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倒是沒問題。」
牧不骸的視線在簡陋的屋內掃視一圈後,收回了目光,從懷中掏出一個幾張現金放到了鼠王面前的桌子上。
「這是社區分發的補助,請您收下。」
做戲自然要全套。
「……。」
看著那幾張紅彤彤的票子,鼠王沉默了片刻,伸出僅有四根的指頭抓了起來。
「多謝,能再托你幫個忙麼?」
「什麼?」
牧不骸快速應答,別說一個了,只要能夠快點的離開這鬼地方,就是一千個他也沒有任何意見。
鼠王從正裝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有著污漬的信封,遞給了牧不骸。
「這東西,請你幫我轉交給警察。」
「這東西很重要,關乎著上百萬的性命。」
牧不骸張了張嘴,剛想接過信封,就看到眼前浮現出系統的選項。
【面對鼠王想要借你之手將鼠群襲擊的消息透露給警方,你的選擇是】
【選項一:拒絕鼠王的請求,表明自己還有事要忙,獎勵:契約獸阿草性格轉為膽大,魯莽】
【選項二:同意鼠王的請求,表明自己一定會將信送給警察叔叔,獎勵:阿草詭影迷蹤技能等級加一】
【選項三:想信奪過來撕毀,並大聲呵斥鼠王『呔,何方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獎勵:m市墓園黃金地段衣冠冢一處,墓碑碑銘『我超勇的』】
「…我他麼走進這間屋子,我可不超勇的麼。」
心裡這麼想著,牧不骸毫不猶豫選擇第二選項。
「沒問題 一定幫您送達。」
牧不骸接過了信封,在抬起頭對上鼠王那隻漆黑眼睛的瞬間,就聽到耳邊門外的阿草驚吼出聲,再然後,他就感到自己的精神恍惚了起來……。
「有點意思的契約獸,這麼弱小的存在居然能察覺到我的精神波動。」
鼠王摸著有些發脹的肚子,眼睛朝著神外那隻握著巨大骨鐮瑟瑟發抖的契約獸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在吞掉了他唯一的朋友之後,他胃裡感覺脹的厲害。
它不是沒有吃過人類或者其他的大型生物,在化作巨鼠模樣後,他曾整個吞食過三米多長的凶獸,也沒有過今天這種胃脹的感覺。
有些想吐。
「去報警吧,把信交給他們,然後再找個沒人的自殺就好了。」
鼠王眼睛上光芒閃了閃,開口命令道。
他也很想遵循朋友的叮囑,少殺一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
但眼前這個少年的精神波動和情緒表控能力顯然格外出色,再加上那隻奇形怪狀、比自己還像怪物的契約獸。
無論怎麼看上去也不像一個簡單的社區工作者。
在它的計劃中需要一個為自己證明『身份』的存在,一個可以將鼠災信息透露給人類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找上自己的,但既然送上門了,也正正好好可以充當這個關鍵點。
扭頭看了看一旁的阿草,鼠王沉吟片刻,默默又收回了目光,它本想著碾死這隻奇怪的契約獸,但又不想髒了這間屋子。
反正主人身死後契約獸也會跟著消亡,隨他去好了。
這般想著,鼠王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牧不骸離去。
看著鼠王重新拿起桌子上早已經空了的碗筷,牧不骸握著信封,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而就在牧不骸走出房間的瞬間,原本迷茫一片的雙眼也瞬間恢復清明。
在被鼠王精神控制的瞬間,牧不骸就感到自己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再然後自己就恢復了意識。
好在,那鼠王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自己也充分發揮了自己那傲人的演技。
從系統選項上給出的信息來看,這個人形鼠王居然是災難級的高級凶獸。
原本他還在想著等出去後,找李國柱來這裡除去這隻怪物。
但現在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開玩笑,這可是只災難級的凶獸啊,那可是相當甚至超越人類特級御獸師的存在。
讓李國柱來這兒除怪物?信不信他來這兒能當場退休。
小心翼翼的走到街道上許久,再確認了已經徹底脫離鼠王的視線後,牧不骸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鑽入其中。
「師傅,去M市第一中學。」
說罷,牧不骸握著信封,癱軟在計程車的靠椅上。
自己一個見習御獸師,居然見到了一隻災難級的凶獸,而且還活了下來。
簡直是太刺激了,在那房間裡待著每一秒,牧不骸都有一種被腎上腺素狠狠灌滿的感覺。
不過此行的收穫也不小,先不談系統提供的獎勵,單單是鼠王的態度和透露出的訊息,就是極大的一場收穫。
首先,那鼠王自稱是吳薪旺的兒子吳黑。
這一點牧不骸不相信,更大的可能性是這隻鼠王和吳黑,或者說是和吳薪旺什麼關係,而他現在也只是借用了吳黑的身份。
牧不骸打開手中的信封,朝著上面看去。
那鼠王控制了自己,讓他去傳信,自己擺脫了這種控制,怎麼可能還回去乖乖的送信呢。
滿是污漬的紙上只有一句話。
『三日後,各區下水道內的惡鼠將離開巢穴,淹沒每個街區。』
這是什麼意思?
牧不骸愣了愣,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不是看不懂這上面寫的什麼。
而是他不懂鼠王為什麼要讓自己報警?又將鼠群襲擊的事兒透露出來是有何目的?
難不成只是一個幌子?
可不管這紙條什麼意思,一旦自己將消息送到警察那裡後,警察們自然也會到此來『保護』起這隻人形惡鼠,到時候一旦這隻惡鼠不在這間屋子內,這封信的可信度都會大幅下降,而且還會引起警方的警示。
那樣反而得不償失。
看著信上那娟秀的小楷,牧不骸眉頭皺了松,鬆了又皺。
這字顯然不是鼠王寫的,看上去應該出自某個女子之手。
寫字的又會是誰呢?
將信封抽到鼻尖聞了聞,牧不骸聞到紙上有著有一股十分淡,卻又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血?」
但若是那隻怪鼠的目的並不是和人類為敵呢?
突然,牧不骸腦海中某個念頭一閃而出,再也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