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濤扯了一把牧不骸，聲音低沉。
說來也怪，他們在下來之後也是和最開始那幾隊人馬一樣，轉了一個多小時了，連根鼠毛都沒有看到。
「洪叔，你先跟我說一下，你們今天下來這幾隊人的情況。」
「或許，我能提出點建議呢。」
牧不骸並沒有急著回答洪濤的問話，而是注意到了洪濤之前話語中有人傷亡的問題。
洪濤本不想對一個外人說這些警隊的事兒，但看到巡藍毒蛛上掛著的鼠皮思考了片刻，不由得嘆了口氣。
「也罷，就和你說說吧。」
說著，洪濤便將今天警局的部署及發生的事兒一股腦的告訴了牧不骸。
簡單來說，今天早上在給牧不骸打電話之前，一共下來了四伙人。
分別是由副局長及兩個隊長，外加上一個上調的新人帶隊。
這一趟下來，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事情。
幾人一合計，覺得可能是他們搜索太過籠統，雖然排水系統的大部分都已經被他們和契約獸搜尋了一遍，但很多細枝末節的部分難免會被他們遺漏，於是便重新組織警察們開始下一輪地毯式搜索。
而這一次，意外發生了。
根據洪濤的介紹，第二次到達地下室的警察里，實力最弱的那兩隊突然失聯，其餘人擔心他們出現意外，便跟著記號找了過去。
再之後的事情，不用說，牧不骸也能猜到了。
待他們找過去的時候，除了那名用御獸師本身技能拼掉兩隻契約獸的中級御獸師以外，其他人全部失蹤，大概率已經成為了惡鼠們的口糧。
「有個問題，洪叔你們最開始帶隊的幾人，是不是都是高級御獸師？」
牧不骸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開口問道。
他大概知道，這些惡鼠的行為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差不多吧。」
洪濤並沒有直接牧不骸的話，而是給了一個模糊的肯定回答。
「現在說說你們幾個吧，還有這堆東西。」
洪濤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指著巡藍毒蛛上掛著的鼠皮，聲音著重的說道。
「好。」
牧不骸聞言笑了起來，他倒也沒有任何推辭，只是將幾人的事情大致講了一下。
當然，對於一些細節方面的事兒，他還是有所修飾的，比如自己契約獸技能對目光的探查能力，又比如說某個長長直直、一摸一拉就會爆炸的小玩意。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被那群老鼠給引到這來的？而這裡有著領袖級凶獸準備吃掉你們，幸好你身上有高級契約獸的印記類技能，在危難的時候救了你們一命？」
洪濤那本就有些肥胖的臉上眉頭皺起，密集的抬頭紋看上去像朵老山菊一樣。
「看這兒地面上的痕跡，應該是你們學校那位吧。」
洪濤踢了踢地面上還未完全消融的冰碴，沉吟了片刻，繼續道。
「可是以他的那隻冰雪系契約獸的能力，殺一個領主級凶獸還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麼，搞得下水道都塌陷了。」
「那隻冰雪系契約獸和她關係很好，看到她受傷了，一時間失控而已。」
牧不骸指了指唐海懷中昏迷的少女，面無表情的甩過去了一口大鍋。
幸好醒著的二人臉上帶的都是防毒面具，看不出表情，也幸好那個背鍋的人現在睡的很安詳。
不然的話，她一定會為因自己受傷，導致高級契約獸暴怒，而感到驕傲和自豪的。
「不對。」
這時，一個外貌十分年輕的警員突然開口，一臉嚴肅的看向牧不骸，問道。
「你既然說，你們只是剝皮，那麼我們這一路上怎麼沒有看到過任何的鼠肉呢？」
「對啊，砍下來的鴨脖也都沒了。」
唐苒聞言，猛地一拍身下正和一頭二十級狼狗外貌契約獸對峙著的小紅，嚇得後者一個激靈，頗為埋怨的看著自家主子。
「欸，小牧，我還在想呢，回來這條路是不是走錯了，怎麼看起來怪怪的，原來…。」
唐苒恍然大悟，興奮的拉了拉牧不骸的袖口，開始分享起了自己突然開竅的經歷。
但當她看到牧不骸那古怪的目光，和感受的其他人安靜的注視後，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小，最後乖巧的閉上了嘴。
「那個…啥，嘿嘿，我好像磕到腦子了。」
「連血跡都沒有是吧？」
牧不骸見狀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這妮子還知道說錯話，要找補。
牧不骸笑著拍了拍唐苒的手背，以表安慰後，轉過頭來對洪濤說道。
「我沒有理由騙洪叔你們，關於為什麼會沒有血肉的原因，需要洪叔你們自己去想，而且，或許是被其他老鼠吃了也說不定，但這老鼠的皮毛可以隔絕感知能力這一點可是千真萬確的。
基於這一點，洪叔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這些老鼠能夠完全隔絕氣息，它也不可能完全躲過你們的搜查吧？至少中高級契約獸的眼睛和鼻子都不是擺設，總是可以找得到它們的吧？」
「你的意思…？」
「這群鬼東西聰明的狠，從我們的遭遇上來看，它們有著對強弱氣息很強的感應能力，我甚至懷疑，在我們剛一下來的時候，它們可能就已經盯著我們了。
或許是藉助著牆上的老鼠洞，或者是在污水裡，總之，它們應該一直盯著我們，通過分辨我們身上的氣息，避開強者，並且誘導我們這些等級不高的弱者離開大部隊或者逃生的出口後，再在抱起將我們一舉殲滅。
洪叔，你們也要小心了，不要派等級太低的人單獨行動，不然的話，可能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嗯，可…。」
洪濤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剛想再說什麼，就看見牧不骸原本嚴肅的臉猛的綻放出陽光的笑容。
「不過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一下這些鼠皮了。」
牧不骸指了指巡藍毒蛛身上的那幾捆鼠皮，再次介紹起了這堆東西。
「這鼠皮可以隔絕氣息，你們不如回去弄件袍子，穿在身上再下來試試？就是真能完全的遮掩氣息，或許還能引起那些鬼東西的主動襲擊呢，到時候，以洪叔你們幾個的實力，對付一些老鼠，還不是手拿把掐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