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幸!我回來了!!」
「泰迦!」優幸在靈魂空間中醒來,看見活力滿滿的泰迦滿是驚喜。
他們倆都很激動,衝上去抱住了彼此。
也就是此時,泰迦手上的泰迦火花亮起光芒,重新出現在了優幸的手上。
一瞬間,泰迦火花里湧出一股股能量,裹挾住優幸腰間的鑰匙,片刻後,鑰匙也恢復了之前的光澤,熟悉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這一覺可真夠久的。」
「泰迦,歡迎回來。」
鑰匙發出耀眼的光芒,風馬和泰塔斯也回來了,他們笑呵呵看著泰迦和優幸,滿是重逢的喜悅。
「我感覺我的力量增長了不少。」
「我也是,感覺能比以前更快。」
「我也是,肌肉都緊實了不少。」
喜悅之後,是對當下情況的探討,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手上的泰迦火花,泰迦滿臉驚喜。
「我都不知道泰迦火花還有這種作用,父親和托雷基亞伯伯竟然從未告訴過我。」
「這次一定可以擊敗他們!」
「啊!」
優幸看著他們興奮探討,嘴角的笑意卻慢慢落了下去,眼裡閃過幾分晦暗不明。
眼見他們越聊越投入,優幸打斷了他們,「那個,我想我要先醒過來,大家會擔心的。」
「啊?哦!好的!」被突然打斷的泰迦愣了一下,馬上熱情回應,將他送了出去。
「嗯……?」旁邊的泰塔斯似乎察覺出什麼,望著優幸離開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果不其然,優幸一睜眼,眼裡都是幾張放大的臉,嚇得他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啊!」
眾人手忙腳亂把他扶穩,看到他坐穩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宗谷譽點了點他額頭:「我說你怎麼回事?剛剛那個是什麼?」
提到這個,優幸一臉興奮舉起手給他們看:「是泰迦!泰迦回來了!」
聞言,幾人的表情從疑惑變至狂喜。
「泰迦沒死!」
「太好了!」
「耶斯!」
最後還是加奈重力咳嗽幾聲,他們才回來乖乖站好。
「雖然泰迦回來是很開心,但是外面的……要怎麼辦?」
加奈指了指大屏幕,裡面是這個市區的事實情況,從晚上到早上,這個雨就一直沒停過,烏雲用了驅散炮也沒用,顯然壬無月和zero並沒有離開。
美利花果斷舉手:「我去找他。」
宗谷譽掰下她的手:「還是我去吧,你去難道再被裝進棺材裡送回來嗎?」
美利花再度舉起手並懟了回去:「你?還沒靠近就因為不會說話被打暈了吧?」
「你——!」
加奈舉著手加入戰場:「要不還是我去吧?我好歹也是有點年紀的,肯定更能和他聊得來。」
三人眼睛一眯,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
眼看著他們之間的火藥味逐漸濃厚,坐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優幸弱弱舉手,「要不,我去呢?」
「絕對不行!」三人異口同聲,嚇得優幸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三人繼續爭論,優幸則趁機偷偷溜出去,站在門口的屋檐下透氣。
外面的雨下得不大不小,下了一夜之後,地面的熱氣被徹底沖刷,空氣微微涼,帶著泥土的氣息,深呼吸幾口,優幸大腦徹底清醒過來。
泰迦從靈魂空間出來,跳上他的肩膀:「優幸,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嗎?」
經過剛剛泰塔斯的提醒,泰迦也意識到優幸可能還是割捨不下對壬無月的感情,他們應該先詢問優幸的想法才對。
優幸搖搖頭:「沒有,我們現在首要做的,就是打敗zero。」
優幸堅定的語氣讓泰迦滿肚子的話語無了用武之地,他側頭認真看了眼優幸,也就是這時候,他感覺優幸一夜之間成長了不少,眼裡除了青年的朝氣,還多了幾分沉穩和思考。
「然後呢?」
「然後我們才能見到壬無月。」優幸抬頭,透過屋檐與街道之間狹隘的縫隙看向天空,那裡雖然只有烏雲,但優幸相信,陽光一定會照進來的。
身後,伊吉斯門口狹小的玄關處,三人擠做一團,使勁側著耳朵聽外面的聲音,在聽到優幸轉身朝裡面走進來的聲音時,趕忙推搡著向里跑去。
等到優幸進門,發現他們已經分布在伊吉斯的各個角落幹著自己的事,一副專心致志的模樣。
只不過細心看去,加奈拿著的資料是反的,大屏幕上顯示美利花一直在點刷新,阿譽前輩擦拭的浮拐是自己的。
優幸挑挑眉,什麼也沒說,全當看不見。
他來到屋子中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後鄭重宣布,「我決定去找zero,怎麼都要結束這一切!」
……
「嗯。」
「啊。」
「好,出門記得幫忙垃圾丟一下。」
優幸:「誒?」
他們剛剛到底在裡面討論了什麼?前後腳不過十分鐘的反應區別這麼大嗎?
