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系統給了解決方案。
但安心對鼬提供的情報,卻有些想不通。
滅族之夜的時候,鼬肯定就已經見過冒充成宇智波斑的帶土了。
但作為木葉的雙面間諜,他卻只給出了佩恩的情報。
他不可能不知道「斑」的威脅在「佩恩」之上,但卻故意隱瞞了這一部分。
也就是說,此刻的他並不完全相信三代.......但是為什麼呢?
等等,如果站在鼬的立場上看,我也信不過三代啊......
按照當時的情況來復盤:
九尾事件之後,以顧問為首的大族們早就對宇智波一族心生芥蒂。
也正是這種隨著時間不斷加重的懷疑,才迫使宇智波富岳謀劃叛亂。
內戰的戰火本來就是一觸即發的狀態.......
而且大族的話語彙聚在兩位顧問手裡,木葉的武裝部隊又是團藏在掌控。
只要他們能聯合起來,架空三代根本就不是多大的問題。
而湊巧的是,在當時面對宇智波的問題上,顧問和團藏的態度是幾乎一致的。
也就是說,在鼬的視角下,接受三代的安排,並不是一個多麼可靠的方案。
畢竟在鼬的眼裡,三代是一個不夠強勢的領袖,而且已經上了年紀,對木葉的把控是嚴重受限的。
既然如此,那又憑什麼能保證,佐助不會在未來的某天出事呢?
難不成.....鼬是在兩頭下注?
想到這裡,安心重新權衡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把情報傳遞出去。
不僅如此,還要將那些早就知道的內容,趕緊給「劇透」出去。
但問題是,該用一個什麼身份去「劇透」呢?
目前看來直接化身成鼬,去跟三代見面應該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但問題是,想要以鼬的身份,單獨跟三代搭線,這恐怕有些困難。
而且自己可沒鼬那個本事,化身成鼬出現在木葉,很有可能直接被團藏拿下。
一旦解除化形,情報可就傳不出去了。
而且更不能去找卡卡西.......他完全不知道鼬的情況,貿然以鼬的身份接近,那跑不了一頓毒打。
經過一番考量,安心最終做出了如下決定: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
次日,第七班重新集結,前往十字路口承擔導遊的工作。
由於木葉的正門被沙子堵了,所以第七班只能繞路前往目的地。
而且這不是多麼緊急的任務,所以卡卡西把這任務當成了度假,帶著小隊步行前進的。
繞行的這段路地勢較高,抬眼望去就能看到遠處正的荒漠中,正在進行善後的忍者們。
「安心安心,那些機器什麼呀?」
鳴子拽了拽他的胳膊,指著遠處的沙地,一臉好奇的問道。
不過此時的安心卻一臉的困意,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
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強行背了黑暗行之術,打算利用在水月溫泉掛機的這幾天趕緊學會這個術。
在他看來,如果想要傳遞情報,這個術或許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所以他只是瞟了一眼沙漠中的淘金設備,敷衍的說道:
「可能是某種清理裝置吧.......」
可佐助卻突然開口提議道:
「既然安心不認識,你怎麼不問問卡卡西呢?」
鳴子恍然大悟,立即纏上了卡卡西:
「卡卡西老師,你認不認識那些機器啊?」
趁著鳴子去纏卡卡西了,佐助也輕輕搓了搓安心的胳膊:
「真是奇怪,你從來不會在出任務的前一天熬夜的......是出什麼事了嗎?」
被佐助這麼一問,困意立即被壓制下去,也頓時清醒了幾分。
「我看起來.......很明顯麼?」
佐助微微搖頭:
「看不出來.....但你平時可不會這麼敷衍鳴子,都是有問必答的。」
「所以,你到底怎麼了?」
聽到佐助第二次問詢,安心也不由的在意了起來。
佐助深知木葉的各大家族都有自己的秘密與黑暗面,所以總是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也從不主動打探別人身上的事。
但她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高冷,而是基於一份理解,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而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之後,安心早就摸清楚的佐助的性子。
她能將同一個問題問出第二次,那就表示她非常在意了。
「佐助......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因為鼬的存在對佐助來說太特殊了,一不小心就會刺激到她。
所以安心有些茫然,他不太確定,該不該提起鼬的事情。
佐助聽聞皺眉嗆道:
「那你先慢慢編!但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用寫輪眼盯著你的!」
說罷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佐助今天是吃槍藥了?
從那之後,佐助就再也沒主動說過一句話,一直持續到幾人抵達水月溫泉。
直到各自安排好住宿之後,佐助才單獨來到安心的房間,鄭重的問道:
「你現在編好了嗎?」
這算是佐助的第三次詢問了,平時可從來沒見她這麼上心過一件事,覺得佐助的表現不太正常。
「......佐助小姐.......要不你還是直接問吧......」
佐助深深吸了口氣,一口氣問道:
「沙浪襲擊的時候,卡卡西專門把我和鳴子交給紅老師,為什麼沒有找你?」
「之後帶著水月過來,你又跟三代火影說了什麼?」
「你跟阿斯瑪老師出去之後,為什麼會被關起來?」
「還有你昨天一夜沒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最後,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視作同伴?」
面對佐助一連串的質問,安心的腦子有些宕機。
畢竟一夜沒睡,這一連串的問題,他還真來不及一個一個忽悠過去。
但佐助並沒有給他太多反應的時間,血紅色的眸子直接湊到了他的眼前:
「你,打算怎麼搪塞過去?」
所有的話頭都被佐助堵死,安心的大腦徹底宕機,再也編造不出任何說法。
他上次見佐助這麼認真,還是在卡卡西提到鼬的時候。
而現在的佐助和當時如出一轍,難不成她知道自己和鼬見過了?
這是什麼逆天的心靈感應!
吞了吞口水,安心試探著問道:
「佐助.....你這是怎麼了?」
佐助緊咬著嘴唇,一把抓起安心的領子,略顯埋怨的說道:
「我們不是一個班的同伴嗎,你的事情為什麼總是瞞著我?」
「就因為我沒你強,所以你就選擇自己一個人把事情全攔下來嗎?」
「但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受夠了這種無力感了?!」
安心立即反應過來。
畢竟是一個班的,又是同一期畢業的同學,她還在努力修煉,自己卻已經開始處理那些難纏的任務,當然會感到巨大的落差,這也在無意間傷到了她的自尊心。
而她的心思十分細膩,又從不主動開口,這些情緒就這麼不斷的累積了起來。
所以,自己剛才的敷衍,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安心慌了,他有些害怕佐助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刺激,提前走上那條出走的道路。
於是他趕忙道歉:
「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
可話沒說完,佐助的拳頭卻緊了幾分,低聲罵道:
「笨蛋......我是在擔心你呀!」
這聲低吼猶如晴天霹靂,徹底打亂了安心的思緒。
在安心的認知中,佐助是一個絕對理性的人。
她的一生都是基於當前的情報,竭盡所能的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只是一生都在被錯誤的信息誤導,這才走上了一條越來越遠的道路。
但此時的佐助,卻給他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直到注視著這雙血紅色的眸子許久,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理性與情感的極致,不正是這雙眼睛嗎?
她的感情太過封閉了,所以才會有那種絕對理性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