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鐮落下,精準的貫穿了惡鼠那小型犬一般的身體。
這隻惡鼠等級不高,只是一隻普通的7級凶獸,在阿草側目鬼影和詭影迷蹤技能的雙加持下,解放狀態的豐收骨鐮輕易的刺破了它的皮肉,將其一擊斃命。
阿草身形落下,其手中巨大鐮刀的刃鋒之上,還倒掛著惡鼠的屍體,赤紅的鮮血順著骨鐮那柔鈍的鐮刃上滑到了骨鐮的鐮柄上,為這個耍寶了20多章的人形契約獸平添了一絲駭人膽魄的氣質。
牧不骸張了張嘴,自己家的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了?昨天在警局領錯了嗎?
duang!
一個深沉的響聲傳來,頓時將牧不骸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原本想要給自己擋下惡鼠的唐苒,此刻正蹲在他身旁的不遠處的混凝土牆前,安靜的捂著腦袋。
顯然,她也是震驚於阿草的表現,一時沒有收住腳,對著混凝土牆直接來了個頭槌。
「那個,沒事兒吧。」
牧不骸先是摸了摸阿草的腦袋,轉而走到唐苒身旁蹲下,小聲的問道。
「唔……沒……事。」
唐苒捂著腦袋,咬著牙回答。
顯然,這下撞得確實挺疼的。
「往好處想想,咱們這不是又長高了點嘛。」
牧不骸笑著摸了摸唐苒頭頂上明顯出現的凸起,而後臉色快速的收斂了起來。
「不過你怎麼想的,我是凡胎肉體,你就不是了?要是真的替我受了傷,你以為我就會高興了麼,實話告訴你,你要是真的因為我受了傷,我會更痛苦的。」
說到這兒,牧不骸看到唐苒的身體抖動明顯停頓了幾下,也覺得自己的話可能不太禮貌。
畢竟人家也是想著救自己,於是他想了想,便補充說道。
「謝謝,但下次不許了。」
「你受傷,我真的會很難受的。」
唐苒的身體明顯僵了僵,然後猛地站起了身,看也不看身旁的牧不骸一眼,徑直的朝著小紅走去。
「說的很好,下次不要說了,說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牧不骸撇了撇嘴,也不去理會將腦袋埋在小紅頸毛中的唐苒,也朝著自己的契約獸走去。
不說就不說,弄得他自己也怪尷尬的。
「不愧是我家的契約獸,見習下階打僕役上階都能一擊必殺。」
牧不骸揉著阿草的腦袋,眼中透著一絲欣喜。
阿草今天這一擊,可是它自從起靈的半個多月以來,第一次進行戰鬥,效果倒是比牧不骸想得好上太多。
「牧兄弟你這隻契約獸還真是厲害啊,明明只有E階的面板,卻能將僕役上品凶獸一擊斃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唐海看出牧不骸動作中滲出來喜悅,笑著奉承了兩句。
「剛剛那下子是有它技能的加持吧,配合上那伴生武器展現出的瞬間戰鬥力都趕上見習中階B級的契約獸了吧。」
「什麼見習中階契約獸的戰力。」
牧不骸不屑的抬起頭,語氣堅定的說道。
「一擊擊殺僕役上階凶獸,當然是見習上品契約獸的戰鬥力。」
聽到牧不骸回話,唐海一時沒回過神來,下意識開口。
「可是那惡鼠……。」
「上階。」
牧不骸仰起頭,重複了一句。
「…你說得對。」
唐海乾笑了兩聲,他清楚牧不骸什麼都知道,只是單純的不想面對而已。
牧不骸當然清楚,自己的契約獸現在擁有的兩個技能都是為了『一擊』做準備的強化技能,而且在雙重或者說附帶上伴生武器後的三重加持下的最強一擊,頂天也就是中階b階契約獸普通技能的攻擊強度。
但當下能以E級的面板,打出比自己高一級的B級契約獸戰力,牧不骸已經很滿足了。
畢竟有這系統的存在,牧不骸有信心能在短時間內,能讓阿草成為一個堪比S階,甚至遠超S級的超級契約獸。
「什麼人?!」
而就在這時,隨著一道手電的光芒亮起,一聲怒喝聲猛地傳來,震的幾個人都是一個激靈。
緊接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起,幾個穿著雨衣的警察牽著他們的契約獸出現在了幾人的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
警用手電的電光投向幾人的同時,幾隻中級契約獸也瞬間讓他們圍了起來。
似乎只要牧不骸他們敢要動上一下,就立刻發起攻擊一般。
「洪叔?」
就在唐苒一邊揉著頭頂的鼓包,一邊緊張的靠了過來,抓住自己衣角的時候,牧不骸突然認出了站在這隊人最末端的那名男人。
倒不是因為牧不骸眼神兒好,只是要想讓那件黑色的雨衣完全包裹住洪濤那水桶一般的身形,也確實有點為難它了。
「小牧?」
在聽出了牧不骸的聲音後,洪濤皺了皺眉,向前橫跨一步,從幾人之間走了出來。
「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不是洪叔你早上給我打了個電話嘛,我這個人怎麼能閒的住呢,就帶上我的小夥伴們下來看看…咳咳,握草。」
牧不骸也從唐苒契約獸的身上下來,笑著摘掉了臉上的防毒面具。
他本意是想讓洪濤看清楚自己,但隨著自帶空氣淨化功能的防毒面具摘下來後的瞬間。
下水道的那特有的清香氣味,頓時嗆得牧不骸頭腦發暈,差點沒當場背過氣去。
「胡鬧!」
洪濤咬著牙上前兩步,狠狠的在牧不骸的胸口杵了兩下。
「你這臭小子,我給你打電話是讓你好好在家裡呆著,不是讓你自己過來冒險的,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你爹交代。」
「你知不知道,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我們在這底下折了兩隊人,連個雞毛都沒查出來,就你們幾個小鬼…欸?」
訓斥的話還沒說完,洪濤便注意到了巡藍毒蛛後螯足上掛著的那幾捆帶著血的鼠皮,頓時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這…你們弄的,啊?」
「是啊,洪叔。」
牧不骸也看了一眼巡藍毒蛛上掛著的鼠皮,笑著說道。
「洪叔,這玩意兒可好的很啊,能夠完全隔絕自身氣息,怎麼樣,您要不,警局辦案用得上的,我給您打九…不…還是九點五折吧。」
洪叔張了張嘴,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而這隊人中的其他幾名警察也是臉色怪異。
他們警隊今天忙了一整天,不但死了幾個初級的輔警,就連一個中級御獸師也是折掉了一隻契約獸才勉強逃了回去,現在還處在昏迷中,除了知道城市的排水系統里有凶獸以外,連個毛的有用信息都沒能帶出去。
可現在,這幾個毛頭小子卻……。
「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