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醫難得刮目相看,「行,那就你了,我暫時留你,要是後面不行還是得給我走。」
「好的,林法醫。」
成功留下來後,楚綿綿逮住機會,找到了監獄犯人的花名冊,一路往下找。
卻沒有找到河西的名字。
怎麼會?
河西不在裡面嗎?
難道是酒保騙了她?
她不死心又看了一遍,的確沒有找到河西。
轉念一想,她立刻查王警官的名字。
「王國祥……17號監獄。」
找不到河西,先接觸一下王警官試試。
但是怎麼接觸?
雖然已經混上了法醫助手,但也不意味著她可以隨意在監獄走動。
監獄的管轄很嚴格,沒有通行證,她的活動範圍有限。
正惆悵著,機會就來了。
監獄即將要進行一輪體檢,所有犯人都會檢查一遍,防範有傳染病這些問題。
因為人手不過,他們也要幫忙。
楚綿綿就負責記錄的工作。
體檢那天,所有罪犯都規規矩矩的排隊進行各項檢查。
兩邊站著好些個持槍獄警,防止他們鬧事。
整個過程很安靜,大家都不敢交頭接耳。
但是體檢報告時,他們都看見楚綿綿,眼睛一亮,小聲問道:「這女人是新來的嗎?這麼漂亮!真帶勁!」
「這麼嬌滴滴的美女放到監獄裡來浪費了,這要是在外面,我高低得玩個幾輪!」
「嘿嘿,真想嘗嘗味啊!」
別指望監獄裡的犯人會有多少正常人,被關押久了,不僅沒有改過自新,反而放大了某些獸性。
但因為恐懼吃槍眼,也只是口嗨罷了。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趁著交單子的時候,順手摸了一把滑嫩嫩的小手。
楚綿綿驚的縮回手,眼神凌厲。
但那罪犯卻嬉皮笑臉,「不好意思啊,不是故意的。」
那眼神,毫無歉意,反而帶著囂張和明顯的得意,就差臉上寫著:小手真嫩啊!
偏偏他也沒做什麼,獄警只是警告了兩句。
有一個得手後,後面的人也想如法炮製。
畢竟關久了,沒見過女人,骨子裡蠢蠢欲動。
楚綿綿看了一眼剛剛的罪犯,沒有生氣,而是起身,和旁邊的人交接了一下,便走向檢查處。
那罪犯看見她跟來了,還以為是被自己給吸引了,頓時信心大漲,比了好幾個下流的手勢。
楚綿綿面帶微笑,「請坐下吧,我負責給你抽血。」
「小姑娘會扎針嗎?這看見血不得暈血啊!哈哈,來來來,你小心點扎,哥哥怕疼。」
那罪犯是這裡的刺頭,平時囂張慣了,最愛打嘴炮,因為判的是終身監禁,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減刑。
這會,有一個人站在人群最後面,看著這一幕,臉色緊繃,似乎掙扎要不要上前。
楚綿綿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反而很認真的拿過針和管子,準備抽血。
「麻煩握拳。」
「這不是握著呢,這要是握上你的小腰,肯定剛剛好。」
說著還比劃了一下她的腰的大小。
楚綿綿不理會他的黃色笑話,低頭,認真的綁好手臂,彈了彈針管,忽然說了句:「其實我不是醫生。」
「啥?」
「你知道我的職位是什麼嗎?」
「喲,是啥呀?」
「法醫。」
這兩個字一出,她準確的下針。
鮮血從管子裡湧出。
她的手精準的按了某個穴位。
罪犯瞬間感覺到一陣劇痛,像是手臂斷了一般,活生生撕裂的痛,他慘叫一聲,直接跳起來,發怒:「你幹什麼!你對我做了什麼!臭女人!我弄死你!」
他一發作,旁邊的獄警立刻圍攏上來,強行壓住他。
但越碰到手臂,越痛。
一痛,掙扎的更厲害,在獄警眼裡就是想造反,頓時涌過來好幾個人,強行將他拖起,準備關起來。
「啊啊啊啊!放開我!你對我做了什麼!」
而楚綿綿卻一副被嚇到的模樣,臉色慘白,小白花一般,惹人憐惜,根本不像是做了什麼一樣。
而且剛剛那一幕他們都看清楚了,小姑娘根本什麼都沒做,反而很委屈的忍著罪犯的調戲,規規矩矩的抽血。
純純是那罪犯直接發瘋了。
也不奇怪。
每年都有犯人承受不住這種生活而發瘋,這種犯人一般最後被強制關在小黑屋裡,暗無天日。
他們都以為這是意外。
檢查還在繼續。
楚綿綿又回到了收報告的工作,當她收到一份報告,上面寫著:王國祥三個字。
她頓了頓,緩緩抬頭,嘴巴露出一抹不顯眼的笑容。
是王警官。
對方壓低聲音:「你為什麼在這裡?!」
「為了找你。」
「胡鬧!趕緊離開這裡!」
「我不會走。我可以幫你,完成你來這裡的目的。」
「你根本幫不了我,也不需要。快走!」
王警官的神情明顯有些著急,顯然是怕她在這裡真的出事。
這可以肯定兩件事,一,監獄很危險。二,王警官不像是便面那樣冷漠,反而還保留著警察的習性。
「我可以幫你。」
她重複了一次。
王警官沉默。
他們聊了幾句已經耽誤了一分鐘,引來獄警注意,獄警朝著這邊走來。
王警官飛快說道:「禁閉室。六點。」
便轉身離開。
楚綿綿緊握著的手裡冒了汗,鬆開,不自覺的吐了一口濁氣。
有希望了。
王警官沒拒絕她的請求。
結束檢查後,她抱著厚厚的報告單送去資料室存放。
送好後,她看了看時間,快到六點,便腳步一拐,走向禁閉室。
她看過監獄的布置圖,知道禁閉室的方向。
離這裡不遠。
但要避開監控和獄警的巡查,有點難度。
她背下了值班和交換時間,連監控位置都在今天體檢時摸清楚了。
一路小心謹慎的往前走。
終於快到禁閉室時,從身後伸出來一隻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拽進陰影里。
她眼神驚恐,用力一咬。
「嘶,真用力啊,你是野貓嗎?」
熟悉的帶著戲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一刻,她如墜冰窖。
「嗯?不是來找我的嗎?見到我不高興?」
河西的語氣帶著笑意,但眼神里卻沒有笑意。
「小綿,聽說你毀了我不少生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