,他幾乎是用咆哮的聲音在吼。
那張原本就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此刻更是顯得猙獰可怖,八字鬍都快讓他給揪下來了。
皇甫司翰聽了,氣得握緊拳,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打靈虛子一頓,卻被夜姬攔了下來。
只見夜姬往前走了兩步,柳眉輕挑,冷笑道:「哦?你教到了神階二重?靈虛子仙師還真是厲害啊,才教半天,就能讓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晉升到神階二重!」
靈虛子:「……」
看著替中允出頭的夜姬,靈虛子眯了眯眼,冷聲道:「我們神界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下界人來插嘴!」
叫她一聲界後,那是給界主面子,還真以為他怕她呢?
「怎麼?實話就這麼難聽嗎?才兩三句就讓你惱羞成怒了?」夜姬淡定且從容地看著靈虛子,並沒有因為靈虛子的污言穢語而受到影響。
她面色平靜,語氣平緩卻堅定有力:「我與司翰是神歷6月8號來的神界,距今也不過才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至於修煉,更是從將你招進仙宮才開始的。」
「然而,你輕視司翰,嫌棄司翰,認為他是我所生,身上帶著下界人的血脈,天賦定然很差,卻忘了,司翰身上也流著界主的血。」
「界主的天賦有多好,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而司翰他不僅完美繼承到了界主的天賦,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當然,這其中也離不開中允仙師的悉心教導。」
「司翰正式開始修煉,正是中允仙師前來仙宮才開始的,至於你……你教沒教,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還是說,要我將你當日的留影拿出來,讓所有人來評評理?」
夜姬一字一句,精準無比地陳述出了事情的經過,同時,也直擊了靈虛子的痛楚。
靈虛子沒想到夜姬一個女人,邏輯思維這麼清晰,直接按照時間線將事情的經過陳述了一遍。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迫履行賭約了,靈虛子哪肯甘心,當即跳了起來,厲聲反駁道:「你騙人!」
「從無到神階三重,這怎麼可能?」
「便是當年的界主也辦不到,更何況是你和界主的孩子?」
「你與界主神通廣大,誰知道你們為了羞辱我弄了什麼法子,總之,這個結果我不認!」
靈虛子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輸!
便是將證據擺到他眼前,他也不會相信的!
「看來,輸不起的人是你啊,證據都擺在你面前了,你硬是不認,那我們也只能強行讓你履行賭約了。」夜姬說著,朝著金護法點了點頭。
金護法立刻領會,很快就朝著靈虛子走了上去。
眼看著金護法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靈虛子心中大駭,連忙看向了老仙師,聲音中滿是絕望和恐懼:「老仙師,快救我啊!」
「我可是神界第一仙師,我可是仙師公會最優秀的仙師,你們要是失去我,你們會失去一大助力的!」
「我不要!我不要被廢去修為,我不要啊!」
靈虛子的臉上滿是恐慌,他不停地朝後退,試圖躲到老仙師的身後。
他不想被廢修為,更不想輸啊!
老仙師聽了,神色微動,眼中滿是憐憫。
身為仙師公會的負責人,他對每一位仙師都是一樣的心疼!
儘管他之前也勸過靈虛子很多次,讓他放下成見,讓他毀掉賭約,可靈虛子就是不聽……
他也很生氣,對靈虛子也很失望!
可看到靈虛子要因此而失去修為,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界後娘娘,可否念在他……」老仙師欲開口求情,卻被皇甫司翰打斷:「老爺爺,如果今天被逐出仙師公會的人是我師傅,您認為,靈虛子會放過我師傅嗎?」
一句話,直接把老仙師給問沉默了。
老仙師很清楚靈虛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倘若今日輸了的人是中允,那中允不單單是會被他逐出仙師公會,甚至很有可能連命也保不住!
靈虛子聽了,氣得不輕!
他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啊!
就這麼被皇甫司翰給毀了!
「夠了!這是我們神界的事,與你何干?」靈虛子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遏制的怒火,仿佛要將滿腔的憤懣化作實質,狠狠砸向面前的夜姬。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甘與怨恨,仿佛每一道目光都是對夜姬多管閒事行為的控訴。
要不是這個女人多事,讓仙官大人拿字據給自己簽,他現在完全可以說是考驗,並沒有當真,也沒有要逼中允履行賭約一事。
可如今,白紙黑字都在,他想抵賴都抵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