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先生的話之後,宋牧並未立刻給出回答。
而是認真聽完秦先生一字一句後,並且再度細緻了好好想了想,隨後才毅然決然道:「先生,我確實想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伸出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笑著道:「就連計劃,這幾日以來,我都已經好好的裝在我這腦子裡了。」
「並且,經過不斷的完善之後,才徹底決定,來找上您的。」
宋牧說到後面,聲音愈發果決,擲地有聲。
秦先生眼中升起幾分滿意之色,通過這些細節,他能感覺到,宋牧並不是一時衝動的選擇。
「也好。」
他心底暗自說了一句,旋即神色一肅,看著宋牧正色道:「那你就講講,接下來你的計劃吧。」
「此前,我和鎮妖使只是剛有思路,粗略討論,所以確實沒有一個合適的計劃。」
「倘若你的計劃可行,那麼,我們便會全力按照你說的進行配合。」
秦先生雙手十指交叉,望著宋牧,做出一副傾聽狀。
宋牧組織了一會語言,卻忽然道:「首先,那個叛徒,一定也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所以,他必然知道,我是您一系的人,又為鎮妖使所看好,若是在這個前提下的話,咱們再如何布局,基本不可能成功。」
秦先生下意識的微微點頭,並未發出動靜,而是依舊安靜聽著。
宋牧眉目微凝,旋即道:「只要我還掛著您二位的標籤,他就必然幾乎能第一時間意識到。」
「我這塊看上去,是送上門的肥肉,事實上,內里肯定藏著您二位這兩把刀子,輕易看透,只要他敢出手,就定是暴露的結局。」
「所以,我第一步要做的,是要在他看來,一個合理的前提下,和先生與鎮妖使鬧翻。」
「這個事情,可以在外人看來突兀,怪異,但在他眼裡,卻必須得是十分合理的。」
隨著宋牧的這一通分析,秦先生眼底升起了幾分興趣,臉上也泛起了幾分笑意。
不得不說,宋牧這第一步的考慮,確實是很周到的。
但是,對方雖然考慮的周到,可要用的手段,或者說找的切入點,還確實是不好找的。
宋牧看著秦先生臉上泛起的笑意,心中也有了點底,也沒賣關子,緊接著便道:「而我認為,此前,您封存的那件事,就可以是一個極好的理由。」
「那一日,我去查詢那件事,後來,您深夜前來,向我道明情況,這是沒有任何人知曉的。」
「也就是說,在外人看來,我對這件事的內幕,還一無所知,並且,想知道,還得被阻攔。」
「這一點,有人清楚,我相信那叛徒,應該也是清楚的。」
「所以,咱們接下來引蛇出洞的第一步,偽決裂,就得從這裡著手了。」
「即,可以表現為,我經過這幾日的折騰,意識到一萬點功勳太過艱難,想儘快的話,又有著太大的生命危險,所以,為了得知其中的情況,我得無頭蒼蠅,亂碰一段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表現出我的急切而不得的心情,一直到最後,試圖來找您,提前要到其中的內幕。」
「這個時候,您維護規矩,同時不想讓我知道,所以,我和您爆發矛盾,我再因為近來的經歷,變得有些驕橫,摔門而去。」
聽見宋牧的話之後,秦先生眼神一亮。
似乎,還真有些可行性啊。
至少,如果做出這樣一番戲的話,從那暗中叛徒的角度上,的確是找不出半點問題。
屆時,直到宋牧以孤身出城調查此事而做局時,只要對方還和對沈君下手時一樣,有著冒險的心理,那就一定會繼續對著宋牧也下手。
這些日子,和那叛徒的交鋒,他們對對方也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
以那個傢伙的情報來源,並不算厲害,畢竟要藏在暗處,不敢露明。
這些日子以來,大概在一個什麼限度,都被秦先生把握的死死的了。
所以,要恰好控制住,讓對方只能知道這些該知道的,對秦先生來說,也是有把握的。
宋牧見秦先生的神態變化,心知,自己剩下的話,基本已經被猜到了。
但出於說話的完整性,他還是繼續道:「在決裂之後,我一心追查武館後續的事件,並且逐漸做出一副陷入了瘋魔的姿態。」
「最後,為了大師兄和館主的真相,我便親自出城,孤身一人去尋。」
「正如當初的沈師兄一般,但不同的是,他是真的,而我這個孤身出城……是假的,鬧翻也是假的。」
「一切,都是給這叛徒,布下的局!是抓他的局!」
「只要他敢出手,這個局,也就算成功了。」
秦先生聽到最後,微微點頭,不過他還是笑著提出來一個問題:「那麼,若這個叛徒,到最後還是不出手呢?」
宋牧沉吟一會後,緩緩道:「即便這次不出手,只要我這個人設立起來,那他就遲早會忍不住出手的。」
「只要不斷的給他時機,除非他能察覺到我是在做戲,否則的話,經過一次次的引誘,這種看起來也就順手的事,我還不算跟他眼前蹦噠的話,那他,也就遲早要入局出手!」
聽著宋牧的打算,秦先生,也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十指交叉的雙手鬆開,手指輕敲著桌面,讚揚道:「你這個思路,確實有成功的希望。」
「很不錯,我允了,我這邊可以接受任何配合,計劃過程中,需要什麼,說一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