「好啦好啦,快去吧。」加奈瞟了一眼,看見他還呆愣愣在那,擺了擺手讓他快走,「加油哦。」
「哦…啊?呃……那個,那我走了?」
優幸看他們都不理自己,迷茫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到確認優幸離開,美利花輕輕咳了一下,另外兩人立刻停下手中動作,迅速向她靠攏。
「怎麼樣?」
「走了。」
「行動開始!」
「yes!」
三人迅速換好工服,以美利花為主導的小隊出發了,他們此行的目的,正是尋找這次事件的主謀,壬無月。
不得不說維克特利水晶的效果是真不錯,美利花的各項數值都有了質的飛躍。
這一切,都被盧銳看在眼裡。
「倒是懂得合作。」盧銳笑笑,向後擺手,「去吧,這次他的生死真就看天了。」
「是。」
隨著一道金光劃破這個灰黑色的夜晚,另一道暗色的身影也隨之出現。
泰迦定定看著他,隨後腳下一點,向著烏雲衝去。
zero抬頭,分析他這樣做的用意,下一秒,他也跟了上去。
烏雲在上升。
「有點小聰明。」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複雜腳步聲,盧銳收回視線,轉身與他們正面對上,「你們膽子也挺大,居然還敢主動來找我。」
「幸村!我就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當初我看的是對的!」宗谷譽上來就開罵,「當時就不應該相信你跟你走,你這個傢伙%……¥#」
後面的話被加奈強制消音了,她怕一會談話沒談攏人先沒了。
盧銳微微一笑:「你本來也沒信我啊,不是我把你打暈帶走的嗎?」
宗谷譽:「唔!你唔唔唔——!!!」
說的什麼聽不清,但看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應該挺難聽的。
美利花走上前,面上沒有半分害怕與疏遠,笑得還是那樣溫暖,「幸村先生,能和我說說你想要幹什麼嗎?」
盧銳低頭,迎上她明媚的眼眸,從背後看,巨大的身高和體型差幾乎將美利花徹底遮住,然而,是美利花主動走到這個危險的位置來的。
「不怕死?」
「您不會害我的。」
「怎麼說?」
「烏拉。」
美利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說了一個名字,然後繼續笑盈盈盯著盧銳看,像每一次他們的見面那樣,美利花都帶著激動與崇拜。
「哼~」盧銳勾了勾嘴角,抬手伸向美利花。
「唔——!」宗谷譽和加奈一下子停住了動作,緊張盯著盧銳的動作,手不約而同向腰後摸去。
啪
輕輕地,盧銳將手放在了美利花頭頂,用力揉了揉。
「不要總是這麼容易相信人,高端的壞人最會利用人心了。」
美利花被按得縮了縮脖子,但這壓抑不住她心底的激動。
「幸村先生!」美利花一把撞進了盧銳懷裡,「我是機器人,沒關係的!」
「雖然但是,男女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吧。」盧銳舉著兩隻手,罕見有點手足無措。
後面的加奈和宗谷譽看了,紛紛鬆了口氣,加奈捂著宗谷譽嘴巴的手也放了下來。
本以為這一步會很難,沒想到竟然這樣簡單。
「進來坐吧。」盧銳側身,露出瞭望台旁邊的小亭子,「雖然雨停了,但乾爽的地方總是舒服些。」
眾人抬頭,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雨竟然停了,天邊的太陽又升了起來,將整個天空變成他的畫布。
「既然你不想害人,為什麼要做這些呢?」
亭苑內,向來沉穩的加奈竟是最先忍不住的那個。
盧銳沒說話,當著他們的變出一張桌子,又變出幾杯熱茶,示意他們喝。
美利花擺擺手:「我就不喝了,我現在有點心理陰影。」
「好吧,抱歉。」盧銳失笑,自己端起茶喝了三四口。
放下茶杯時,盧銳的手停在那有幾秒,隨著深深嘆氣聲,盧銳鬆開了手,抬眸看向他們。
「反正時間也不多了,和你們說說也無妨。」想到什麼,盧銳看向宗谷譽,挑了挑眉,「本來是想打暈你們的。」
宗谷譽又要發作,但身子只是動了動,隨後嘖了聲,撇過頭去不看。
「哎呀你別逗阿譽了,快說快說。」加奈現在也不像剛剛那樣帶有警惕了,完全放鬆了下來,甚至和從前那樣催起了他。
雖然現在的幸村和之前的樣貌性格大變樣,但相處多年的感覺很快就讓加奈適應過來,甚至覺得這樣的幸村鮮活些。
「我想幹的事情和你們關係不大,我針對的是奧特一族。」
「你和他們有仇?」
「沒有,有恩。」
「有恩?」三人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旁邊的廢墟,齊齊搖頭,「不信。」
「我說的奧特一族,不是光他們三個。」
「那你這是……哦!我知道了!你是打算曆練他們!」宗谷譽手掌一拍,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這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盧銳抬頭看了眼天空,「嗯,閃紅燈了。」
