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舉晟盯著河西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出去。」
河西沒多說,轉身離開。
門關上,他的臉上變得古怪,剛剛易舉晟似乎年輕了些?
這種怪人不會無緣無故返老還童,一定是做了什麼。
剛走沒幾步,就看見一個女人從房間裡走出來,身上還穿著明顯是男士的寬鬆浴袍,一副情事後的樣子。
河西停下腳步,眯了眯眼,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莫思悅。
她從客房裡走出來?
沒人可以在這裡留宿。
稍一思索,他就明白了,頓時覺得噁心。
莫思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厭惡,反而還主動湊上前,笑著說:「河西,你來啦。」
河西壓根沒理她,直接擦肩而過,離開。
莫思悅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隨即沉下臉,咬牙罵著:「拽什麼,等以後我當了你媽,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她又揚起笑臉,直接推門而進。
「我等你好久了,你怎麼還沒來……」
話音剛落,一個菸灰缸直接砸了過來,正中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她慘叫一聲,捂著額頭,剛要開口,對上易舉晟宛如惡鬼般的眼神,頓時不敢開口了。
「滾出去!」
她下意識踉蹌著後退,不敢耽擱多一秒。
易舉晟的臉色很差,有種被人打擾的暴虐感。
夏銘搖頭嘆息,「女人這種生物,總是容易得寸進尺。」
易舉晟面露殺心,「不會太久。」
莫思悅的結局,他早就想好了,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但現在,出了這件事,這個時間只會早,不會晚。
……
通緝的力度不斷加大,但愣是找不到莫思悅的半點線索。
現在連她的父母都被嚴加看管起來。
調查組的的人也順著楚綿綿給的證據一一證明,甚至還找到了很多她無法確定的資料。
種種證據,直指莫思悅,只等抓捕!
楚綿綿一直都在參與這起案件,等待最後水落石出,但莫思悅太擅長躲藏,找人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她思考了一會,決定先回帝都。
她離開太久了,太想念孩子們,尤其是年紀最小的茵寶,單是每天的視頻中,她看見茵寶越來越不高興了。
易鋮奕知道後,立刻安排了最快的飛機返回帝都。
兩人一同離開。
飛機上,易鋮奕似乎有些心神不寧,頻頻看向楚綿綿,似是欲言又止。
楚綿綿注意到了,好笑著說道:「你這是怎麼了?有話就說,不怕把腦袋給扭斷了?」
他深吸一口氣,露出苦笑,「綿綿,我很害怕。」
「害怕什麼?」
「茵寶。」
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擔憂,卻不安慰他,自己看向窗外白雲。
易鋮奕本就不安的心更不安了。
堂堂易聖集團的總裁,現在竟然非常害怕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綿綿,和我說說茵寶吧。」
她不理他。
「綿綿。」
「你的女兒,你得自己想辦法擺平。」
她就是故意的。
她一個人生下茵寶,在最艱難的時候,差點崩潰過,哪能讓他白撿一個寶貝女兒?
她閉上眼休息會。
飛行時間三個小時,她睡了兩個小時,醒來時發現身邊的人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書。
她順勢一看書名:
如何教養女兒一百招。
她沒忍住笑出聲,一把將書給合上,「好了,別看這些奇怪的書,茵寶沒你想的那麼難擺平,比小天好對付一些。」
提到小天,楚綿綿略微有些頭疼,但又濃濃的想念,她也好想安安和小天。
也不知道兩個小傢伙怎麼樣了。
於是,一對常年在外奔波的不負責任的父母都陷入了自責中。
飛機落地。
楚綿綿拒絕了他想同去的要求,道:「你先回去,安安和小天也需要人,我去看看茵寶,然後我們匯合。」
易鋮奕點點頭,「好,保持聯絡。」
「嗯嗯。」
楚綿綿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回家。
易鋮奕派司機送她回去。
臨近家門時,她放慢腳步,深吸一口氣,才推開門。
一進去,就聽到稚嫩的童音在哼著兒歌。
哼哼唧唧,帶著模糊不清的口音。
「從前有隻小燕子,飛呀飛,飛過了山呀,飛過了海……」
一團小小的身影坐在棉墊上,擺弄著積木,嘴裡唱著歌,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保姆坐在一邊看著,第一個發現她回來了,剛要開口,楚綿綿就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她理會到了,沒有出聲。
楚綿綿就這麼站在茵寶的身後,聽著她纏著稚嫩的兒童,心都快軟化了。
小茵寶唱著唱著,忽然放下手中的積木,像個小大人似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姨姨,我媽咪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好想媽咪呀。」
離去前小茵寶還說話磕巴。
回來後,小傢伙口齒伶俐。
這一刻,楚綿綿的情緒繃不住,眼眶慢慢紅了。
小茵寶似乎察覺到什麼,慢慢轉過頭。
小小的臉上慢慢張大嘴,眼睛都瞪圓了。
她從地上蹦起來,大喊一聲:「媽咪!!」
楚綿綿蹲下身,張開雙手,「茵寶,媽咪回來啦。」
小傢伙跟炮彈似的,用力撲進媽咪的懷裡,跟個小動物似的,用力朝著媽咪的懷抱供啊供,小臉上全是眼淚。
「嗚嗚嗚,媽咪,嗚嗚嗚嗚嗚嗚媽咪你回來了!」
茵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只哇哇叫著媽咪。
一旁的保姆解釋道:「小茵寶一直都很乖,就是太想媽媽了。」
她理解,她又怎麼會不想茵寶?
小茵寶好不容易不哭了,但也跟得了分離焦慮症似的,一直粘著媽咪,走哪跟哪,跟個小尾巴似的。
楚綿綿也樂意寵著,一直抱著她,等她情緒穩定點後,才斟酌著說道:「茵寶,媽咪晚上帶你出去吃好吃的,見一下小哥哥好不好?」
「是安安哥哥和小天哥哥嗎?」
「對呀,想不想?」
「想!茵寶也想哥哥們了!還有帥叔叔!還有爸爸!」
提到爸爸,她忽然想到楚江河,對方住院沒多久就忽然出院了,她也聯繫不上。
後面她忙著莫思悅的事,沒有放在心上,畢竟楚江河一個成年人不需要擔心太多,況且他也經常消失處理自己的事。
「先生一直沒回來嗎?」
保姆應了聲:「是的太太,先生沒有回來。」
她心裡打了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