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稻草人臉上露出的那張極其人性化的笑容時,或者說恐怖谷效應的原因,杜子卿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惡寒。
而就在他搖了搖腦袋,定睛朝著阿草所在的方向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卻愕然發現原本被困在地上的那個草人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原地僅僅留下了兩個不大的土坑。
「臥槽?那隻契約獸呢?」
杜子卿雙眼睜的老大,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根本用不到其他人回應,他就看到一道散發著淡紫色的霧氣的身影出現在了巨尾毒蠍的正上空。
只見阿草雙臂上的稻草迅速散開,又極快的合攏成了一柄巨大稻草制鐮刀的刀頭,而後,阿草身體微轉,將那柄巨大草鐮對著身下的堡壘一般的巨蠍身體砸去。
技能•鐮切。
技能名字里雖然帶著鐮字,但實際上,這是個泛用類技能,只要契約獸有著鋒利的器官甚至離手的元素類效果都能輕易的觸發。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這個絕版技能的原身,曾經生活在血荊鐵棘秘境的血色花螂,被各大御獸師們殺成了保護凶獸,偶爾才能出現在各大城市的飼養園或者展廳里。
巨大的鐮刀裹挾一股肉眼可見的強化氣勢猛然砸下,本身就移動緩慢的巨尾毒蠍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只能憑藉著契約獸的本能在體表架起了一道淡淡黃色的光盾。
然而在接觸的瞬間,那道光盾瞬間破碎,緊接著破碎的還有巨尾毒蠍的整個背甲。
嘶嘔!!
在契約獸那痛苦的嘶吼聲中,一根綠色的藤蔓突然延伸而來,將地上的巨尾毒蠍捆了起來。
「好了,比斗結束。」
陳教官拍著手走了過來,先是深深看了雙手恢復原狀的阿草一眼後,對著牧不骸笑道。
「不錯,剛剛那個攻擊,強度已經堪比許多見習上階的契約獸了,真讓我大開眼界。」
「運氣而已,他要是扛得住,我就只能投降了。」
牧不骸聳了聳肩,也不理會身後撇著嘴一臉不屑的阿草。
陳教官點了點頭,走到了正在給巨尾毒蠍治療的羅校醫身旁,面帶嚴肅的看向一臉焦急的杜子卿。
「杜同學,剛剛那下攻擊你應該反應的過來,那種攻擊強度你的契約獸是不可能接的下來的。」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為什麼不及時收回契約獸,任憑那攻擊重傷自己的契約獸呢,你要知道,要是那個攻擊威力再大幾分,就算我倆在場,也是有可能出現意外的。」
「到時候,可就不是丟點面子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杜子卿臉上頓時閃過羞憤之色,盯著自己契約獸,緊咬著牙齒不肯開口。
見狀,陳教官也不再多說,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看向一眾正準備圍上牧不骸的同學們喊道。
「好了,同學們,今天到此為止,大家都上車吧,我們該走了!」
......。
「喂,沒想到他居然真贏了,早知道我剛剛也開個賭局好了。」
大巴車上,被唐苒擠到單人座位上的秦壽掰著手指頭,一臉幽怨的看著坐在他位置上的唐苒。
「哼,小牧還沒拿出真本事呢。」
唐苒抱著腿蜷縮在椅子裡,十分得意的回應道。
「呦呦呦,還沒拿出真本事呢~。」
秦壽晃著腦袋,學著唐苒的語調,氣的這頭小獅子起身就要動手。
「牧哥,你那契約獸用的技能是什麼?威力怎麼那麼大,是契約獸本身的技能?還是核心材料上領悟的技能,過兩天我回家的時候也弄一個去。」
坐在牧不骸後面的楚揚站起身,撐著牧不骸的坐背好奇的詢問道。
「其實不是一個技能。」
牧不骸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好奇的楚揚,解釋道。
「那個技能名字叫做鐮切,是個泛用性技能,傷害其實並沒有那麼誇張,只是阿草的其他技能都是類似於弱點洞悉的強化技能,而且杜子卿有些太過輕敵了,不然的話我不會贏的這麼輕鬆的。」
「這樣啊。」
楚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始主動和幾人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欸?我突然想起來個事兒。」
再將小桌板上最後一袋薯片丟給了秦壽後,唐苒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牧不骸問道。
「本來不是和唐海他們約好了今天去下水道捕鼠的嘛,那邊怎麼說?早上聯繫你了沒?」
「怎麼?昨天晚上鬧得還不夠盡興啊?」
牧不骸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身旁的唐苒。
這妮子什麼時候開始記事兒了?
「嗯?鬧得盡興?細嗦細嗦。」
一旁用嘴巴撕著薯片包裝的秦壽聽到這話,手和嘴巴同時一頓,豎著耳朵看向了二人。
見狀,唐苒狠狠的瞪了秦壽一眼,繼續略帶擔憂的和牧不骸說道。
「倒也不是,只是這種委託畢竟掛了御獸師協會那邊,如果爽約的話,會對你的信譽有一定影響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昨天沒鬧夠呢。」
牧不骸笑著晃了晃手機。
「早上已經和三兒聯繫過了,他跟我說正好他爹那邊的意思是警察既然已經介入了,也不贊同咱們還是不要繼續了。」
說到這兒,牧不骸頓了頓,繼續說道。
「他老爹畢竟也是高級上階御獸師,M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早上官方動作那麼大,連老李都叫過去了,他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這事兒,就當咱們昨天白撿了個便宜。」
「這樣啊,那敢情好。」
唐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手在身前的小桌板上摸索了一番後,想起來上面的零食早就被自己當做『炮彈』砸向了秦壽,不由得有些不高興的嘟了嘟嘴,閉眼躺回到了椅子裡。
「昨晚睡的不太好,我先睡一會兒。」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秦壽的諄諄教誨,不由得看向牧不骸的側臉,眨了眨眼睛。
「你昨晚睡的也挺晚的,要不要借我肩膀也睡一會兒?」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伴隨著她這話說出口,整個車廂內雜亂的吵鬧聲頓時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