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雨被抽得頭冒金星，牙齒都脫落了兩顆，整個人面容呆滯，儼然是被李川一巴掌抽傻了。
李川還不解恨，鬆開他的拳頭，手掌順勢上移，快狠准捏住了他的脖子。
緊接著，在街坊鄰居們震驚的目光中，在羅嵐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手掌如雨點般落下。
「啪啪啪啪....」
一個又一個耳光，不斷落到陳雨臉上。
沒一會，陳雨就被打得面目全非，滿臉是血。
「王八蛋，敢打我兒子，老娘跟你拼了。」
羅嵐做夢也想不到，以往看上去和善軟弱的李川，會有這麼暴虐的一面。
她尖叫著從旁邊抓起掃把，就打算衝來拯救兒子。
李川突然唰的一下扭頭。
他沒有任何廢話，凶厲的眼神，冰冷得如嗜血猛獸。
僅僅是一個眼神，便讓羅嵐僵在原地，渾身控制不住的哆嗦，雙腿宛若篩糠般抖個不停。
「小川，犯不著啊，再打下去就死人了，到時候你也毀了。」
眼見李川還想動手，幾個老人趕忙上來拉架。
「小川，我們沒什麼事，你快把人放了吧。」
倒地的兩個老人家相互攙扶著起身，拉住李川的手苦苦相勸。
李川這才冷靜下來。
隨手將陳雨丟到地上，他指了指門外，言語冰冷爆喝一聲，「我這裡不歡迎你們，立刻給我滾！」
羅嵐嚇得一個激靈，急忙丟下掃把，扶起死狗一般的兒子，哭哭啼啼的逃離。
「小王八蛋你給老娘等著，敢打老娘的兒子，老娘定要你付出代價。」
出了小店，羅嵐竟轉身瞪著眼睛威脅了一句。
李川勃然大怒。
要不是面前的老人家攔著，他非衝上去給這娘們幾個耳光不可。
看著寶馬車呼嘯著離去，他緩了幾口氣，臉上的怒意這才消散。
街坊鄰居們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也不想看到李川年紀輕輕的，就因為一時衝動打死人而毀了。
「讓各位爺爺奶奶受驚了。」
嘆了口氣，李川露出歉意之色，輕聲道：「今天算義診，診費和藥費全免。」
「小川真是個好孩子。」
「唉，可惜那陳家有眼無珠。」
老人家們不禁為李川感到惋惜。
很快，李川開始有條不紊的給街坊鄰居們看病。
他雖然說了今天算義診，不收錢，但每看完一個，抓了藥後，對方就會偷偷掃一下二維碼。
微付收款的聲音時不時響起，李川攔都攔不住。
此時的陳靈正在家中午休，一通急促的電話將她驚醒。
「女兒啊，你快來市一醫院啊，你弟弟要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羅嵐哀痛欲絕的哭聲。
「什麼！？」
陳靈頓時睡意全無，急忙從席夢思大床蹦了下來。
一路跌跌撞撞來到醫院。
進門便看到一臉是傷的陳雨。
「這是怎麼回事？」
陳靈俏臉浮起幾分冰冷。
身後的林白莉也懵了。
陳雨和羅嵐不是去找李川的麻煩嗎？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女兒啊，你弟弟，臉都爛了，剛才要不是搶救得及時，他恐怕就活不成了。」
羅嵐哭得傷心欲絕，為了徹底毀掉李川在陳靈內心深處的好印象，故意誇大其詞。
「為什麼會這樣？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靈頓時有點慌了，扶住母親追問道。
「還不是李川那個王八蛋。」
羅嵐抹著眼淚，咬牙切齒道：「我和你弟弟今天經過城西街，哪曾想路過他那破店的時候，被他攔住了。」
「我和你弟弟不想和他糾纏，哪曾想他不讓我們離開，還數著這些年我們陳家對他哪裡不好。」
「這幾年如果不是我們，他吃飯都成問題，你弟弟氣不過和他爭執了幾句。」
「他就惱羞成怒，把你弟弟打成這個樣子了，他還逼迫我跪下給他道歉，不然我恐怕也要遭來一頓毒打。」
羅嵐越說越激動，眼淚哇哇的往下落。
陳靈聽得都懵了。
以李川的性格，他不可能這樣做的啊。
「媽，我要聽實話。」
深吸一口氣，陳靈沉聲開口。
「好啊，女大不中留，我怎麼說也是你媽，你卻連我都不相信，我不活了。」
羅嵐當即嚎啕大哭，躺到地上撒潑打滾。
陳靈嘆了口氣，看向陳雨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說。」
母親的性格她是知道的。
至於李川，幾年相處下來，溫潤如玉，如果不是真把他惹急了，他應該不會動手打人的。
「小靈，你弟弟都這樣了，拋開事實不談，他李川打人就是不對，現在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林白莉冷著臉怒道：「我建議立刻報警，定他一個故意傷害罪，讓他吃幾年牢飯。」
陳靈看著弟弟的慘狀，又看了眼撒潑的母親，胸膛隱隱浮現一團怒火。
是啊，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
更何況，李川打的還是自己的弟弟，而且還打得這麼慘。
莫非他真的是兩面三刀的人，現在離婚了，本性暴露，所以才翻舊帳，找理由報復泄憤？
「媽，先讓醫生給弟弟處理一下傷口，這件事我會給你們討個公道的。」
安撫了一句，陳靈轉身出了病房。
林白莉趕緊跟了上去。
「小靈，事情已經很明白了，李川動手打人，陳雨肯定構成輕傷了，送他去坐牢吧。」
林白莉惡毒的提議道。
陳靈搖頭道：「我還是覺得，李川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否則的話，今天不會這麼輕易的簽字，先問清楚吧。」
雖然她很生氣，但也還沒到失去理智的一步。
弟弟陳雨的跋扈，母親的刁橫，她是清楚的。
「小靈，你和這種人有什麼好交談的。」
林白莉正色道：「不管怎麼說，李川打的是你的家人，是你的血親，你考慮他，但他考慮過你的感受嗎？你念及舊情，他呢？」
陳靈被說得心神晃動。
一路走出醫院，她心緒難平，最後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撥通了李川的電話。
此時的李川剛好送走最後一位病人，看到來電顯示，『老婆』兩個字格外的刺眼。
皺了皺眉頭，他手指在屏幕滑動，接通了電話。
「李川，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電話接通的瞬間，陳靈咄咄逼人的聲音傳來。
李川愣了一下，頓時就氣笑了，「陳總，請問我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