美利花也抬頭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社長和阿譽,低頭掏出面板一頓操作,將一顆衛星調轉對準了月球,畫面在平板上呈現出來。
泰迦確實閃紅燈了,不過還好,泰迦熾焱形態還在,比上次好些。
「那主要原因呢?」美利花歪頭,她發現只有問了幸村才會回答,還會回答一些不是他們想聽到的東西。
「我和他們打了一個賭,結果快出來了。」
「你贏了?」
「快了。」
「為什麼要和他們賭?」
「我瘋了。」這是實話,那時候的盧銳甚至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現在呢?」
「清醒了大半。」有些東西是沒辦法放下的,不過這已經影響不到他的思考了。
「後悔嗎?打這個賭。」
「有點吧,但還好。」
怎麼看都一副擺爛的樣子,美利花微微側頭,視線與社長交錯,又若無其事回頭繼續問。
「是不能停下嗎?」
「對。」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的對話,但盧銳坦然自若,仿佛在進行什麼茶話會。
「賭的什麼?成功了你會怎麼樣?失敗了呢?」美利花還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來了。
「……」
盧銳沉默了一會,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喉嚨上下滾動,他的眼裡傾灑出名為悲傷的光芒。
「我把他們的記憶全摸去了,賭他們能不能想起我。」
放下茶杯,他也像釋放了什麼一樣,首次對除了zero之外的人說出這個賭約。
「他們贏了,我有一線生機,他們輸了,我……」他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當年的內容,拳頭慢慢握緊,低聲道,「我不會給自己機會那樣做的。」
宗谷譽原本偏著的頭慢慢轉過來,同其他人那樣,瞳孔慢慢放大,可是剛剛幸村說了,他快贏了,那不是意味著……
「結束的地方就是這裡嗎?」美利花啞了聲音,臉上笑意也完全沒了,她指了指平板里的月球。
盧銳低眸看了眼,裡面的泰迦又被打回了原始形態,已經快撐不住了。
他笑了笑:「不是,放心,沒這麼快結束的,給泰迦的只是歷練而已,重磅大戲我放在了後面。」
只是這樣的話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被安慰。
加奈:「真的不能停下嗎?主動告訴他們答案,或者跟他們友好相處,熟悉了,總能想起來了的,為什麼一定要以敵人的方式呢?」
盧銳搖了搖頭:「那樣就沒有意義了。」
意義?宗谷譽像是抓到重點,身子微微前傾,緊盯著盧銳,「你是因為什麼瘋的?」
盧銳沒想到這個問題會被宗谷譽問出來,視線轉向他,欣慰笑了笑。
「因為我發現我的整個人生都是假的,心靈太脆弱,一下子沒能承受住打擊,所以瘋了。」
竟然是這樣?!
宗谷譽還沒反應過來,心思細膩的加奈已經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了,她感覺心臟有些難受。
心臟在替眼前這個看著雲淡風輕的人難過。
那短短一句話里,肯定包含了許多不為人知的苦楚,什麼心靈太脆弱,不過是他的自我嘲諷罷了。
竟然還笑得出來。
一時間,亭苑裡陷入寂靜之中,這樣反倒是盧銳有點不適應了,他想了想,指著桌上的平板。
「你們沒人關心一下他們嗎?泰迦看起來又要死了,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哦。」
加奈從口袋裡掏出手絹,端起茶杯,十分優雅地喝了一口,然後順勢拿著手絹擦了擦嘴角和眼角,斜眼看了一眼平板。
「他不會有事的。」
「嗯?」這回輪到盧銳不會了,「為什麼?」
美利花邀功般舉手:「因為我們請了外援呀,算算時間,已經到了哦。」
話音剛落,旁邊的空氣中出現一道漩渦,裡面傳來幾道熟悉的聲音,還有幾道本該陌生卻依舊覺得熟悉的聲音。
「終於到了,我還以為賽羅前輩的鎧甲失靈了呢,艾克斯,你說我這個樣子見老師可以吧?」
「這是數據分析得出的結果,大地,你要相信你自己。」
「餵小光!你好慢啊,到時候見不到無月你別哭。」
「來了來了!是你們太快了啦,終於要見到他了,真是期待啊!」
「壬無月那傢伙,我就知道他沒死!」
「伽古拉,你說他會不會生我的氣?當時的情況……」
「父親曾經的手下,應該很厲害吧?不過這個壬無月,聽前輩們說起好像並不是壞人?佩嘉。」
「但是情報上那麼說,還是眼見為實啦,小陸。」
「哥哥,我們這樣背著圓環偷偷來真的可以嗎?」
「怕什麼,歐布前輩都來了。」
「布魯!歐布前輩就在前面呢,不過,賽羅前輩也發出了邀請,應該是可以的吧……」
盧銳:「……」
他只感覺兩眼一黑,喪失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